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原本是想要賣藥的,但是沒有適合男士吃的,副作用很大,所以就買了這個。」看著晉賢賢那漲紅的小臉,莫青軒攬著她,更加溫柔的低語。
聞著男人身上那清新好聞的氣息,晉賢賢的一顆心不由「砰砰——」亂跳著,在男人火熱渴望的迫視下,那搖頭的動作不知怎麼都做不出了。
溫柔總是那樣動人心,而誘惑也總是那樣讓人難以拒絕……
只是沒想到行到關鍵時刻,晉賢賢的手機卻狂嘯的唱起來,晉賢賢就要起身,卻被身上的男人緊緊按住,聲音沙啞的如滑過細細的沙礫,「別管他……好不好?」
「不好……」晉賢賢很快的道,然後將他推開。
看著那雙明眸里絲絲的清明,一身清涼的莫青軒頓時倍覺挫敗,看著桌子上那屏幕閃動的手機,幽深俊眸不由劃過一抹森然冷意。
「喂,怎麼了,甜甜?」那披衣下床的晉賢賢卻已經接通了手機,在蹙眉詢問話筒那段的趙甜甜。
「表姐,我的那個化妝盒丟在莫總家了,在客廳的沙發上,你知道的……我每天必須要用的……」趙甜甜竟然還很不好意思。
「那你想怎麼樣?」不等她說完,晉賢賢就問道。
「我已經讓車子將我送回來了,就在莫總家的樓下,你知道的……莫總家是私人電梯,沒卡是上不來的。」趙甜甜又道。
「你等著——」晉賢賢說完,掛斷了電話。
「你這個表妹是故意的!」莫青軒也已經傳好了睡衣,坐在床邊,俊臉上的表情難得的僵硬,而且不悅。
回頭望著他,晉賢賢只覺得好笑得很,強忍了,才沒笑出聲,而是鄭重的道,「我也這樣覺得,而且……還是為了你。」
這最後一句話讓莫青軒的臉又沉了幾分。
「你去開門吧,我困了,想睡。」事不關己一般,晉賢賢說完,就要轉身出去,向著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走去。
莫青軒倒是也並沒攔她,而是又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後出去給趙甜甜開門了。
晉賢賢又想笑,感覺這男人將趙甜甜當成了洪水猛獸,竟然……竟然不願意被窺得春光,哎……趙甜甜啊,在男人心中成了了吧。
進了那個房間,晉賢賢就去了浴室洗了個澡,莫青軒這房子真心的不錯,不只大,裝潢的華麗,而是設計的十分周到,主臥、次臥,兩間客房,共四個房間,竟然每間都帶著獨立的衛浴,住起來十分享受的,無怪乎母親會答應下來。
「這件嗎……哇,好美好大,我好喜歡呀,表姐夫,謝謝你,你……好體貼呀。」
這時外面響起趙甜甜的聲音,估計是莫青軒在伊拿了那個故意留在這里的化妝盒後,客套的挽留了一下,而她立刻就不走了。
「表姐夫,表姐住在對面呀,嗯……太好了,竟然和表姐做鄰居。」趙甜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語氣里滿是歡欣愉悅。
躺在床上的晉賢賢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伊在高興什麼,一定是看自己竟然沒和莫青軒睡在一個房間里,又開始動了心思。
只是伊卻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哎……還真是不安分!
晉賢賢搖搖頭,嘆息一聲,忽然覺得自己選個過于優秀英俊的男人是不夠明智的,蒼蠅蜜蜂蝴蝶……太多了。
趙甜甜是蒼蠅,易清清是蜜蜂,而江飛兒就是那蝴蝶了,齊齊上陣,真是此起彼伏呀!
「表姐夫,還不太晚呢,進來……進來坐坐吧?」趙甜甜又語氣羞澀的開口了。
晉賢賢不由瞬間握緊了拳,趙甜甜,你也太厚顏無恥點兒了吧,竟然……
「不了,甜甜,早點睡吧。」莫青軒沉默了一下,才道。
晉賢賢立刻用被子蒙住了頭,她替自己這個表妹羞愧。
門外的趙甜甜又和莫青軒哈拉了兩句,終于安靜了下來,應該是莫青軒走了,而趙甜甜也回了房間。
只不過她這個不安分的表妹並不急著睡,片刻後,就又出了房間,在走廊里走動,還輕輕地哼著歌,听起來心情似乎相當的好。
無恥!
