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那件事發生之後,盈兒就沒有好好哭過。這些表現出懦弱的話,她只能壓抑在心中,不能宣泄出來。在這里,在天涯面前,她才能好好說出這些話,讓她心里好受一些。
天涯知道,盈兒只是將他當成了傾訴的對象,這些對夜初辰說的話,對寶寶說的話,她只能這麼說出來。天涯默默閉上眼楮,任由她哭著,說著。
天涯在心中默默說著︰盈兒,你可知道,看著你這樣,我也會心痛呢?
***
竣龍蘭和朱騰犯沖啊。龍蘭女王在朱騰的時候就流產了,而左貴人在從朱騰回來之後就病倒了,不到三天就去世了。雖然只是一個貴人,不用發國喪,但是也是目前的唯一個後宮,所以辦得倒也風光。
這段時間,盈兒一直在天絲宮中休養,在她得知左倫已經下葬的時候,微微一驚。听月兒說了死因,一下就釋然了。
能讓人莫名其妙地得病,而御醫卻沒有懷疑的,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標清會。是天涯下手的。盈兒馬上就肯定了。
溯而盈更加想不到的是,戰報馬上就飛來了。天涯沒有親自過來,他不想讓自己受盈兒影響,看到盈兒那虛弱的樣子,他就想到夜國去扇夜初辰兩巴掌。
他們共同珍視的女子,他竟然沒有保護好,讓她不僅身體上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傷了她的心。
天絲宮中,龍蘭盈躺在大床上,宮女林立,湯藥,藥膳,一一排列著。盈兒不敢怠慢,她知道,自己現在是龍蘭唯一的王族,她要是沒有血脈延續的話,龍蘭勢必會成為戰場。為了她的人民,她必須好好吃藥,好好休息。
內侍將那封蓋著監國印的信函用托盤呈著,高舉過頭跪在了盈兒的面前。盈兒喝完了湯,宮女馬上接過她手中的碗,退下了。
她這才拿起那托盤中的信,淡淡說道︰「丞相叫送來的嗎?」
「是的,丞相說這件事不用陛下處理,但是陛下必須知道。」內侍的聲音柔柔地說著。
盈兒看著信函,眼神一變。她就知道,那個什麼狩獵活動不會這麼簡單的,單說這麼多人去他夜國,由他出資供食宿,都是王族開銷必定很大。他不會做虧本生意的。
在那里,他找到了一個對羽國開戰的好借口。夜初辰說過,當初欺侮過他母親的那些王族們,他要讓他們的國家一起陪葬。他真的要這麼做了。夜國、朱騰、羽國,一一個被他血洗過。
而當時在場的臨海還有裕達也都表明立場要和夜國開戰了,開來大戰避免不了。那麼龍蘭呢?在他吞並了羽國、臨海還有裕達之後,這片大陸就剩下龍蘭一個了。他會一起吞並龍蘭嗎?
皇女乃女乃說過,夜初辰會是一個很好的君王。作為君王,他的確很好,可是這種血染國土的做法,盈兒怎麼也不能認同。
***
夏至秋來, 龍蘭皇宮中的湖畔在夕陽下濺起了波光。
在湖水旁,天涯的高大和盈兒的嬌小是那麼鮮明。天涯那陽剛的感覺,和龍蘭盈那柔曳的迤地王袍是那麼的和諧。如果不知道的話,一定會認為他們是一對璧人吧。可是只有他們知道,他們之間有著牽扯不斷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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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盈兒道,「听說你的府里有著一個侍寢丫鬟?」在說完政事之後,盈兒說道。
天涯淡淡一笑︰「這個你也知道?」
「听說的嘛。畢竟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我身邊,都沒有成親,關于我們的流言早就滿天飛了。這些事,自然有多嘴的人告訴我的。」
「那你賞了嗎?」
「賞了。不過你什麼時候成親啊?要不要娶那個侍寢丫鬟啊?還是再找一個?要不我看看鄰國有沒有沒有婚嫁的公主,跟他們和親吧。」
「別!」天涯一驚,「我還打算好好找一個真愛的女人呢。就準你和夜初辰恩恩愛愛的,就要我胡亂塞一個啊。你也太缺德了吧。」
盈兒淡淡一笑︰「中秋的時候我想舉行國宴,請些大臣和家眷來一起過中秋。畢竟現在四處戰火也只有我們這里平靜一些。你就待你的那侍寢丫鬟來吧,不然你孤苦伶仃地可憐啊。」
天涯一笑,沒有反對。于他,他的心在已經被盈兒沾滿了,哪怕她的心她的身都是他的。可是他樂意在她身旁為她看來龍蘭。蜜蜜始終只是一個侍寢丫鬟。
他換了話題︰「中秋之後打算親政了嗎?」盈兒不是那種深居後宮的女人,他知道。突然要舉行國宴畢定是有著目的的。
盈兒朝著他淡淡一笑︰「抱歉,天涯。」
天涯看著眼前的胡水道︰「別跟我說抱歉,這是應該的。」他本來想問盈兒,是不是還會想那個失去的孩子。如果不是失去的話,她現在應該是大著肚子幸福地笑著了。
盈兒淡淡一笑,一名宮女就匆匆跑向了他們。以往女王和丞相這麼散步聊天的時候,很少會有人呢來打擾的。因為他們之間的曖昧任誰都知道。
那宮女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喊道︰「女王!女王!月兒……生了……生了……」
盈兒一听,驚喜地就叫著,跟著她跑走了。天涯看著這時的盈兒,臉上露出了微笑。都好幾個月,甚至說有半年沒有看到盈兒這麼會心的大笑了。夜初辰走了,也帶走了盈兒的幸福,盈兒的微笑。
***
中秋國宴就設在大殿上。王位前的桌子上擺著滿滿一桌子菜。而下面分列著十幾張桌子,各官員的家屬都已經在位子上做好了。面對這些佳肴,卻沒有人敢先動筷,因為龍蘭盈還沒有到呢。
坐在左邊首位上的天涯一身官服,看著那一屋子男人女人一個個濃脂艷抹的,真是不習慣。而且今天這次國宴,很多人都理解錯誤了,將它當成了女王陛下的選夫宴。看看那些老臣盡帶著自己的兒子,佷子,甚至外甥的來,一個個美男都是華衣麗影不說,那一屋子的環佩聲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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