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愛人 微小的感動

作者 ︰ 依依念青

「唐菲菲,你跑一趟會議室!」早上十點,報社里早已是一片忙碌,唐菲菲埋頭于電腦面前,一邊趕著稿,一邊偷空吃著早餐,總編忽然大喝了一聲,又派她跑腿兒去了。

唐菲菲一臉埋怨地站起了身,不滿地拿起了資料,朝著電梯走去。

在都市時報已經工作了幾年,本可以到編輯部工作,然後一切都會順順利利,可是,她怎麼也坐不住,就是喜歡往外邊跑。

報社里的人都很友好,看起來凶巴巴的總編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很體諒員工的辛苦,都市時報,是香港最有人情味兒的一家報社了!

唐菲菲嘟囔了幾句,還是乖乖地辦好了事兒。

中午休息的時間挺長,唐菲菲約上了好姐妹,到了九龍灣附近的餐廳吃飯。

煩悶地看著腕表,唐菲菲手托著下巴,一臉不耐地盯著窗外,但是都沒有那個熟悉的人影。百無聊賴地收回了目光,郁悶得不能自已,這個洛英……為什麼每次吃飯都會遲到?

隨意地四處張望,卻看到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那天在酒吧里看到了男人,失魂落魄地抱著她的男人。

唐菲菲又想到了采訪任務,興奮地站起身來朝著角落的男人走去。雷諾低著頭攪拌著咖啡,沒有察覺到來人的靠近。

「雷諾先生!能打擾你幾分鐘麼?」唐菲菲小心翼翼地開口,這個男人,她也已經見識過了,看似溫和的表面,卻隱藏著一顆冷漠至極的心。

他們兩兄弟,怎麼都這麼冷漠無情?

雷諾徐徐抬起了頭,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眼前的女人,疑惑著看著她,並沒有開口,卻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說話。

唐菲菲欣喜地坐下了,雷諾卻在下一秒漠漠地開口道,「我不接受任何采訪的。小姐,你不用白費心思。」

這一席話打破了唐菲菲的好心情,本以為會有轉機……卻不想這麼快放棄,她一臉誠懇地說,「就十分鐘,也不可以麼?」

雷諾露出了溫和的笑,「不好意思,待會兒我就要離開香港了。不過你可以找雷赫,喏,他來了。」

唐菲菲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雷赫正打開餐廳門,鼻梁上還架著墨鏡,像是很匆忙地趕來。有股風塵僕僕的感覺。

微風吹過他的發梢,帶起輕微的波動,衣擺也有些起伏,像是塵土也跟著起舞……像是,爸爸下班回家,打開家門那一瞬,帶動起來的微小的感動。

唐菲菲就這樣看得有些痴了,雷赫不知不覺來到了跟前,無奈地看向雷諾,「她怎麼回事?」

被點到的唐菲菲尷尬地模了模頭發,連忙站起了身,笑笑地說,「雷赫先生,都市時報記者,能不能采訪一下您?」

雷赫正眼看了看眼前的女人,那雙眼楮,隱隱透出些琥珀色,讓他直直想到了那個人。「我們有正事要談,不方便。」

听到他這麼說,唐菲菲也不再應聲,默默地退回了位子,心里卻暗自決定,要努力采訪到雷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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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我要去春城了。」雷諾輕聲說道,眼神卻堅定地對著雷赫。

雷赫叫來了咖啡,低頭攪拌著,和雷諾一模一樣的動作。听見他這麼說,雷赫才抬起眼,看出了他的堅定,沉聲道,「你確定麼?」

點了點頭,雷諾繼續說道,「下午的飛機,我還不知道要去多久呢。春城那麼美的地方,也許我會呆很久。」

沉默了半晌,雷赫平平地開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雷諾忽然就綻開了笑顏,輕松不已,不再像出事時候那樣壓抑沉悶,「我想,時間會給我答案的。」忽而又想到了些什麼,他往前湊近,「阿赫,那個小記者,喜歡你吧?」

听完雷赫也笑開來,直達眼底的笑容令他看上去溫和了不少,「不知道是誰,酒吧那晚抱著她不放呢。我跟她可沒關系。」

雷諾挫敗地往後靠去,臉上露出一絲不自在,「她說了和丹蕾一模一樣的話。」

回想起當時情景,雷赫了然于心,卻沒有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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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青一覺醒來,周圍都是一片白茫茫,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簾子,白色的床……小腿上還纏繞著紗布,打了石膏,看上去有些臃腫。

司徒浩不在身邊,透過窗子小小的縫隙,她看到了窗外有些熟稔的街道,才緩慢回憶起這是那個小縣城。

也想起了在長長的坡道上發生的一切,已經過去了兩天,可是現在回憶起來,卻還是歷歷在目。那一抹腥紅腥紅的色澤,不是血跡麼?

懊惱地撫了撫額頭,卻觸模到了麻麻的紗布,才知道原來額頭也被撞傷了,好像渾身上下都是酸痛,輕輕一動都會感到那一股傷口拉扯的難受感。

媽媽,原來還是不行麼。原來還是會害怕,害怕那一抹腥紅的血色。

司徒浩推門而進,就看到了她閉著眼皺緊了眉頭靠在床邊的模樣,「青青,怎麼樣了?身上還疼麼?」

顧念青緩緩搖了搖頭,眼眶有些濕潤,喃喃地開口道,「司徒,還沒到拉薩城。」

司徒浩听到她沙啞的聲音,伸手拿過水杯遞給了她,「命重要還是拉薩重要?」嘆了嘆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想去,盡管找我!我都空著呢!」

顧念青就這樣笑開來,蒼白的小臉慢慢染上一層潤色,看上去少了些陰霾。

「好好養傷,什麼也不要想。傷好了回迪拜,老爺子有任務。」看到她久違的笑容,司徒浩也安了心,轉告她老爺子的吩咐。

「司徒,你和老爺子什麼關系?」

「這是秘密。」

「司徒,你很像一個人。」

「誰?」

「宇哥哥。」

「那你要不要叫我浩哥哥?我可是很樂意呢!來來來,叫聲哥哥听听!」

「……你是不是老爺子的私生子?」

「我長了一副私生子的樣子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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