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可以走過滄海 34.心與心的距離

作者 ︰ 大米一樣可愛

伊生來到多年前兩人喜歡來的地方,舊時光的記憶席卷當年的夏天。青藍活潑的笑聲,青草的香氣,歡快的鳥叫,以及隨風搖擺的玉米葉,那麼清晰的涌上心頭。

伊生的心有些顫抖,她,還會在那里嗎?伊生一路走過喧鬧的街道,來到鎮外的田野。

果然不出伊生所料,青藍在那里發呆。

「在想什麼?」伊生熟悉的聲音傳來,讓正在埋葬記憶的青藍微微一怔。

「你是來繼續讓我祝福你的嗎?」轉過身,青藍已經是淺笑盈盈。

已經恢復狀態的青藍,笑容干淨親和,看起來清新自然,宛如冬日里一抹春天的風景。

這樣子的青藍,美得無與倫比!伊生都分不清,眼前的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青藍。剛剛還說永遠不理自己的青藍,突然大轉身,坦然的和自己饒舌。

伊生愣了一下,「哪里,我是擔心你。」

「哈哈,謝謝你,哥們兒。」青藍的語氣開始雲淡風輕。

「很久很久之前,大概是97年,你給我留言說,希望兩人之間的情誼天長地久。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這句話,但是我一直記得。」伊生開始和青藍說起逝去的舊時光。

青藍轉過身去看遠處的麥田,此時它們正安靜的躺在那里,在冬日的陽光下曬太陽。伊生說的話,吹過她的耳朵,流過她的心髒,然後,繼續走,走到不知名的地方。

「青藍,剛我還沒有說完,我問你是不是以為我有女朋友了,你就確定我有。其實,我自始自終都是一個人。我一直以為,我的女朋友迷路了,我必須留在原地等她回來。」

青藍沒接話,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她一動不動,此時內心驚濤駭浪。她突然明白了之前伊生的一臉壞笑和邪惡的表情是因為什麼。原來,兩人一直心心相印,卻又彼此折磨。

伊生剛才是在試探她!理所當然的,她上鉤了。那麼聰明,那麼驕傲的青藍,卻心甘情願的掉進伊生設計的圈套。要命的是,還是死結。

「所以,你來這里找,是不是?」青藍回過身,看著伊生,眼楮里波瀾不驚。

「青藍。」伊生向前搭上青藍的肩膀,手臂傳來的力量,仿佛要將青藍揉進手心。

青藍沒動,任由伊生的力量在自己的肩膀上放肆。

「我想,我們應該讓下一個十年沒有遺憾才對。」貼近青藍的耳朵,伊生冒出這樣一句話。

「如果下一個十年是永遠的失去呢?」青藍望著遠方,不急不緩。經過短時間的大起大落,青藍的心情開始平靜。

「除非走到生命的盡頭,否則沒有永遠的失去。」伊生一臉篤定。

「就算你有天長,我也沒有地久。我們拿什麼證明天長地久。」青藍好難過。當有一天兩個人終于可以在一起時,青藍卻猶豫了。

兩個人已經不是當年那樣兩小無猜了,現在的情況是,有一個看不到的屏障橫在兩人中間。伊生自然覺得沒問題,但是青藍不這樣。她承受不了永遠的失去,她寧願選擇就這樣彼此一直觀望。

听了青藍的回答,伊生的心痛難以形容,堅守了十年的天長,換來青藍的一句沒有地久。他沒有理智的問了青藍一句,「你告訴我,剛才的慕辰是不是你男朋友?」

青藍听著伊生的猜疑,心痛的無法呼吸。現在擺在兩個人之間最大的問題是,已經再也回不去當初的互相懂得了。

青藍不再說話,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看著伊生。此刻她心里承受的壓力和誤解絲毫不比伊生小。

她能說什麼,難道要她告訴伊生,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等待一生的一個答案,如今等來了,她卻退縮了。她擔心他們走不下去嗎?這麼多年的隔閡,橫在兩人面前,抹不去也刪除不了。

伊生看著青藍,感覺到她似乎有些痛楚,他在心里責怪自己太過急切。想用話語緩和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青藍懂得伊生的用意,她微微一笑,「要不,我們說點別的,比如說你在學校里有沒有好玩的事情,講給我听。」

「我比較想听你在新加坡的見聞。這樣,我還能與國際接軌。」順著青藍的用意,伊生一臉期待。

也是想緩解一下氣氛,青藍說起了她的貓。說她在新加坡除了工作,就是出去玩。當然,大多數時間還是宅在住處。為了在異鄉能有個陪伴和寄托,青藍養了一只貓。

這個貓在和青藍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完全適應並學會了青藍的各種性情。周末的時候,貓和青藍一起,常常不知道白天和夜晚。有時候青藍在打字的時候,貓就在旁邊看著青藍敲打鍵盤,還時不時伸出貓爪子幫青藍打打字。

青藍躺在床上听歌的時候,貓就配合的踩著音樂的節拍,在床上歡快的跳躍。有時候,青藍忘記給貓買貓罐頭,貓就會在青藍面前,擺出各種無力的造型,提醒青藍它對青藍的健忘表示抗議。

青藍說起她的貓,滔滔不絕。

伊生听了有些難過,青藍一個人在異鄉真的不容易。伊生一邊听青藍說,一邊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他心里也明白,兩個人若要還能走在一起,那麼這麼多年的隔閡必須要面對,要解除。

「藍藍,你怎麼在這里?冷不冷啊?」慕辰騎著摩托,像是從天而降。

說實話,慕辰已經注視青藍很久了,直到看見伊生也來到青藍身邊,慕辰才不得不出面。慕辰是不喜歡伊生的。他總覺得伊生和藍藍的再次相逢會讓青藍再度受傷。

如若那樣,慕辰記憶中的藍藍就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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