晉賢賢不由得翻了個身,在心頭暗罵。
又過了很久,一切才終于安靜了下來,晉賢賢心頭的郁悶憤怒也慢慢散去了,睡意萌生,意識朦朧了起來。
這時忽然走廊里又響起腳步聲,她倒也沒在意,以為是那趙甜甜又在折騰了,但是那腳步聲卻在她的門口停住了,然後她房間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她一驚,立刻坐起身來,然後就看見黑暗中那慢慢走近的高大身影。
她不由急了,「你干什麼?」
「干該干的事。」莫青軒簡短的回了她一句,直接的就上床來。
「我要睡了。」她趕緊推他。
「一起睡!」他將她的一雙小手握在手里,然後用另一只手去扯她身上的睡衣。
「甜甜在對面!」她趕緊拼力掙扎。
「她在對面才更有情趣嘛。」男人卻強硬的制住,壓上。
「你……」晉賢賢還想說什麼,莫青軒卻頭一俯,噙住她的唇,深吻。
男人的動作強勢而霸道,晉賢賢反抗不了,很快就被男人剝光了,肆意的侵犯。
她羞赧、氣惱、緊張,還不甘,采用冷抵抗的方式,咬緊了牙,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男人卻很不滿,停下動作,看著她,不知哪里映進來的燈光,打在男人的俊臉上,男人笑得邪魅而危險。
晉賢賢不由一怔,男人卻忽然身影一動,就將她抱了起來,然後一下子拋高,接住。
「啊——」她禁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叫的真好听!」男人壞壞的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同時身一躍,就起來,然後長臂一伸,她嬌小的身子就如同一具女圭女圭一樣,在他的臂彎里被她掄了起來——
「啊——啊……不要了,快、快停下……」晉賢賢受不了這番沖擊,再也顧及不了對面的趙甜甜,大叫。
她當然知道男人這番所為的目的,真心的無語,這男人也太……太壞了。
「多叫兩聲,我就放你下來……」男人雙手擎著頭昏目眩、氣喘吁吁的她,在她耳邊威脅的低語。
「莫青軒,你這只壞心的狐狸……」她不屈,低罵,但話音未落,就覺得身子一翻,男人竟然將她頭朝下的扛上肩頭,快步的就向門口走。
她慌了,趕緊低聲乞求,「好……好,青軒,快放我下來……我、我叫……叫……」
莫青軒笑了,將她放在床上,笑著俯身過來,「空叫多沒意思……」
「你……」
話未出口,唇就再次被男人噙住,輾轉深吻……
清晨的陽光透過米色的窗簾,射進屋里,晉賢賢睜開了眼,看了一眼另一面那平整無痕的床,然後起身。
「禽獸!」她用那干啞的嗓子,憤憤的地罵了一句,才抓起衣服,直奔浴室。
很快的收拾好,出了房間,來到客廳。
「媽媽,你起晚了……」正在客廳里和莫青軒拆卸一架飛機模型的小人兒抽空抬頭,對她道。
「你媽媽怎麼會不晚……」不待她開口,一個冒著酸意的鄙夷聲音就插了進來,正是那正一邊模著自己剛剛打理好的卷發,一邊走進客廳的趙甜甜。
晉賢賢立刻紅了臉,昨晚的聲音這趙甜甜當然是听到了,後來在他們別開生面的前奏結束以後、正進行正題的時候,還竟然去敲他們的門,在門外喊,「表姐,表姐夫……你們聲音小一點兒好不好?」
她當時羞得恨不得扎進地洞里,其實當時……呃,那個真的不是有多麼奔放,只是……那死男人每個動作都誓將她逼出聲,她叫著叫著,就真做假假做真,後來自己迷迷糊糊的,自己也真假不分了。
「不好!」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卻很快的回了那門外的趙甜甜一聲。
「啊……」她怔住,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呀!
