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機前,雷赫接到了來自春城的電話。
「阿赫,你不在香港嗎?」雷諾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讓雷赫感覺有些遙遠,他似乎好久沒回家了。等辦好事,必須得會香港去了。
「嗯,我準備要飛維也納了,怎麼?」雷赫看著不遠處的顧念青,心里暖暖地發起燙來,雖然身邊還有個礙眼的男人。
雷諾停頓了幾秒鐘,「空的話幫我查個人……」
雷赫有些詫異,哥哥是從不會拜托他類似這樣的事情的,不免讓他擔憂起來,「哥,直接找徹吧。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呢,以後跟你說。對了,過年回家吧。」電話那頭的雷諾笑了笑,一句話簡略帶過了。
「嗯,過年會回家的。保重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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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六個多小時的飛行,終于抵達了維也納機場。還好做了十足的準備,下了飛機,冷風迎面而來,刮得有些猛烈。
雷赫下意識地拿出了灰色格子的男士圍巾,自顧自地為顧念青戴了起來。
顧念青傻傻地呆愣在了原地,詢視的眼神投在了雷赫的臉上,想要看出些蛛絲馬跡。
雷赫沒有看她,雙手靈活地系好了圍巾,「這兒溫度很低,不巧這兩天又有冷空氣來襲,你身體剛恢復不久,得注意身體。」
他從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卻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顧念青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有些心酸起來。
看來,他真的是很關心這個「上官」啊。
司徒浩拿好行李過來,就看到了顧念青沉著臉站著一語不發,雷赫則是柔軟的眼神望著低頭不語的她。
——還真是養眼的畫面呢。
自嘲地笑了笑,哎哎,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趟渾水呢。
「司徒,是要當雪人麼?傻站著做什麼?」顧念青轉頭就看到了司徒浩站在一邊,「快走快走,很冷呢。」
司徒浩咧開嘴,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三人來到了酒店,打算住上幾天,再趕往因斯布魯克。
畢竟,維也納也是值得玩上一玩的城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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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三人行。
在維也納的這兩天,雷赫最大的感受莫過于此。
他怎麼會和理應身為情敵的司徒浩狀似其樂融融地在逛街?
雷赫好氣又好笑。看著走在前邊歡快地哼著小曲兒的女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遇見她之後,他總是在做奇怪的事。不過,這些平凡簡單的小事,卻讓他感到,自己是真切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顧念青拉著他們走遍了所有大小景點,他們兩個大男人,搖身一變成了保鏢兼小跟班兒,手上提著大包小包。
「姑女乃女乃,你再買下去,行李就裝不下去啦。」司徒浩提著幾個袋子,叫苦連天地嚷嚷道。這個奇怪的女人,不買衣服包包,竟是跑到跳蚤市場淘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顧念青看著確實有點多的物品,想到還要去滑雪,無可奈何,只能暫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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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是世界音樂之都,歐洲第二長河多瑙河第一個流經的城市,被世人贊譽為「多瑙河女神」。在這個美麗到無法言喻的城市,夏天還會舉行露天音樂會,更有趣的是,在政府會議前後,也要演奏上一曲。
顧念青直直感嘆,現在已經是冬季,沒有能遇上那豐富多彩的露天音樂會,雖然她並沒有音樂細胞,可是依然想要切身體會一下,那洶涌澎湃的音樂會現場。
但是,可以在夕陽西下之時,余暉灑在迷人的多瑙河上,靜靜地牽手走過。那也是一件多麼、多麼幸福的事吧。
撇下雷赫和司徒浩,顧念青獨自一人來到多瑙河畔。眼前的場景正是她幻想中的美好畫卷,波光粼粼的河面,河畔兩旁是悠閑著喝著咖啡看著書的當地居民,金色的屋頂逗留著些許白鴿,像是極其眷戀,不舍離去。
看著這樣的場景,再強硬的內心,也會變得柔軟吧。
要不然,為什麼在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身邊能多出一個人來?
顧念青徑直地坐在了一旁的小台階上,雙腿懸空著蕩漾起來,看著夜幕悄悄降臨。
雷赫一來到身後,便看到了她百無聊賴地坐在石階上。柔美的側臉,還有那淡淡的憂愁和寂寞,都讓他有想要徑直走過去擁抱住她與她相認的沖動。
然,現在還不到時候。
他一定會重返多瑙河,帶著她。牽著她的手走過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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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真的會放下過往一切,重修舊好麼?……好吧,其實,我也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