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王妃(丑妃續) 寒夜

作者 ︰ 冷熠

黑暗,夜幕下的大漠是一片的黑暗。只有四周雜亂的馬蹄聲告訴大家,他們並不是孤單的。

最後,馬兒們累了,都朝著一個背風的地方走去,在那里停下了腳步。

妲爾和麗麼下了馬,四周的婦女們也都集聚了過來,黑暗中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大聲地哇哇哭泣著。

「孩子冷了,我們生火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接著就是有人移動腳步的聲音。

「等等!」妲爾出聲制止了,她說道︰「我們不能生火。這里離領地不是很遠,要是我們的人勝了,那還好,要是敵人勝利了,看到火光就會追過來的。到時候我們就只有死了。」

妲爾的話有道理,所以人群又沉默了下來,只有那孩子悲淒的哭聲。

麗麼一邊打著冷戰一邊大聲喊到道︰「再這樣下去,我們也得冷死啊!我是公主,听我的!你們馬上在附近找些枯草、干柴來,我們生火。」說著,麗麼也不顧自己的身份,蹲下了身子,在地上用雙手模了起來。

但是她很快就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在找枯草,大家似乎更認同了妲爾說的話。

「好了,大家靠在一起吧,這樣會暖和很多的。」妲爾邊說著,邊走近了身旁的婦女,接著一個又一個認識或不認識的婦女都靠了過來。只有麗麼還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瑟瑟發抖著。

「公主,快靠過來吧。」感覺到身旁的麗麼並沒有跟著她靠近大家,妲爾催促道。

不料黑暗中的麗麼卻說道︰「我……我才不要和你們這些奴隸靠在一起呢!你們真的好臭啊。」從小用貫了香料的麗麼自然無法忍受奴隸們身上的牛羊味,但是在這樣的寒夜中,麗麼卻還在堅持著她公主的高貴。

妲爾卻容不得她胡來地一把扯過了她,大聲訓斥道︰「你就不要孩子氣了!這樣下去你會被冷死的!」

不料一個巴掌卻狠狠地打在了妲爾的臉上︰「我說不用你管,你听到了嗎?什麼孩子氣?你不配這麼教訓我,你也只比我大三歲!」

是啊,自己只比這個任性公主大三歲,卻要承受著這麼多的痛苦,而她,卻還能這麼任性地生活著。妲爾沒有再理會麗麼,自己更緊地靠近了人群。

也許剛才她說的話是過分了一些,麗麼邊打著寒戰邊想著剛才的沖動。如果不是妲爾,也許現在她已經死在敵人的亂刀之下了。最重要的是,寒冷好像越來越讓她動搖了。她緩緩走近了人群。

***

漸漸的,孩子不再哭泣了,東邊也終于出現了微紅。妲爾粗略數了數一起逃出來的女人,大約有三十多個女人,兩個襁褓中的孩子。

而天邊的領地里,還在冒著昨晚戰爭留下的煙火。

「咩~咩~」不遠處傳來了羊叫的聲音,妲爾馬上尋聲望去,只見一只跑丟了的羊正在沙地上啃著枯草。

她馬上離開了人群,走向了那只羊。

女人們不解地看著她,在經過這一夜,大家的手腳早已經僵硬了,一動都不想動,而她怎麼還想著去抓羊呢。就算要重建家園,一只羊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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