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三天三夜高燒不斷的折磨,金玉的眼楮終于睜開了。
「她醒了!」在給她喂參湯的華嫂大呼小叫起來,胖臉是欣慰的笑容,「老爺,三公子醒了。」
不用她多余的喊叫了,杜寒關切的臉龐已經映入金玉迷茫的眼楮里,她的眼神一片空白,「你是誰?」無力的低喃從她的嘴里吐出,望著杜寒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
「完了,還沒有恢復記憶,這會兒又失憶了。」杜劍湊過去一看,站在杜寒的身後唉聲嘆氣,搖著頭,「治好了也沒有用,反正已經是沒有用的人了。媲」
杜陵一腳將他踹到了一旁,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會說點好話,烏鴉嘴,我們三天沒有合眼,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看到救回來也沒有用的金玉嗎?
「你們是誰?」金玉的眼楮里一片茫然的神情,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情,皺著眉想要努力想起自己睜開眼楮之前的那次閉上眼楮的時候她在做什麼?
「醒了就好。」杜寒的臉色變了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那麼,他的師父已經做到了,他把金玉救回來了,「你叫杜金玉,是我的養女,從小讓我以兒子的身份養大,你是我們杜家的三公子。」
杜陵在一旁暗暗吃驚,老爺這是要做什麼,要是金玉的記憶一下子就恢復了怎麼辦?
吃驚的何止他一個,杜劍的嘴巴已經合不上了,一張一合想要說杜寒你說瞎話不用打草稿,可是,這話只能在心里暗暗說說,金玉能醒來已經是奇跡了,要是真的失去了記憶,也許對她來說是好事。
「你是我爹爹?」金玉滿眼的不相信,但是,她的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呻~吟出聲,顫聲問道︰「我是怎麼了,為什麼全身都痛,骨頭像散架了一樣?」
「那是因為三公子您騎馬的時候摔下來了。」杜陵一臉親和的笑容,湊到金玉的跟前,「我是杜陵,三公子的保鏢,都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三公子。」內疚的語氣。
「難怪渾身痛。」金玉低聲哀號,「渾身像是火燒一樣的痛。」
「渾身火燒,那是因為你發燒的緣故。」杜劍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我叫杜劍,也是你保鏢,不過,你摔下馬不關我的事,都是杜陵的錯。」他把責任推卸的一干二淨,他本來就說好了,到了長安,金玉的安全他就不負責了,不過,杜寒也沒有責怪過誰,他只是靜靜的守在金玉的身邊,三天來一步也沒有開過。
「那麼說,你們三個,他是我爹爹,你們是我的保鏢。」金玉想要扯開一個笑臉,可是,笑意僵在了唇角的地方,她發覺自己連想笑一個都那麼的困難,「看你們一臉嚴肅的表情,我是不是殘廢了?」眨巴著眼楮,小聲的問道。
「我有嚴肅嗎?」杜劍哈哈一笑,心里充滿了怪異的感覺,這個金玉怎麼和以前自己認識的金玉有些不一樣了,她的眼楮里有了一種自己看不懂的神采。
「三公子的身體需要靜養。」杜陵訕笑,「只要養好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希望會有那麼一天吧,心里暗暗的祈求。
「醒來了就好。」杜寒坐到床沿上,伸出手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眼楮里的關切望進她迷惑的雙眸里,「金玉,好好養傷,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也沒有關系,只要你沒事就好。」只要她活著陪在他的身邊,只要自己的目光能追隨著她的身影,這已經足夠了,他的師父已經做到了對他的承諾。
「老爺,現在三公子醒來了,您也該去忙您的事情了,這里有我和杜劍照應著,三公子很快就會沒事的。」杜陵知道,主子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爹爹,你是在為我擔心嗎?」金玉的這一聲爹爹喊得是那麼的順口,勉強的扯開一個笑意給他,「你真好。」笑意僵在唇角,身體撕裂般的疼痛。
杜寒的身子震了下,他沒有想到金玉叫的這麼順口,這一聲爹爹听在耳朵里很刺耳,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剛才在她醒來的瞬間,他要是說,你是我的妻子,也許,她也已經接受了,心里劃過一絲後悔的情緒,站起來笑道︰「我去忙我的事情,金玉,好好養傷,別的射門也不要想。」
「好,我不想,我會好好養傷,爹爹回來以後要來看我。」金玉有些討價還價的說道,「誰讓我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的是你。」語氣略帶著一絲頑皮。
杜寒有些怔楞,這是金玉嗎?轉身離開了屋子,三天了,他該去做三天前就該做的事情了。
等他一走,杜劍的腦袋就馬上湊了過去,驚異的說道︰「笨蛋金玉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剛才在和撒嬌。」
「閃一邊去」杜陵不客氣的把他推到一邊,對上金玉打量的眼神,「三公子不要听他胡言亂語,這個人就是沒個正經的時候,整天吊兒郎當的。」
「杜陵,你是我的保鏢是嗎?」金玉想笑著問他,可是,笑起來渾身都會痛,所以還是不要笑了,見他認真的點頭,她馬上問道︰「我家里是個什麼情況,你喊我爹爹為老爺,听起來我家里和有錢的樣子哦!」眨巴著眼楮,一副很期待的模樣。
「這個嘛,呵呵,三公子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錢……」杜陵開心的把杜家的情況慢慢告訴了躺在床上的人听,就當給她找回一點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