門外那個最無恥的趙甜甜沒話說了,門內這個更無恥的男人則猛然加大力度,而她這個承受者立刻禁不住再次尖叫出聲,呃……沒辦法,她可憐的……被無恥了。
「晚了也正常嗎,甜甜,該找男朋友了。」這時莫青軒從那架飛機模型中抬起頭來,對著趙甜甜淡然一笑。
「呃……」無恥的段數不夠的趙甜甜瞬間紅了臉,身子一扭,轉身就去了餐廳。
莫青軒又轉過臉來,對著晉賢賢輕佻的一笑。
晉賢賢的臉也再次紅了,轉身也去了餐廳。
「洛洛,我們也去吃飯吧!」莫青軒便低頭對小人兒道。
「嗯……」小人兒應了。
早飯是趙慶雲煮的,很豐盛,也很營養。
「伯母,你的手藝真不錯!」莫青軒點頭稱贊未來的丈母娘。
「湊合著吧,什麼都做不了了,做些飯還是可以的。」正幫小洛洛剝雞蛋的趙慶雲臉上的笑容立刻加深。
「賢賢的手藝也不錯,是和你學的吧?」莫青軒又看了一眼晉賢賢,笑道。
「賢賢這孩子手藝比我強,我不出門,什麼都沒見過,而賢賢這孩子總是去進貨,各城市跑,各地的風味都見識過,偶爾就會弄兩道新鮮別致的。」听見準女婿夸女兒,趙慶雲立刻高興地幫腔。
「我吃飽了……」一邊的趙甜甜坐不下去,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怎麼才吃這麼一點?」看著佷女的背影,趙慶雲還問了一聲。
趙甜甜卻連理也沒理,一溜煙的就去拿包出了門。
「這孩子,真是!」趙慶雲搖了搖頭。
晉賢賢扯扯嘴角,莫青軒一笑。
吃完飯後,晉賢賢就接到了王佳美的電話,說是佳麗要出院,讓她過去幫幫安置一下,郝家的那別墅佳麗是怎麼都不願回了,又不願住到家里,想租一套房子。
「你們的房子給她住吧,過兩天我就找人將你們的東西搬過來。」莫青軒听了,立刻道。
「這……」晉賢賢猶豫。
「好啊,那我抽空收拾一下!」趙慶雲卻一口應了下來。
既然母親都發了話,晉賢賢也不好反對,只好點頭應了,只是看著母親那淡定的臉龐,她的一顆心莫名的不平靜。
來到醫院里,將租房子的事對佳麗說了,王佳麗暫時忘了自己的事,開始滿臉驚訝的看著晉賢賢,「你……賢賢,你和莫青軒什麼時候開始的?竟然這麼快就到了談婚論嫁,是真的嗎?你想清楚了嗎?」
看晉賢賢沉默不語,王佳麗立刻一陣黯然的低了頭,「賢賢,我不是因為被男人傷害了就開始對所有的男人持懷疑論,只是……只是對這個人覺得太沒把握了,在商界,他也算是個傳奇,但是這個人卻隱得相當深,好像有關這個人的傳言都不多。」
「以一段日子郝松年听說江氏亞洲的總部搬到中環來,挖空心思的想和江氏合作,曾經找人弄過這莫青軒的資料,只是顯示的太容卻太少了,今年三十歲的他在十四歲以前似乎都是空白的,而且這個人在美國似乎有多處產業,具體是什麼也不清楚,這個人應該是個身後背景相當不簡單的人。」王佳麗又道。
「他是洛洛的父親……」晉賢賢卻只是這樣回了王佳麗一句,然後就瞪著一雙明眸,不知該說什麼了。
對于這未來的婚姻,她也是如履薄冰,滿心不踏實,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只能進,退不得了。
她的存在真的不是只為自己,兒子、母親,到這一步,她是被動的走過來的。好在莫青軒對她確實溫柔盡心,對母親兒子更是沒話說,這份依靠讓她覺得自己像一只撲入火焰的飛蛾。
明知前面也許是萬劫不復,可是卻貪圖那光亮,毅然撲入!
