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婚禮 七、子月

作者 ︰ 禹廷

劉偉走進了我的辦公室,他總是掛著有些故作神秘和欠抽的表情。

「我要出去轉轉,得一個月吧,我的新車,你保管著吧,別讓它孤單的呆上一個月。」

「去哪?」秦浩陪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還不知道,還沒最後決定,去哪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劉偉討厭的嘴臉又開始浮現了出來。

「和那個會唱歌的女孩?」

劉偉遞給我一根煙。沒有說話。

「那就玩的開心點,別給自己丟臉!」

「嘿嘿!」在劉偉的最後一聲笑,他離開了辦公室。

五點多了,也該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了。雖然討厭劉偉,但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都覺得他還是在身邊的好,也許是自己真的像星座里透露的那樣,雙魚座,孤單,沒有什麼朋友。

從樓上辦公室下來,意外的發現欣桐和張凱兩個人在樓梯的轉角低頭說著什麼。看到秦浩以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站直了身子,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尷尬和不安。秦浩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從他們的身邊路過,順便在心里給了他們一個定義︰心里有鬼的人,終將浮出水面。

來到外面,一輛北京吉普車停在了門前,秦浩微微一笑,慢慢地走過去,靠在關閉的車窗上,先點了一根煙。點著煙,伸出一只手,用手指敲著車窗。過了好一會,車內沒有任何反應,趴在車窗上,向里面望了望,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可以確定了,車里沒有人。秦浩四下張望著,等了有20分鐘,還是不見有人來,轉頭走了。可沒走幾步,他停了下來,又一次轉過身,注視著那輛北京吉普車,從包里拿出劉偉給自己車鑰匙的遙控器按了一下,滴的一聲,車燈閃爍著。秦浩扔了煙頭,打開車,向里面看了一陣,坐到了駕駛的位置。模著方向盤,鼻子用力的抽了兩下。就是這個味道,我就說這個車不是她的

秦浩發動了車子,掛上檔,忽然車門打開了,子月沒有說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秦浩看著她。

「車不是你的?」子月用力的抽了兩下鼻子。

「你聞出來了?」

「恩,有點味道!」

「算你猜對了,的確不是我的車,當然也不是你的車!」

「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得照顧車和我!」子月看著秦浩。

「有人托我照顧車,可沒說還要照顧人!」

「可有人和我說了!」

「哪個該死的人說什麼了?」

「說你會照顧好車和我!」

「誰啊?說話這麼有品位!」

「劉偉,你最好的朋友,你叫他劉胖子,死豬!」

「原來是他呀,那還真對不起了!」

「說來听听!」

「死胖子的車我可以開,他的女人,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呵呵,為什麼要另當別論!」

「這不明擺著嗎?你真的不是車?」

「好吧,給你這個機會?」

「少來,那也要不得,這個機會你還是留著吧,留給那個死胖子吧!」

「你這個人咋這麼小氣?」

「小氣?親,這是我小氣的事嗎?」

「你就是小氣!」

「那是誰說不該記得對方的?」秦浩忽然想起了那張字條。

「你呀,說你小氣你還真大氣不起來!要不是我哥要我來找你,你以為你很稀罕嗎?」

「你哥?」

「對呀,我哥,姓劉名子偉!」

「死胖子是你哥?」秦浩有些不相信。

「以前你不知道我可以原諒你,現在你都知道了就不該在我面前死死的叫!」

「呵呵,死胖子居然是你哥!」

「哎,你有完沒完,不要死啊死的好不好?」

「好好,這個死胖子居然是你哥!」秦浩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只是看到了子月的臉,就沒再說下去。

秦浩終于想起來了,劉偉的確叫劉子偉,劉子月肯定是她的名字,但從來沒听說過他還有這樣一個妹妹。

秦浩開著車走了一段路︰

「還去你那嗎?我今天能不能睡左邊」秦浩偷笑著。

「想得美,你也就能睡那一個晚上,以後進門都別想!」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有什麼不對的?都一個德行!」

「這是說誰呢?都哪個德行啊?」

「說你還沒說完呢!」

「我是怎麼得罪你了?給我這麼抽象這麼高難度的評語!」

「你沒得罪我啊,我只不過說的是事實!」子月開始了不依不饒。

「那你還非得說清楚不可,我怎麼就事實了?你是看到我事實了還是把你給事實了?」秦浩也有些不願意了,很想說子月真是有病,但還是忍住沒說出來。

「就事實了!」子月根本沒在乎秦浩的感受。

秦浩看了子月一眼,心里越發的不痛快起來,但還是忍住了沒說什麼。默不作聲的開著車,把整個情緒都發泄到了汽車的喇叭上,見人就按,見車也按。開出了不遠,過一個十字路口,秦浩更是對著斑馬線上的行人狂按著。

「請打開車門!」秦浩的行為引來了一個交警,此刻正用手敲打著車窗。

「請出示您的駕照和行車證。」交警還算客氣的說。

「我違規了嗎?」

交警沒說話,秦浩不情願的打開手包,拿出來駕駛證和行車證遞了過去,並下了車。

「知不知道這里禁止鳴笛?」交警看著證件頭都沒抬的說著。

「哦,對不起,我心情不好,老婆正要和我鬧離婚呢,所以」秦浩指著車里的子月。

子月狠狠地瞪了秦浩一眼。

「心情不好也不能違規對嗎?交警的態度依舊嚴肅。

「好吧,我認罰,您開單子吧,您那麼忙,就不用陪著我了!」秦浩有些不耐煩了。

「處罰只是一種鞭策的手段,你能認清你的錯誤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交警將駕駛證交回到秦浩的手里。

「證件你拿回去吧,這次算警告,下次不管心情好壞,那也不能忽視了交通規則。還有,說句題外話吧,能過就過吧,離婚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本來交警還想說什麼,只是抬頭發現秦浩根本就沒听自己說話,眼楮一直盯著斑馬線上一個長頭發的女孩發呆。就連一直坐在車里的子月也發現了。

「哎哎哎!我說你這個人,剛還說你呢」交警拍了一下秦浩的肩膀接著低頭又嘀咕了一句︰「就你這樣的,人家還真得和你離婚不可!」把證件塞到秦浩的手里,沒等秦浩辯駁幾句轉身就走了。秦浩見他走了,趕緊回過頭來再次向斑馬線上看去,人不見了。身邊的吉普車發動機的聲音轟鳴起來,子月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了駕駛的位置,發動了車子。

「慢慢看吧,就這德行!」說完車開走了。

秦浩哎哎的喊著子月,可人家根本就沒有停車的意思,一溜煙的走了。秦浩站在那里楞了幾秒鐘,點了根煙,順著斑馬線走向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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