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陸老板來了。」
還沒有等杜寒多想,杜陵冷不防出現在客廳的門口,抱拳稟告道︰「您要見他嗎?轎子已經到了門口。」
杜劍嚴肅的神情又被不以為然代替了,嘲笑道︰「杜寒,你把陸老頭整得挺慘,老人家給你來賠罪了。」
杜寒暫時把杜劍的話放在心里,等解決了陸家的事情,一定再好好問他,坐下,陰沉著臉對杜陵說道︰「既然來了就請他進來。」看他怎麼對自己交代媲?
「沒我什麼事。」杜劍笑嘻嘻抱著腦袋走了出去,還吹著口哨,好像剛才在客廳里和杜寒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杜寒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強烈的預感,杜劍這個人一定是有來歷的,同樣是姓杜的,他會和自己有什麼交集嗎?他的眼楮里充滿了對他皇帝老子的恨意。
杜劍剛剛走出客廳,趙博就閃身來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問道︰「兄弟,听說你是灰狼杜七,真的假的?」臉上的神情表示懷疑。
杜劍怔楞了下,沒有想到杜家的賬房先生對自己的江湖地位這麼熟悉,不由唇角一掀,萬分的得意,「老子就是灰狼,做什麼,你想讓我打劫你嗎?」
「那麼說,杜陵說的是真的了。」趙博高興的模模自己的下巴,「兄弟,什麼時候有空我們過幾招如何?」他是拳頭癢癢,好久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了,和杜陵打,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大家太熟悉了,下不了重手,要是能和江湖上還算有名頭的灰狼過過招,那一定是一場痛快淋灕的比斗。
「怎麼,你也是江湖中人?」杜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來看去看不出趙博會武功,「仰慕我灰狼的話也不用能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趙博哈哈一笑,看到杜陵領著陸老板朝客廳走了過來,急忙收起了笑意,低聲說道︰「晚上我在西園子等你,那里是馬場,夠我們折騰的。」
「你還真要打啊?」杜劍一臉的瞧不起他,一個身板還算硬朗的賬房先生,能跟他比嗎?
「玩玩。」趙博比個噤聲的手勢,他要和杜劍過招,可不能讓杜陵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參合一腳,「陸老板,您來了,你家大小姐可把我們三公子害苦了,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啊!」
眼見陸羽走了過來,臉上換了一副神情,悲傷的望著陸羽,聲淚俱下,頗有演戲的天分。
杜劍一臉驚訝,這變的也太快點了吧,這個賬房先生以前是不是演戲的?瞪大眼楮想看陸羽怎麼回答?
陸羽還能說什麼,過意不去的拱手,「真是對不住你家三公子。」
「一句對不住就算了嗎?」杜寒冷冽的問道,走出了客廳,背著手走到了陸羽的面前,神情慍怒︰「陸兄,你不來,我也要去你府上拜訪一下,你家大小姐要是不願意和我們家的金玉來往,明說,為什麼要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誤會,誤會一定是誤會,小女她決計不是要推三公子下去,她是想要拉住三公子,卻不知道怎麼的……」陸羽訕訕的說道,歉意的抱拳,一臉尷尬。
「那麼多的人都看見的,陸老板,是你家大小姐狡辯的吧?」杜劍不屑的在一旁說道,「明明是你女兒趁著我們三公子不防備,伸手一推,三公子就下去了,你們陸家的報批表也是親眼看見的。」
「陸兄,你相信你女兒無可厚非,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你女兒就是因為昨天在碼頭和金玉發生口角,懷恨在心才那麼做的,不是我武斷,你女兒的秉性你心里很清楚,她在揚州城做過的事情你也很清楚,誰要是得罪了她,就會受到報復,看看她昨天在碼頭上的氣焰囂張,要不是她是你陸兄的女兒,我會給她一巴掌,讓她好好記住教訓。」
「慚愧!慚愧!」陸羽紅著臉連連給杜寒賠禮。
杜寒走出客廳,就是不給陸羽私下了結的機會,無奸不商,他也是商人,他當然知道陸羽私下求他網開一面的話,他也不能不給他一個面子,但是,當著杜陵和趙博的面,他就是說出來了,也會有人跳出來替金玉鳴不平的。
「陸老板,您說慚愧有什麼用?」趙博在一旁煽風點火,「我們三公子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心疼的表情,一個好端端的人,一轉眼就被推落水潭,「要是醒來以後有個三長兩短要怎麼辦啊?」故意驚訝的叫了出來,「老爺,您得趕緊給三公子請最好的大夫,不行,這事我去辦,揚州我比您熟悉。」
「我來請,我來請,揚州的地界,不管三教九流,還是給我一點薄面的。」
趙博就是要他說出這句話來,他好把話接下去,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呢,有人比他先一步一臉鄙夷的說話了,「難怪了,陸老板在揚州吃得開,所以你女兒有恃無恐,那麼大的膽子對我們三公子下手,這跟我們江湖上那些有頭有臉有家世背景的名門公子一樣,做壞事有恃無恐。」
「不能這麼沒有規矩,陸老板怎麼說也是長輩。」杜陵在一旁假裝叱喝杜劍,心里卻是樂壞了,陸老板啊陸老板,我看你這一次怎麼替你女兒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