多年的相知,王佳麗自然明了她此刻的忐忑,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握住她的手,看了她,「賢賢,算了,我祝福你……其實當年我嫁給郝松年時,紅毯白紗,誓言錚錚,誰又想到能有今天,你這份不看好的婚姻也未必是悲劇,你只要記住,一個女人什麼時候都不要太傻,都要守好自己的心,不要太愛一個男人,因為愛有時從來不是平等的,千萬不要像我一樣……」說到最後一句,禁不住又輕聲哽咽。
「好了好了,佳麗,我們走吧,佳美姐還在樓下等我們呢。」見她如此,晉賢賢趕緊道。
王佳麗一听這話,立刻擦干了眼淚,然後和晉賢賢一起下樓。
應王佳麗的要求,晉賢賢和王佳美先將王佳麗安置在了一家賓館,因為王佳麗想靜一靜。
這家賓館就在距晉賢賢家不遠的地方,所以安置好王佳麗後王佳美去上班,晉賢賢則回家去拿點東西。
剛一踏進屋門就看見一地的零碎東西,她不由微微一怔,然後就看見頭上裹了個頭巾、身上抽著圍裙的母親從屋里走了出來。
「媽,你干什麼呢?」
「收拾啊,不是過兩天青軒就讓我們搬過去嗎?」
「呃……」晉賢賢不由一怔,「媽,你不覺得這……這太急了點嗎?」
「急?反正遲早不都是要搬得嗎?」
晉賢賢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皺了皺臉。
「賢賢,咱們這個屋子小了點,青軒來了總是沒地方,要是搬進青軒那里不是就方便多了嗎?再說那里可比咱們這個舒適多了,你媽我也想在有生之年多住住那豪華的屋子不是嗎?」母親卻笑了。
一听母親說起那「不方便」三個字,晉賢賢立刻心虛的紅了臉,也不拿東西了,趕緊對母親道,「哦……那好吧,我去上班了,你收拾吧,今天還忙著呢。」然後拎起包,轉身就出了門。
卻沒發現房門在關閉時的一剎那,母親臉上浮起的憂慮和復雜……
剛出了小區的門,坐上計程車,晉賢賢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晉賢賢不由微微一笑,接通——
「司徒秘書,有什麼指示?」
「總是開我的玩笑,」對面的司徒曄笑了,「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聚會的事嗎?」
「哦……這個自然記得,難不成你想選在今天晚上?」
「晉賢賢,你好聰明!」
「呃……可是……」
「可是什麼?有問題嗎?」
「呃……沒問題!」晉賢賢沉默了一下,道。
她當然沒問題,只是今天佳麗剛出院,她怕她會不願去,但是又想了想,今天就今天吧,她會勸她去的。
她這些同學中單身的不少,其中更不乏像佳麗一樣離婚的,走到他們中,去拓寬一下思路或視野,多听听別人的故事,她想佳麗會開朗許多的。
「好吧,那就這樣了。」對面的司徒曄听她應了,頓時很高興,很快的報了聚會的時間和地點。
「嗯……」晉賢賢點了點頭,就要掛斷電話。
「晉賢賢……」但是司徒曄又道,「你家那個小區地方還可以,挺干淨也挺安靜的。」
「呃……」她一怔,「你……怎麼知道?」
「呵呵……」對面的司徒曄笑起來,「我可不是故意去窺探的,是這兩天跟著何市長去那里轉過兩次,何市長听人說那里風水好,準備在你們那兒搞開發呢。」
「啊……」但是晉賢賢听罷,卻不由瞬間蹙緊了眉。
母親急匆匆的搬離那兒,不會是和這何英華有關吧?但願不是……
……
「吃飯啊?不行,晚上我沒空,有個同學聚會。」三樓,晉賢賢一邊看著圖樣,一邊講電話。
對面的莫青軒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好吧,那……算了。」
「你要是覺得孤單,要不……」晉賢賢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就去我家吃,反正……反正我媽和洛洛都不當你是外人。」
「好啊。」那端的莫青軒立刻笑了。
掛斷電話後,晉賢賢繼續忙著,今天趙娟又沒來,打過電話來說是她表叔的病又嚴重了,在伺候她表叔。
她雖然很想具體問問她的具體情況,但是那丫頭急匆匆的,似乎很趕,她也沒來得及細問。
