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對著小洋房發起呆來,這個房子的主人,一定是特別喜歡橙子吧。
而且……一定也是內心充滿溫情的人。
看到了不遠處的秋千,唐菲菲歡喜地走上前去,觀望了一下四周,才悄悄坐了下來。現在沒人,她就坐幾分鐘,沒事兒吧?
迪拜的十二月份並不是那麼寒冷,到了傍晚六點鐘,也只是感覺到微微寒意。
唐菲菲蕩著秋千,心情不知不覺地就變得輕松,雖然她的心情一直都很美麗,可是不知為何,坐在這個年代有些久遠的秋千上,她竟覺得前所未有的安逸。
耳畔忽然傳來女孩兒朗朗的笑聲,那笑聲異常歡快,听著听著,她有些沉溺起來。不知不覺就哼起了兒歌,小時候媽媽教會她哼唱的兒歌。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蘇東坡的這首詞,她小時候就會唱,只是不能明白其中寓意,漸漸長大,媽媽生病老去,她才真正體會到「此事古難全」的無奈。
可是怎麼在這麼美好的時刻想到了這首歌呢?哎哎。
「小姑娘,你喜歡東坡居士麼?」
忽然傳來的熟悉的國語,驚醒了沉浸在前塵往事中的唐菲菲,她扭頭一看,是個東方男人,一身墨色中山裝,衣服的領口處繡著獨特的花紋,仔細看就能看得出,是永遠向著陽光的葵花。
男人四十來歲斯文儒雅的模樣,正笑眯眯地看看她。
還真想不到,在迪拜這座人工島上,竟還能遇上這麼親切的中國叔叔。
「是的呀,從小就喜歡蘇東坡呢。」唐菲菲點了點頭,回以可愛的笑臉。
上官泓翌一瞬間有些晃神,這張年輕活力笑臉,漸漸地和另一張臉重疊在了一塊。都那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她是否尚在人世間?他竟然真的能夠做到,不去找她,對她不聞不問那麼多年?
唐菲菲開始有些不自在,這個叔叔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瞧?眼兒都不眨的?他難道是新聞里常常說到的變態大叔?
一想到那些驚駭的新聞,唐菲菲一股腦地跳下了秋千,在上官泓翌沒反應過來之時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還不忘回頭朝著上官泓翌嚷嚷道,「再見了!中國叔叔!」
上官泓翌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失禮了,嚇到了那個小姑娘。
搖了搖頭,慢慢踱步走回了小洋房。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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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用過餐回到酒店的時候,酒店大堂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瓦爾斯獨身一人坐在大堂的沙發上,乖巧的模樣引起了酒店前台小姐的注目,幾個服務員圍著他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瓦爾斯笑眯眯地喝著果汁,時不時地朝著大門張望。
瞧見了顧念青的身影,隨即撇下幾個姐姐跳下了沙發,小跑著來到顧念青跟前。
雷赫和司徒浩不為所動,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男孩,等待著他的舉動。他們還沒能查到烈焰的行動,還有瓦爾斯與顧念青的關系,等會兒估計就能收到消息。
眼下瓦爾斯就在跟前,不知道他又會有什麼鬼把戲。
「姐姐,我們又見面了!」興奮地拉住顧念青的衣袖,瓦爾斯女敕白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甚是可愛。
顧念青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面的。」
「姐姐,我們單獨說話好不好?」瓦爾斯不滿地看著身後的兩個男人,低聲地嘟囔著,對眼前的顧念青撒起嬌來。
「嘿,我的小少爺,有什麼話兒就趕緊說吧,別想賣關子。」司徒浩終究沒忍住,戲謔地開口道。
瓦爾斯小臉又皺了起來,扁著小嘴不再說話。顧念青心生一絲絲不忍,暗暗朝著司徒浩和雷赫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先不要干涉。
「瓦爾斯,你要跟姐姐說什麼?」
瓦爾斯欣喜地抬起臉,圓潤的大眼楮里閃過些許淚光,卻又霎時目光黯淡起來,瞄著身後的兩人,欲言又止。
「阿赫,司徒,你們先避一避吧?」顧念青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先避開。她一定要知道,這個小男孩兒究竟為何對她這麼有興趣?要不然這樣的情況還是會出現,還不如一次解決。
兩人默默地走開了,卻仍然停留大堂不遠處的咖啡館里,盯著瓦爾斯的舉動。
「嗯,他們都避開了,你要說什麼呢?」顧念青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輕聲詢問道。
瓦爾斯沒有立即回答,而後翻開了隨身帶著的小包包,搗鼓著不知道在尋找些什麼東西。
顧念青有些警戒,畢竟對方的底細還不能知道,還不能肯定眼前可愛的小男孩兒有何意圖。
瓦爾斯掏出了一張薄薄的紙,遞了過來,「姐姐,你快看。」顧念青伸手接過,是一張照片,看得出來是年代有些久遠,照片一角微微有些泛黃。
那是一張全家福。
顧念青凝眸,被照片上的女人吸引了過去。那個女人,柔順的齊肩中長發,笑得乖巧甜美,並且長得……像極了她!不是一模一樣,卻也有七八分想象。
「姐姐,那是我的媽咪。」瓦爾斯稚女敕的聲音響起,而後握住了顧念青的手,「我的媽咪,和姐姐長得很像呢。」
顧念青驚訝不已,這個人,分明不是自己。而她也沒有雙胞胎的姐姐或是妹妹,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麼?
(瓦爾斯的媽媽,瓦爾斯的爸爸,和顧念青是否有關系呢?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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