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熙晨輕輕一笑,眼神很認真,「禾依,我可以寵你,但不會慣著你。同樣,我會竭盡所能地保護你,但是也不會為了自己而強行磨平了你的稜角。」一個本來就已經習慣了以自己的能力保護自己的人,他即使真的想要保護,也只能是默默保護而已了。
說實話,听到鳳熙晨這麼說,喬禾依的心底出現了一份很真實的暖意。
這個叫鳳熙晨的男人是真的了解喬禾依的,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尊重她。他可以霸道,但他從來不會強迫她改掉原先的桀驁;他可以風.流,但他從來不會將溫柔目光落在其他女人身上超過兩秒;他也可以很多情,但他從來不會去招惹其他女人的是是非非。
一個原本春風多情優雅風.流的夜帝,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眼里,其實早已經只剩了一個女人。一個桀驁不馴從不給他好臉色看也從來不懂得主動體貼從來不解風情的女人。
其實,鳳熙晨真的過分寵溺喬禾依了。潛移默化中,喬禾依其實早已經養成了一種任性,一種與眾不同的任性。在他的面前,她會怒氣沖天,她會破口大罵,偶爾不高興了,她也會想直接掀翻桌子。這些,在任何人跟前,甚至在林默笙跟前,喬禾依從來沒有表現過。
現在,這個有任性嫌疑的女人就在滿眼警惕地瞅著鳳熙晨。因為她從鳳熙晨的眼里見到了一抹詭異的亮色。她咽了咽口水,側眸睇他,「你是不是又在算計我什麼?」每次他的眼里兜起那種詭異亮色的時候,總是會發生讓她氣到七竅生煙的事。
鳳熙晨繞過桌子,停在喬禾依跟前。他微俯首,鳳眼眯出一段迷蒙。「我已經一個禮拜沒抱抱禾依了。」鳳熙晨慢慢伸出手媲。
果然——喬禾依想也沒想地就拍掉了鳳熙晨的爪子,她怒道︰「你這一個禮拜里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麼?」
鳳熙晨聳聳肩,無可無不可地道︰「沒有,一點都沒查到。」後來,他干脆就到各個地方部署對付橫誠的事情去了。
見鳳熙晨一直想動她,喬禾依有些危險地警告道︰「鳳熙晨,你最好先給我老實點。」她還有正事要問,他如果再敢動手動腳吊兒郎當,她不敢保證自己一時失控剁了他的手。
「恩?」鳳熙晨輕笑,「還有什麼事?」
「之前是怎麼回事?」喬禾依質問道。
「什麼之前?」鳳熙晨明知故問。
「在世紀廣場的時候,那個消失魔術,到底是什麼回事?」喬禾依很耐心地重復道。她才將一句問話表達完,一直在午睡的當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樓梯口,他朝喬禾依嚷嚷道︰「媽媽,媽媽,當當知道那魔術,當當知道。」說完,穿著小熊睡衣的他直接就沖到了兩人中間。
當當一鼓作氣地爬上那張桌子,執手比劃道︰「媽媽,是不是那個可以把當當變沒掉的魔術?」他眨巴著眼,噙著粲然笑意。很顯然,他很高興,也很得意。「當當會。」他驕傲地月兌口而出。
鳳熙晨轉過視線,看向這個只及他膝蓋高的精致寶寶。當當的瞳孔莫名其妙地很淡,帶著淺淺的棕色,笑起來時,會溫暖得猶如一枚小太陽。鳳熙晨很愛這種溫暖,但他更愛擁有這份溫暖的小主人。
現在,這個小主人正站在桌子上喋喋不休著。他很想表演,但很無奈找不到一塊可以覆蓋住他身體的大布。
喬禾依揉揉額頭,有些無奈,「鳳熙晨,你是不是又教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鳳熙晨一把攬過當當,笑道︰「告訴媽媽,叔叔教會了當當什麼?」
見到有人終于正視他了,當當一下就無比得意了開來,「媽媽,當當會消失魔術的哦!是鳳叔叔教當當的。可是,現在當當表演不了。」他轉著他那溫暖的小眼珠,想了兩三秒後,他突然高興地叫道,「媽媽,當當有辦法了。」說著,當當就想從鳳熙晨的懷里蹦出。鳳熙晨一緊手臂,困住泥鰍一樣的當當,順著他問道︰「當當想到了什麼辦法?」
當當一語驚人,「當當可以去拿床單。」
「喬辰羽!」喬禾依微眯眼。見老媽口氣不佳,當當及時住口。他抱住鳳熙晨的脖頸,在他耳邊低低道︰「叔叔,當當把媽媽變沒掉,到時候,媽媽就能知道當當的厲害了。」
鳳熙晨低低一笑,又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看著跟前那一大一小,喬禾依有種很由衷的無奈。她睇著鳳熙晨,「鳳熙晨,你最好別教當當養成不好的習慣。」
鳳熙晨別有深意地輕笑,「我對素不相識的小孩子都那麼好了,又怎麼舍得教壞我們的當當!」他特別在‘我們’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當當是他們的孩子,天資聰穎,甚至比他小時候還要驚為天人。他當然不可能讓當當隱沒了這種天分。他會讓當當在快樂與興趣中慢慢接收他會的手段。一切手段。
當當直接轉過頭,笑眼瑩瑩,很純然很稚女敕地強調道︰「媽媽,當當是好孩子。」
是才怪了!喬禾依沒好氣地白了那父子一眼。
原本,當當確實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除了比其他孩子聰明點、漂亮點、淘氣點……但是一旦他到了鳳熙晨的手上,那任何人就都無法擔保他是不是能夠成長為一個純粹意義上的好孩子了。
有些人,從一出生開始,注定就無法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