這小姑娘平時雖然不做什麼精細的技術活,但是卻勤勞肯干,一個人可以當好幾個人使,如今她一連兩天的缺席真的是讓她們任務繁重,苦不堪言。
她捶了捶僵硬的脖子,然後站起來,準備去倒杯水,然後一抬頭,就看見陳冠基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似乎是在例行的巡樓。
「喂,看見了沒有,咱們這春心蕩漾的陳經理又在轉了。」那正拿了做好的成品,和幾個人準備去安裝的閆嬌嬌回過頭來對眾人笑笑。
「你快去吧,不然就晚了。」于靜催了她一句,她邁著貓步,一扭一扭的走了。
閆嬌嬌走了後,于靜也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道,「這陳經理這兩天是有些不正常,出現的頻率高了點。」
晉賢賢也抬頭望向那陳冠基——
憑直覺,她覺得這美人和娟子之間不只是OOXX了那麼簡單,似乎還出了點別的,不然娟子這個樂觀大條的姑娘也不會一下子躲這麼遠這麼深,只是到底後來又出了什麼事呢?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呃……她當然很想探尋一下,只不過再看了一眼那讓午後的陽光都失色的冰雕美男,最終還是頹然的搖了搖頭……
夜色闌珊之際,晉賢賢終于在用盡了苦口婆心、恩威並施等多種手段後才將王佳麗從賓館的床上拽了起來,盛裝打扮了一番,直奔市內某家高級娛樂會所。
站在那燈紅酒綠的夜景前,王佳麗仰高那明顯消瘦的美麗臉龐看著,美眸中滿是迷茫復雜。
「走吧,佳麗!」晉賢賢拉了她一把。
「嗯……」王佳麗點點頭。
推開包廂的門,那喧鬧的包廂里瞬間靜了一下,屋里所有人的眼楮都落在了兩人身上。
「哇,晉班長還有班花來了,歡迎歡迎!」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走了過來,正是司徒曄。
「是啊是啊,快過來坐——」
「來,點首歌吧!」
「晚了,應該罰酒……」
眾人也反應過來,然後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說著。
「好好……唱歌佳麗上,罰酒就我來吧。」晉賢賢的目光掠過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笑著應對他們的調弄和打趣。
「晉班長還是這麼精明睿智呀。」
「什麼精明睿智,那是狡猾。」
「哈哈……」
「喂,班花還是那麼漂亮。」
「不,是更漂亮了,呵呵……」
沒想到年少的友情即使隔開山岳和流年,重溫時,卻依然那般親切。
聚會的基調一直是快樂而輕松的,沒人海闊天空,也沒人拉什麼關系,更沒人抱怨感慨,吃喝、唱歌、玩樂貫穿了整個聚會。
晉賢賢放松下來,看了那被眾人推擠著坐在沙發上的王佳麗一眼,笑了。
「樊輝,又是你,說吧,你是要罰酒,還是要唱歌?」
席間,他們玩一種傳玫瑰花的游戲,音樂止時,那花到了誰手里,誰就要負責給大家來一段樂子。
這總是笑的一臉莫測、氣質不凡的男人已經輪到好幾次了,喝了兩次酒,唱了兩次歌,這第五次不知又該怎麼應付。
晉賢賢對這個男人並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只記得他是鼓樂隊的領隊,是班上的學習委員,還是學校里查出勤的學生會干部。
她記得這個人當時和司徒曄很要好,都是屬于內向沉默、踏實苦學型的,只不過卻比司徒曄有脾氣多了,她清晰地記著這個人曾經因為卡出勤和佳麗鬧過矛盾。
貴氣傲嬌的官家小姐遇上刻板倔強的正直少年,當時佳麗都被氣哭了,但是後來兩人的關系似乎又改善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加入了鼓樂隊,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上次邀聚會時,她曾經听司徒曄說這個人這些年似乎很有成就,白手起家,居然有了一家上市公司。
有關這個人,她就知道這些,其余的就都很模糊了。
