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禾依滿臉倦意地推門走進了她的臥房。
她剛想關門上鎖,卻驚覺有道身影直接推門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
喬禾依警覺抬眸。
見到來人的剎那,喬禾依眉間的褶皺直接布了起來媲。
「你這是做什麼?」
很明顯,喬禾依的口氣很不好丫。
鳳熙晨替喬禾依帶上門,又好整以暇地靠到了門上。他側眸,微笑睇向喬禾依。
「你和他說了什麼?」
鳳熙晨承認,他真的有些好奇,跟前這女人居然可以讓那詭異至極的男人又哭又笑。
喬禾依站在離鳳熙晨一米遠處,她環手,眉眼之間有零星驕傲滲出。
「你不用管我和他說了什麼,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麼事?」
「你提供的信息錯誤,或者該說,凡事都很有把握的夜帝鳳熙晨判斷錯誤。」
鳳熙晨突然兩個跨步踱到了喬禾依的跟前,他用指尖勾過對方毫無溫度的下頜,微微移近,笑得多情。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真的很吸引我。」
鳳熙晨很清楚,面對這樣的喬禾依,他的心底會無可抑制地產生征服的*****。
喬禾依蹙眉,猛然甩開鳳熙晨的手,後退了一步,「之前的話,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鳳熙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倒是也不再上前,他問道︰「說說看,我哪里判斷失誤了?」
「他根本沒有得失心瘋。」喬禾依直截了當。
鳳熙晨挑眉,「你怎麼發現的?」
「這個和你無關。」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喬禾依的黑色瞳孔正淬著亮色,在夜里竟像極了價值昂貴的黑色珍珠。
「如果他仍然執迷不悟,我不介意一槍了結了他!」她說得決絕。
望著喬禾依滿臉滿身的挫骨頑艷,鳳熙晨的心念居然無法抑制地動了動。他慢慢走近喬禾依,惹得喬禾依陡然後退了好幾步。直至被逼到牆角,喬禾依才強行定住腳。
她昂首,直接面對了鳳熙晨。
昏黃燈光下,鳳熙晨的眼里居然浮起了一抹狡黠亮色。
薄薄的曖昧,零星的危險。
喬禾依的眼神逐漸變得恨恨,「別讓我再加劇恨你!」
鳳熙晨強行握過喬禾依的雙手,喉結輕動,「禾依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有句話嗎?」
喬禾依的眼里滿是警惕,她慍怒,「我不記得!」
鳳熙晨緩緩靠近喬禾依,在她的耳邊低低呢喃了句︰「‘為了禾依,我不介意成為卑鄙禽獸。’我記得之前我說過這句話,而且……我現在就要將這話付諸實際……」
喬禾依斜睨對方,鄙夷至極,「你是打算出爾反爾?」
鳳熙晨很大方地點了點頭。
他確實打算當一個說話不算話的卑鄙小人。
喬禾依冷冷戲謔,「你真的只能當一個強迫女人的男人?」
這一次,再次听到這句話時,鳳熙晨居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他只是在喬禾依跟前有恃無恐地微笑,優雅猶如受過最佳禮數教育的尊貴王子。
他慢慢地對喬禾依說道︰「我不該將你和其他人混為一談的。」
跟前這個叫喬禾依的女人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和那個女人也是孑然不同的。
過度糾結于往事的他差點忘記了,喬禾依之所以能夠一直待在他身邊,他之所以一直想把她綁在身邊,從開始到現在,完全就只有一個理由,這個理由無關乎情愛——
他和她,從來都只是征服與被征服,壓迫與被壓迫,索取刺激與給予刺激的關系。
只是如此而已。
所以,他根本沒必要為了去反駁什麼「你根本不可能尋找到真愛」、「你注定只能孤獨到死」諸如此類的詛咒,而刻意發神經一樣地要求她來「吻他」;也完全沒必要因為一句「難道你會做的只是強迫女人?」的憤怒之語,而忘記了他對她的那份原始征服欲。
在這之前,喬禾依的那份屬于殺手的戾氣一直被他強行壓制著。直到剛才,在窗口看到了喬禾依面對弱者時的那份淡定、強悍與狠戾,他鳳熙晨才終于清醒過來——
她是一名殺手,而他,只是尋覓刺激的夜虹夜王。
所以,他和她的這種關系,完全不該滲透到他的私人生活里。
這一刻,燈光朦朧,模糊不堪,空氣中漸漸浮起一層昭然若揭的曖昧。
面對著低眉含笑望她的鳳熙晨,喬禾依幾乎毛骨悚然到發狂。
她強行反扣過鳳熙晨的雙手,猛然使力,趁著他微愕的當下,喬禾依飛快往旁側逃離。
鳳熙晨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在喬禾依逃到落地窗前的那一剎那,速度更快的鳳熙晨狡狐一般急速拽過喬禾依,將她猛然曳回到了他的懷中。
鳳熙晨將喬禾依的雙手扼到她身後,又強行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壓到了落地窗窗面上。
在燈光的反照下,玻璃窗面上無比清晰地照出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鳳熙晨騰出一只手,輕輕撫上喬禾依的下頜,他在她耳邊低低呢喃,「禾依,你看到了嗎,今夜的你,真的很美……」他那溫熱溫熱的指月復,輕輕摩挲過她的唇。
「混蛋!」喬禾依忍無可忍,幾乎是怒火沖天的咆哮道。
面對身後惡魔一般的卑鄙男人,除了滿腔怒火,除了滿心恨意,她——
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