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的寢宮,宮女跪在龍床前,伺候著病重的皇帝,已經是夜深人靜,要不是龍床上的皇帝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在床邊守候的宮女早就夢周公去了。
杜寒腳步輕輕地走了過去,驚醒了睡意朦朧的宮女,兩個宮女都吃驚地站了起來。
杜寒把手里的令牌一揚,他知道,他只有拿出令牌來才能和他單獨的相對,「你們都退下。」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果決。
宮女行禮退去,而躺在龍床上的男人听到他的聲音,驚喜地叫道︰「是杜寒嗎?」掙扎著要坐起來。
杜寒幾步就竄到了龍床前,彎身將大唐皇帝李世民扶坐起來,把錦被輕輕一拉,生怕病中的皇帝再著涼,然後退開幾步跪倒在地上。
「寒,你終于肯來看朕了。」李世民的眼眶里閃動著淚花,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想要伸出手去扶起他,可是,自己的身子幾乎沒有了力氣。
「陛下還是好好休息吧。」杜寒抬起頭看他,「想要杜寒進宮來看您,以後杜寒天天來看您就是了。」反正從杜家到皇宮是有密道相同的,一個來回非常的省事。
看著他和幼子相似的臉龐,李世民的心是不能平靜的,說話的聲音也顫抖起來,「你肯天天來看著朕嗎?」這是他不敢祈求的事情。
「是。」說著話,杜寒又垂下了頭,「只要是陛下想要,杜寒會天天來。」
「寒,你起來,不必跪在,快點坐到朕的身邊來。」李世民拍拍龍床的床沿。
「不敢。」杜寒依舊低著頭。
「你的心里還是不能釋懷。」李世民長嘆一聲,「你還在怪我嗎?」語氣里是那麼的無奈,「朕當年的一時輕浮讓你受苦了。」只要杜寒願意,他願意將自己的龍椅拱手相送,在他的心里,只有他這個兒子才是自己合意的繼承人,可是,偏偏,杜寒連太子的封號都不屑一顧。
「杜寒已經釋懷。」
「那為什麼就不能喊一聲父皇,朕想要你和治兒一樣親密地喊一聲父皇,你一口一聲陛下,你知道我們父子的距離有多麼的遙遠嗎?」
杜寒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冷漠的神情里有一絲微微的驚訝,「杜寒喊一聲陛下是應該的,您是九五之尊,而杜寒只是一介草民,就算杜寒是您的兒子,也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當年陛下在當上了皇帝的時候沒有把杜寒要回去冠上李氏的姓,現在,杜寒只能喊一聲陛下而不是父皇。」
他說得有道理,李世民也只有嘆息的份兒,輕嘆了聲,眼神里是後悔的神情,「你的心里還在怪罪朕。」他輕輕地說道,不再以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份說出這句話,而是以一個無法認回自己兒子的父親身份在說話。
「杜寒不敢。」
「當年朕喝醉酒強迫了你的母親,朕十六歲就有了你這個長子,你知道朕的心情嗎?」李世民回想起當自己得知侍女懷了他的孩子後,心里又急又迷茫的心情,不由得身子往後一靠。
「不是先皇後是個仁慈女主,杜寒早就在母親的月復中被人害死了。」杜寒對已經逝去的長孫皇後是心存感激的,沒有她的寬容,他杜寒是活不到今天的。
「你母親把你生下來就去世了,是朕沒有好好照顧你。」李世民很內疚,真的很內疚,當時為了打江山,根本就顧不上自己來到世間的兒子,也根本就沒有在意一個侍女生下來的男孩。
「陛下沒有錯。」杜寒挺直了身體,臉上沉重,「和天下的百姓比起來,杜寒只是一個不足讓陛下牽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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