「這次嗎……我就來給大家講個故事吧,」樊輝想了想道,「從前有個獵人,準備出去打些野味,但是他取槍時,槍滑了下來,摔在地上,將槍管摔彎了,他的兒子就說,爸爸,這是不祥之兆,今天還是別去了。但獵人是個相當樂觀的人,對兒子笑道,這是好兆頭,槍摔在地上,就意味著能打到獵物,于是獵人就出去了。獵人來到湖邊,看到一只野鴨,便用那變了形的獵槍對野鴨開槍,自然沒有打中,野鴨受了傷跳進了湖里。但獵人卻並不氣餒,跳下水去捉那野鴨。
獵人穿著肥大的褲子,行動很不便,而且在好不容易要抓住那野鴨時,野鴨竟然撲騰翅膀,攪得水花一路四濺,獵人全身濕透了,野鴨也飛走了,但是獵人卻仍在笑著,不放棄,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一個東西躍出湖面,落在岸邊,竟然是一條大鯉魚。我要抓住它,獵人想,便抓住岸邊的樹根往上爬,但實際上他抓的不是樹根,而是一條野兔的後腿,野兔拼命掙,前腿猛刨,沒想到竟然刨出二十五個大山藥。
獵人從草叢里拾起魚,將野兔和山藥拴好,喜滋滋的往回走,卻意外的發現剛才跑了的那只野鴨竟然就死在半路上,于是就又將那野鴨撿了起來,卻又發現一邊有好多蘑菇,他就又去采蘑菇,卻有意外的發現了一窩鳥蛋,于是他將蘑菇鳥蛋和那些收獲的東西一並綁好往回走,呵呵……回到家,你猜怎麼,他月兌去綁腿和長褲,竟然又從褲腿里面發現了無數的小蝦……」
「樊輝,這個故事……也太雷人了點,比那塞翁失馬還雷。」他剛說完,司徒曄就提出了異議。
「是啊是啊……那野兔竟然被人抓住都沒跑,也太笨了點吧。」
「還有,那彎管的獵槍又怎麼可能打傷野鴨……」
其他的人也都跟著附和。
「呵呵……」樊輝卻笑了,眸子一一滑過眾人的臉,在對面因他這個故事而臉露笑意的王佳麗臉上稍作停留,「沒有什麼不可能啊,樂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這雷人好運就發生在我們身上呢。」
「呵呵……」眾人又笑了,王佳麗則低下了頭,晉賢賢的臉上劃過一抹深思。
又笑鬧了一陣,眾人看天色不早了,就決定回去,但是到了一樓前廳的酒吧,看見那狂歡的人們,樊輝卻又提議過去坐一下。
今天做東的是樊輝,眾人自然都很給面子,所以一行人就撿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些酒,繼續笑鬧。
晉賢賢怕王佳麗大病初愈身體吃不消,本來是想要回去的,但是卻被司徒曄攔住了,轉眸看了看王佳麗,竟然發現她好像還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也就決定再留一會兒。
難得的,這些天她見慣了她哭泣憂傷的樣子,她真的想多看看她平靜舒展的表情。
音樂勁爆,舞池的人們也都在拼命扭動著身體,盡情釋放著壓力。
王佳麗的目光落在舞台上的那些樂器上,目光在那架子鼓上久久的停留,美麗消瘦的臉上流露出復雜而向往的神情,晉賢賢自然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搖頭嘆息。
佳麗從小就愛好音樂,特別是這架子鼓,小時候曾經因為這愛好專門拜過師傅,後來中學時代又因為這個進了學校的鼓樂隊,雖然那鼓樂隊里並不側重這架子鼓,但那時她曾經在藝術節上有過一個個人的架子鼓表演,精彩極了,震撼了很多人。
上了大學以後,沒有升學壓力了,更是和幾個要好的同學組了樂隊,不僅當時在好多所大學中小有名氣,更是還曾經出國演出過。
但是後來有一天她卻突然問她道,「賢賢,這架子鼓是不是不夠高雅?」
「呃……」她被問的一怔。
「听說有些成熟的人根本就不喜歡這些,只喜歡鋼琴曲,嫌這個太鬧騰太浮躁。」王佳麗又道。
「哪個成熟的人?」她問。
但當時王佳麗只笑笑,並沒回答她的話。
不過後來卻散了樂團,竟然就再也不玩那架子鼓,開始改學什麼鋼琴曲,還不時的去看什麼演奏會。
她很驚異好友的莫大改變,追問原因。
「這個原本就不是我的專業,只是玩樂的興趣而已。」她卻對她道。
直到後來佳麗嫁給了郝松年,她才明白了原因,郝松年喜歡彈鋼琴。
為了一個男人,改變自我,放棄所愛,是真的愛進了骨子里吧,只是卻沒想到等待她的卻是辜負。
