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是不放心金玉才會去碼頭的,想不到去了以後正好趕上陸家的千金小姐來找茬,算是給陸家留點顏面,才帶著金玉離開,但是,他的听力並沒有因為自己身體不適而減弱,陸千惠最後一句話他是听見的丫。
杜陵跟在他的身後,很明顯看見從他臉上劃過的殺氣,心里暗暗吃驚,只要是主子的臉上有殺氣,那麼,那個人就決計活不下去,當初在甘肅遇到杜七蒙面來打劫,主子的臉上也是閃過這樣的殺氣,最後,那些山賊只剩下少數的幾個逃月兌,其余的人都命喪黃泉。
回到家里,杜寒只是淡淡說了聲要金玉去補個覺睡一會兒,自己先回到了房間休息,腿上的傷是半夜的時候才刺的,虧了他堅持了那麼久,要是換作別人,根本就支持不下去。
杜陵送金玉回房間,金玉回頭看見杜寒已經進了他的房間,悄悄拉住杜陵的衣袖,輕聲問道︰「老爺怎麼處置煙雨的?」
「是我處置的。」杜陵笑哈哈的一挑眉,「把那個女人和紅姑一起送到一個屬于她們的地方去了。」
金玉啞然,「送回煙雨閣?」這是不是太便宜了她們媲?
「比煙雨閣遠多了。」杜陵神秘的一笑,「三公子還是趕緊補眠,不要管這事,我辦事你就放心,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她們兩個的。」
「你不會殺了她們?」金玉渾身一哆嗦,有些害怕的看著他,「雖然煙雨可惡,但是,杜陵大哥,你不能草芥人命。」
「杜七才會做殺人的買賣,我是正經的生意人,怎麼會做那種事情。」杜陵很肯定的擺手,讓金玉放心,「做錯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她們對老爺動手,所以,下場很悲慘,我把她們交給去北方的人,據說那里的女人很少。」
那個意思就是,煙雨和紅姑被送去了北方做奴隸,說不定有錢人看中煙雨的美色,她還能當個小妾什麼的,至于那個紅姑,恐怕就只有當奴才的命。
金玉噓口氣,不過,她以為杜陵是把她們送到北方去當妓女了,心里想著,只要活著,就算老爺沒有殺人,做妓女總比喪命的好,「我去休息了。」進了門,對杜陵感激的笑笑,輕輕合上門。
杜陵微微一笑,今天,金玉在碼頭的表現非常的好,他看見老爺唇角蕩開的笑意,能讓老爺滿意,那是莫大的成功。轉身往主子的房間走。
「杜陵。」一個身影攔住他的去路,杜七雙手環胸冷冷看著他,「我們是不是還有一筆賬沒有算?」一副要尋仇的樣子,可是,也不見他的身上有兵器。
「要是我抓住你,把你交給官府,我還是大功一件。」杜陵不想和他糾纏不清,傲氣的一撇嘴,「看在你沒有對老爺動手的份上,還是趕快離開。」
「我不走。」杜七吃定他的樣子,「你去官府告密啊,我保證前腳我被抓,金玉那個笨蛋馬上就會去求杜寒救我。」他已經模清楚金玉的個性,「我是她的保鏢,她不會棄我不管的。」
杜陵心里一陣生氣,知道他是故意在惹惱自己,想讓他先出招揍他,那樣的話,他就有理由和他在這里大打出手了,他才不會上當,深呼吸,虛偽的一笑,「你想住下就住下,杜府這麼大,不多你一個,但是,你知道老爺身邊有人保護著,所以,別動歪腦筋,否則,會有什麼後果,我也說不清楚。」
身子一挺,凌厲的眼神對上杜七挑釁的神情,很想現在就一拳揍掉他臉上的不屑笑意,但是,要忍住,他拼命的告誡自己,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讓對方看出心里的思想變化,杜七,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他看出來了,所以,他比杜七的定力強了那麼點。
心里這樣安慰自己,身子一撤,越過杜七朝主子的房間走去。
杜七努努嘴,「保護杜寒的那些笨蛋根本就不堪一擊。」
這話要對趙博去說。
杜陵心里暗自冷笑,趙博要是听到杜七的話,也許會先和他過幾招的,昔日的殺手和今日的山賊,不知道誰的武功更高一些?
「杜陵,誰在外面說話?」杜寒在房間里問道,他听到外面說話的聲音了。
「是下人。」杜陵走到門外,恭敬的回答。
「什麼下人,我杜七什麼時候成了你們杜家的下人?」杜七一個箭步就竄到門邊,一手撐在門板上,挑釁的看著杜陵,「打一場吧。」
誰有空跟你打!
杜陵用眼神回答他,根本就不屑和他過招,「老爺,您休息吧,我就在門口守著,新來的不知道輕重,吵著您了。」對杜七不耐煩的揮手,趕緊走開,像是趕蒼蠅似的。
杜七舉起拳頭,作勢要揍他的樣子。
門呼啦一聲開了,杜寒神情不悅的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看了眼杜七,「你是新來的?」
杜陵一把將杜七拉過,一推就推到了一旁,「是啊,老爺,他是新來的,不知道府里的規矩,您休息吧。」笑著打著哈哈,想要混過去,額頭上不禁冒出了汗,想要從主子的面前蒙混過關,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剛才我听到他自稱杜七?」杜寒凌厲的眼神落在杜七的身上。
「我叫杜劍。」杜七一挑眉,桀驁不馴的揚起頭,杜劍才是他真正的名字,為了杜寒肩膀上的紋身,他暫時委屈一下,當一回杜府的下人,「我是新來的,不懂規矩。」
看他這副樣子,哪里是不懂規矩,根本就是沒有把杜寒這個主子放在眼里,杜陵是在一旁暗暗的擦汗。
杜寒黑眸一眯,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關門,走進去的那瞬間瞥了眼杜陵,把他看的渾身一顫。
「老爺!」
門才合上,老向焦急的聲音從園子的拱門傳了進來,腳步匆匆,像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