車子直接開到了桃園國際機場,下了車後,陳經理從後尾箱內拿出了辛晴和文驛兩個人的行李。
「我們這是要去哪?高雄嗎?」辛晴下車的時候,呆呆地自言自語。就算是再有錢,也用不著這麼敗吧!
「你有腦子麼?能想事情麼?」文驛冷冰冰地說著,這不是疑問句。
「MISS辛,文總已經訂好了回香港的機票。」陳經理有意緩和氣氛地解釋道。
「哦,是麼。可是,我們的行程還沒有結束。我的任務,也沒有完成。」辛晴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听不到。
「昨天,我已經和文總單獨約見了SAM先生。應該會在這周內,確定下來去貴公司的人選。」陳經理繼續解釋著。一想到,昨天高燒39度的文驛,執意要先去拜訪SAM先生後,才肯去醫院輸液的情景,他的心里肅然起敬。
「那,真是要謝謝你了!」辛晴十分歉意地說著,目光不自覺地望向了旁邊一言不發,玩弄著手機的文驛。
「這都是文總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陳經理看得出來,這一次文總的變化,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辛小姐。
「這樣吧,下次您來鵬城,我招待您。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辛晴拍著胸脯保證著。
「那就先謝謝MISS辛了。」陳經理禮貌地應承著,又抬手看了看表說︰「我們該進去了。」
進到了候機室,陳經理就告辭了。短暫的台灣之行就要結束了,辛晴還是有些遺憾的。可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想著回去要怎樣解釋。
不知道,這是不是叫作天意,那年蜜月時,她就在日月潭許過心願,下一次還要和心愛的人來這里。
可如今,物是人非了。
工作沒有完成,倒是惹了一身傷回去,這才是悲慘的人生吧!
自怨自艾過後,她轉眼看向右側,兩米之外,過冬天的家伙正認真的在手機上玩著什麼。
伸手從包里掏出手機,一張小紙條也跟著抽了出來,落在地上。辛晴彎腰拾起,竟然是那張刷卡記錄單,上面還有自己的簽名。
天,她竟然不自覺地簽上了自己的英文名字!!!
感到事情不妙,她只好不情願地來到文驛的身邊。
文驛感到一種壓力,一條黑影樹在了自己面前,他繼續玩著手機上的游戲,沒有理會。
「給你。」辛晴想了一會兒,還是先開口講了話,遞過那張小票。
文驛抬眼看了看,原來是那個刷卡的票據,便沒有理會。
「那個,那個我」辛晴想問問這個簽名問題大不大,可還沒等她問出口,文驛有話說了。
「你要寫借條給我。」文驛一邊玩著,一邊淡淡地說。
「我干嘛要寫借條?」辛晴好氣又好笑地反問。
「借錢不用寫借據的麼?」文驛繼續玩著手機。
「誰借你錢了。那錢本來就該你付,東西都是你搞壞的。」辛晴揚起臉,不屑地說。
「那污漬也是我的?」文驛停下來,抬眼睨著她看。
「你,你都听到了?听到了為什麼不早點出來付錢?」辛晴忽然明白了文驛的出現並不是偶然。
「我為什麼要早點出來?為什麼要付錢?要不是怕趕不上飛機,我才不會借錢給你。別嗦,寫借據。」文驛一臉冷漠的樣子,又低下頭開始玩游戲。
「寫就寫!」辛晴最受不了別人用激將法,果然在那張字條的後面寫著,「此帳單系辛晴借款。」
「給你。」辛晴寫完,將小票丟在了地上,轉身氣沖沖地坐回原來的位置。她再也不想跟那個人有半點交流了。
文驛無所謂地拾起小票,好好地收進了自己的錢夾里。此時機場候機室的人越來越多,突然有人對文驛說︰「您好!我可以與您合張照嗎?」
一個可愛的小女生,花痴一樣看著文驛,可他的臉明明就包得很嚴實。
「我有病。」文驛淡淡地說著,小女生一臉愕然地快速離開。
過了一會兒,又一位男士過來對文驛說︰「先生您好,我是XX時尚雜志社的攝影編輯,我能給您拍張街拍照嗎?」
「我有病。」文驛依舊淡淡地回答著。
「沒關系,我只照您的衣服就好了。」男編輯依舊很敬業的勸說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遠處傳來辛晴樂不可支的聲音,文驛轉眼看了看她得意的樣子。
于是,招呼那位攝影師附耳低語了幾句。男編輯紅了眼眶,點頭答應著什麼。
之後,他徑直向辛晴走了過來。
「小姐,我能請您和那位先生一起拍張照嗎?」男編輯禮貌地詢問著辛晴。
「啊?」辛晴納悶地轉眼看向右邊不遠處的文驛,那家伙竟然偷偷比著剪刀手。
「不,不方便吧。」辛晴紅著臉,不知道那個文驛又使出什麼花招兒來了。
「我知道,作為一位艾滋病患者的愛人,您付出了很多,這讓我十分欽佩。我們在做這個月的選題,就讓我給你們做個專欄吧!」男編輯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眶。
「用,用不著吧。」辛晴簡直不敢相信,那家伙竟然什麼都敢拿來開玩笑。
「來吧!」男編輯伸手去扶辛晴,敬意無比。
辛晴被迫來到了文驛身邊,文驛站起身來,將手搭在了辛晴的肩頭,又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手腕上的那款限量版手表,無疑是身份的象征。
「笑一下。」文驛低聲說。
辛晴怎麼肯低頭,堅決不笑。無奈之下,文驛不著痕跡的將手指移到了辛晴的腋下,她終于還是笑了。
「兩位,對于你們的故事,我非常敬佩。請給我一個郵箱,我會將電子版雜志及照片寄給二位。」
文驛快速地在那個人的本子上寫下了郵箱和地址,其實,他並沒有打算真的收到這些東西。
會去做這樣的無聊事情,完全是因為想給辛晴一點顏色看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