在迷離的燈光中,王佳麗看著舞台,晉賢賢看著她的臉,兩人都沉思著,卻沒注意到坐在兩人對面的樊輝悄悄地喚過一個侍者來,對他悄悄耳語。
工夫不大,那音樂聲忽然停了下來,一個穿著襯衣、打著領結的男司儀在光束的投影下走上台去。
他先是對著台下驚異的眾人深鞠一躬,然後緩緩的朗聲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今天在我們中間有一位小姐不僅美麗聰明,而且還多才多藝,她的架子鼓打得非常好,你們想不想知道她是誰?」
「是誰呀?」台下的眾人被他那煽情的聲音撩動起來,紛紛問。
「她就是……」那司儀的目光向晉賢賢他們這邊看了過來,「王佳麗王小姐!」
「啊……」不管是晉賢賢,其他眾人,還是王佳麗本人都被驚呆了,只有樊輝一臉莫測的笑著,端起酒杯,輕嘬一口。
「那我們要不要歡迎王佳麗小姐來為我們演奏一曲呢?」男司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啊好啊……」
「歡迎王小姐上台!」
「王小姐,來一曲……」
酒吧里的眾人本來就是過來找樂子,這會兒一听這個,更是情緒高漲起來,呼聲震天。
「這……」王佳麗不好意思的漲紅了臉,看了看望過來的客人們,又看了看身邊的眾人。
「去吧,王佳麗,已經十年不听你打鼓了。」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正是那樊輝。
對上樊輝那雙炯亮的眸子,王佳麗不由一怔。
「佳麗,去吧!」晉賢賢也看了一邊的樊輝一眼,然後對王佳麗道。
她的洞察能力自來強,她現在已經百分之百肯定這樊輝是有心的,不管是此刻司儀奇異的邀演,還是今天晚上的這場聚會。
這樊輝今天晚上看似對佳麗並無特別關注,其實卻是點點滴滴都放在心上了,難得呀。
這樊輝雖然不如郝松年一樣出身名門,也不如他英俊瀟灑,但是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麼多年都不曾聯系,不曾走進,卻在佳麗婚變的時候就突然殺了出來,應該是時時刻刻都在密切的注意吧!
還有這樣一個人站在身後,她真的很替好友高興……
那王佳麗又看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樊輝身上,片刻後,終于站了起來,走向台去。
七彩的燈光打在她穿著淺灰色洋裝的玲瓏身體和美麗臉龐上,更加襯得她柔美嬌艷,看著那架子鼓,她的眼神中迸發出熱切的光芒。
輕移蓮步,走進那鼓坐下,握起鼓槌,輕輕試音,眉宇間那抹似乎化不開的輕愁在瞬間似乎都散去了,臉上的悲愴不在,郁卒不在,卑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自信灑月兌。
眾人被驚艷了,不由發出輕輕地抽氣聲。
但這還顯然不夠,隨著台上女人動作幅度的加大,那鼓聲漸漸變繁、變多、變重,慢慢地響成了一片。
錯落,卻有致;鏗鏘,又有力。
輕輕重重,清濁交替,節奏鮮明,爽耳而精妙,漸漸地整個酒吧內,人們眼中、耳中,除了鼓聲……還是鼓聲。
晉賢賢看了一眼身邊那看的出神的樊輝,然後又望向台上那光芒四射的女人,臉上不由浮起一絲笑。
但是忽然她的目光落到了進吧門口相攜而入的那一男一女身上,她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因為進來的那兩人正是郝松年與朱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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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生活不容易啊,不是偶想晚更,實在是事情太多,苦哈哈的,哎……
下章虐渣男,不過軒哥會馬上知道賢賢是仇人的女兒,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