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牢里盤問過那兩個刺客,但牢里那兩人似乎很是講義氣,死活不供出那直接下毒之人。
今天一大早,這方天就到書房,急著要找他。
一到書房內,便是雙膝下地,膽顫心驚無比懊悔地對他所做之事做了個供認不諱,倒是瀟灑的緊。他是瀟灑了,但他的話卻惹的那听者幾乎暴怒丫。
說什麼饒過他,試問,有哪個王爺在得知自己的王妃與手下情投意合,得知自己的王妃為手下而豁出性命,得知自己的王妃與手下山盟海誓的情況下還能沉得住氣的媲?
當時听了那人的表達後,閔宇軒幾乎沖動地想將那下跪之人拖出去直接砍了。痴情?呵,可笑!只怪他將痴情用錯了地方。
不過,他閔宇軒怒歸怒,在還未搞清楚所言虛實的情況下,斷不會隨意砍殺相關人等。
但若其所言非虛,那倒是得讓他從長計議了。他閔宇軒已欠凌笙筱一份天大的人情,那麼,她若是過來與那被逼下毒之人求情,他或許會考慮饒過那下毒之人一命。
他這輩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欠人情于他人。
閔宇軒如此糾結,並非沒有原因。
只因那下跪之人表達了廖知秋對他表達過的話而已。
他說,兩年前,凌笙筱便與他方天情投意合。而宴會前一天,凌笙筱被那主使者所抓,進而威脅他下毒。為了伊人,他方天只得答應。
于是,為了凌笙筱的性命,他下了毒;
于是,為了能獲得大量的財富以便為與凌笙筱的雙宿雙棲作準備,他答應了那主使者。
所以,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凌笙筱,都是為了他們的以後。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呵!
若凌笙筱僅僅只是他所不寵愛的妃子,他倒是可能會考慮放手讓那兩人高飛。
但是,很遺憾,這往後的一生,凌笙筱注定得不到幸福。
只因他不打算給予她幸福。
她要為她以前所犯的過錯贖罪……
對于閔宇軒的反問,夏羽也僅僅只是避重就輕地答道︰「查出事情真相只是遲早的問題。」只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查出。
閔宇軒輕輕一笑,不答反問︰「王妃此番前來不會主要是為了替那方天求情吧?」
「你怎麼知道?」夏羽月兌口問道。
閔宇軒雙手握拳,恨恨出聲︰「本王就是知道!」
這算什麼回答!夏羽撇撇嘴。隨即,她開口道︰「既然王爺知道了,那希望王爺能考慮一下饒方天一命。」
「本王有何理由饒過這膽大包天之人?」閔宇軒寒道。
「憑他的痴心!」說這話的時候,夏羽不免心虛,自見跟前那下跪之人起,她就更加確定了,這叫方天的人似乎真的不是什麼痴心漢。
請原諒她的以貌取人吧!
閔宇軒不禁冷笑︰「痴心?為誰的痴心?」
夏羽答道︰「為一名女子!」
「說給本王听听,這方天是為哪名女子痴心到那般境地了?」閔宇軒靠到椅背之上,忍住心內狂飆的怒意,閑閑發問。
夏羽猶豫了一下,才道︰「請王爺見諒,我不可以說出這名女子。」其實是她自己壓根也不知道。
「呵!」閔宇軒輕笑,「是不能說,還是王妃壓根不敢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夏羽反問。
好像有哪里不對,這王爺方才的問話似乎處處在針對她。
「什麼意思?」閔宇軒霍地站起,邁大步踱到夏羽跟前,惹得夏羽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怎麼,害怕?心虛?」閔宇軒逼近夏羽。
夏羽只覺此刻對方的表情凜冽的緊,卻因他的話而定住了想要挪開的腳步。她抬首望向閔宇軒,反問︰「我為什麼害怕,為什麼心虛?」
「這倒是要問王妃自己了!」閔宇軒冷哼。
夏羽眉尖微皺,轉頭望了地上滿額頭是冷汗的方天,一臉狐疑地問道︰「王爺,這方天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該不會他們被挑撥離間了?
「他只是把事實都道出而已。」閔宇軒只是望著夏羽,硬硬吐話。
有很多誤會都是在模稜兩可中誕生的,所以此刻,夏羽已不再考慮要不要為方天求情的事了。現下最重要的是搞明白,跟前這王爺到底為什麼這麼一臉痛恨自己的表情。
或許,她隱約覺得的陷阱,癥結就在這里了。
就在夏羽斟酌著語氣開口詢問的當下,她只覺得自己的下巴處傳來一陣痛意。回神間,才知是那怒意狂飆的王爺毫不手軟地捏過了她的下巴。
「告訴本王,王妃喝那毒酒到底是為了誰?」那子夜般的雙眸里,盛滿了顯而易見的深深怒意。
夏羽想逃開,卻無法,只能任閔宇軒那般動作。她望著閔宇軒,道︰「我那麼做只是為了凌笙筱自己。」這是事實,不是為了王爺,不是為了王府,不是為了其他的閑雜人等,她只是為了能夠對的起這具被自己無端侵佔的身體而已,僅此而已!
「好個‘只是為了凌笙筱自己’!王妃還真是夠坦白。」閔宇軒諷刺道,隨即松開手,「莫不是王妃是為了自己以後的終身幸福,為了以後能擺月兌這冷宮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