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寒說出要陪阿爾沙去听梨花的琴聲,他把阿爾沙送到住的地方,再三保證晚上會來接他的,阿爾沙才放心地讓他離開,否則的話,他是要把他留在客棧,閑話到天黑的。
在自己的鋪子轉了一圈,一個下午就過去了,想起今天剛剛回來,要不是晚上答應了阿爾沙去逍遙閣,他是要回家陪家人吃飯的,懷玉一定抬著頭在等他回吧。
從鋪子里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淡了下來。
「主子,您要先回家一趟嗎?」陪著很杜寒走出鋪子的杜陵幾步追上了自己的主子,笑著問道,「換身衣服再去逍遙閣吧。」
杜寒停住腳步,不解地看他一眼,「怎麼,梨花那里,我也要盛裝去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青色的外套,沒有覺得這樣的衣服就不能去逍遙閣了。
「主子還是回家換身衣服吧。」杜陵嘿嘿一笑,「順便看看家里出了什麼事。」說到這里就笑而不語了,有些事情還是讓主子自己去看吧,他這個當人家手下混飯吃的還是不說為好。
「家里出了什麼事?」杜寒不滿地看著他,「杜陵什麼時候也支支吾吾的?」眼楮射出非常不滿意的目光,「難道是懷玉又闖禍了嗎?」多數的時候,家里有事是懷玉又闖禍了,他的心里不由得著急起來。
杜陵連忙笑笑,搖頭,「大公子已經很久沒有闖禍了,不過,這一次和他還是有點關系的。」見主子走了,連忙跟了上去,「是大公子的新娘子出事了。」
杜寒的腳步一停,身子僵在原地,「你說什麼?」他的聲音里多了一抹關切,「是金玉出事了?」
杜陵訕笑︰「是,她撞牆自盡了。」湊到杜寒的身邊說的很小聲。
杜寒的身子一震,自盡?這樣的字眼在他看來是多麼的可怕,他的腦子里不由得浮起了十幾年前血淋淋的那幕,「為什麼?」他的聲音顫抖起來,「她才嫁過來一天,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在問杜陵,似乎也是在問他自己。
「管家跑來和我說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主子說。」杜陵輕嘆了聲,「所以,還是請主子回去換身衣服再帶著阿老板去梨花姑娘那里吧。」
這會兒已經不用他說了,杜寒已經腳步飛快地朝著杜家的方向走去,他的心在顫抖,他在害怕。
杜陵追了上去,感覺到了他的驚恐不安,這是他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第一次大公子的母親死的那個晚上,他在主子的身上看到了害怕這兩個字,而現在,他又在主子看到了害怕,那個金玉,似乎在主子的心里佔據了很大的位置?
暗暗地,他不禁要做比較了,那個金玉,她和死去的那個杜夫人在主子的心里會是一樣的重要嗎?
自從主子在京城外的河邊和金玉相遇,他很明確地告訴他,等他回來以後,他要娶金玉做小妾,他想讓她為杜家添個可愛的女兒,可是現在,金玉成了他的媳婦,他再也看不到他臉上那種期盼的笑意了。
回到家里後,主子會怎麼做呢?
帶著滿腔的好奇,杜陵加快了腳步追趕在前頭匆匆往家里趕去的主子,想要看看他回去後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