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晉賢賢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然後看著高處那扇小窗子透出來的微弱燈光輕嘆一聲。
她做夢了,夢見了母親心髒病復發進了醫院,躺在急診室里還喚著她的名字。
一定是佳麗將她被綁架的事告訴母親了,母親惦記著她,晚上睡不著覺,母女連心,所以她感應到了。
她呆不下去了,從冰冷的地面上爬起來,走到門邊,豎著耳朵傾听。
這是一間地下雜物室,放的都是一些廢棄的舊東西,從那溫暖舒適的房間被發配到這里來,是那幫綁匪們對她逃跑的懲罰。
她從二樓躍台上跳下來,還沒來得及逃就被抓了回去,然後就被人塞進這里來,門外還有兩個人把守。
听著外面兩個男人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她想自己這次可是插翅難逃了,心不由得一沉到底,淚水也落了下來。
「……又在喝悶酒?……哎,自然是飛兒小姐的事了……你們小心伺候著,我馬上過去……」
這時忽然幾聲說話聲,語氣嚴肅鄭重,但卻很輕,細听才知道是外面的男子之一在打電話。
但卻這又讓晉賢賢的心中燃起希望之火,因為走了一名男子,是不是就多了一分逃出去的可能。
她不能這樣下去,她必須要逃出去,就是沒法逃出去也要給母親一個音信,不然她的母親會活不下去的,因為她是母親的全部。
她又在門口側耳傾听了一陣,然後狠勁的拍門板,哀求,「大哥……大哥,你開開門好嗎?我肚子痛……好痛啊……」
「怎麼了?干什麼?」門外的男子走了過來,隔著門縫問她。
她立刻捧了肚子,做出一副痛苦萬狀的樣子,含著淚虛弱的道,「大哥……我能不能上個衛生間,求求你了……我肚子好痛、痛死了……」
男子看著她,覺得不像在做假,猶豫了片刻,最終打開了門,將她帶到一樓偏廳。
她則立刻裝出一副急切的樣子,快步的去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其實她還真的不是在作假,確實有些意識。
很快的解決了生理問題,她又快速的洗手洗臉,整理自己,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才悄悄探頭張望。
趁那名看守她的男子一個側目,她立刻快速地溜到走廊另一邊的拐角處,將手伸向牆上的某件事物……
嗯,她當然不是要直接逃,她只是想為逃跑制造些可能的機會……別說這麼一個身高體壯的大男人在身後跟著她,就是沒有他,經過剛才那一幕,她也明白自己是輕易走不出這個陌生的地方的。
手落在那東西上、用力按下,瞬間一陣尖銳的警報聲席卷而來——
「怎麼了?著火了!」
「哪里?」
「快去查看線路……」
喧嚷聲,腳步聲……別墅里頓時亂了起來。
但是此刻晉賢賢才發現失算了,因為很快就有人向這邊走過來,而且還不止一個,她頓時大急,不能讓人看見她在這兒,不然敗露之後,不只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樣厄運。
特別是想起剛才那個戴面具的神秘男人,她的心里更滿是恐懼,驚鴻一瞥,但她清晰地從他的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種完全不同于她的生活的血腥暗黑勢力,在這種勢力面前,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卑微脆弱的如一只螻蟻。
她有些後悔了,盡力按捺著自己那顆狂跳不安的心,尋找對策,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樓梯上,靈機一動,快速地向二樓奔去。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誰也想不到她還敢回到那個地方,也許她最後還是逃月兌不了被抓的命運,不過……能逃一時算一時吧,她真的不敢想象那幫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屢次被她挑戰會如何對待她。
還好,並沒遇上人,她很快就上了二樓,听見遠處的人聲,立刻就近鑽進了一間虛掩著門的房間里。
房間里並沒開燈,黑魆魆的,應該沒人。
她不由松了一口氣,靠在門板上輕喘,但忽然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如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陰冷、粘膩,讓她呼吸不暢。
她大驚,下意識的要逃,但燈光卻忽然大亮,然後她才看清了屋子里原本有人,幾個站著的男子,圍在坐在正中沙發上男子的身邊。
而沙發上的男子只著一件黑色的襯衣,正在端著紅酒悠然淺酌,銀色的面具閃著冰冷的光。
她嚇壞了,轉身快速的去拉門,但是卻只听「砰——」的一聲,有細微而冷冽的風就從她的發間掠過,門上一個精致的掛鉤就已經被精確地射穿。
「啊——」
晉賢賢愣怔了片刻,然後才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她不敢動了,身子靠著牆慢慢的滑下來,顫抖著,臉上已是淚流滿面。
「怎麼……怕了?不是很機智勇敢的嗎?怎麼這樣就怕了?」
男子手上的酒杯不知何時換成了一把格洛克19,他輕輕地將槍口上的煙霧吹淨,然後起身,邁動長腿走過來,彎腰、慢慢俯進那癱在地下的女人,刻意壓低的聲音里滿是嘲諷。
「沒有……不是……」
男子身上那冰冷危險的濃重氣息,讓晉賢賢驚恐的不由自已,抱起雙臂,蜷起雙腿,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縮進一片虛無里去。
她真的只是個膽小沒用的人,但是好在那份對相依為命的母親的孝心和牽掛支撐她,將她性情中的那份潛在的膽氣和智慧激發出來,才和這些人周旋到此。
但此刻在這強大的威脅,她那可憐的意志力已全部被摧毀,只剩下恐懼。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那因拙劣的自保動作無意識的露出一片雪白**上,墨色瞳仁不由一黯,目光輕飄飄的,又落在她那張白淨清麗的小臉上,旋即一聲低嘆,「長得還挺干淨!」
嚇壞了的晉賢賢自己沒听懂他這句話的含義,但是屋里的那幾名男子卻都听懂了,一臉驚異的望了望地上的晉賢賢,然後慢慢的退了出去,關好門。
正不安地等待著命運裁決的晉賢賢忽然感覺到屋子里的氣氛異樣起來,抬起頭,就發現那面具男正優雅的解著襯衣的扣子,她立刻花容失色,戒備的大叫,「你干什麼?」
「你!」男子很快很簡短的回她一個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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