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月宮
「宮主,有人殺入宮門外。」一蒙面男子半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對著紅色紗幔里的主人道。
「何人?」出聲之人半躺在白裘包裹的美人靠上,輕紗撫面,看不出年齡。月牙般的雙眼微睜,聲音帶著半睡半醒的慵懶,一襲紅衫著身,若隱若現的身形更顯她的嫵媚。誰會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背後的主人竟是女子。
「此人手握‘星祭’,應該是幾年前震驚江湖的‘賞金劍客’幻灕,只是不知之後為何為何投靠了蕭槿楓。」
「呃?竟可以獨自找到這里,倒不簡單,何事?」
「說是換‘葬心’的解藥。」蒙面男子繼續道。
「倒是有趣,放他進來吧!」
「是」說完便退了下去。
幻灕手握‘星祭’,隨蒙面人進了殿內,凌亂破碎的衣襟上仍是染滿了鮮紅血跡。
「你,便是幻灕?」女子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
「如何才能換得解藥。」幻灕望著紅色幔紗里的人,危險的氣息仍未減退。
「倒是急性子,可是公子可否知道這是何地?」女子慢慢起身走近幔紗,旁邊的丫鬟輕輕攬起幔紗,紅衫女子扭動縴腰來到幻灕面前,拂動的袖口劃過幻灕滿是疲憊的臉。
「‘葬心’解藥,只你一人有。」
「厄?那又如何?」女子仍是慵懶的聲音,縴細的手指拂過幻灕稜角分明的下顎。
「解藥。」
「呵呵呵」女子收回手,撫面輕笑,「公子可是在與本宮開玩笑?誰人都知‘斬月’是送命的地方,什麼時候變成濟世的藥堂了?」女子漫步走會美人靠前,右手撐在額角,半躺其上。
「你想如何?」幻灕仍是沒有語氣,時間不多了,他不能浪費。
「公子知道‘葬心’為何喚此名嗎?」不待幻灕答話便說道︰「‘葬其顏,亂其神,噬其心’即為葬心,中毒者大多處在昏睡狀態,在沒有任何疼痛的情況下,五官扭曲,容顏盡毀,就是親生血肉都不敢直視,超過五日便會迎那噬心之痛,如萬千蛇蟻撕咬,雖說中毒者有一月可活,但多數人都不到一月便承受不住自己了結了,本宮倒是好奇,到底何人中毒,能令當年殺人如麻的‘賞金劍客’屈尊來到我這?」
「」幻灕不語,他當然知道這毒。
「公子說要解藥?也不是完全不可,當然,‘斬月’的規矩也不能壞了。」女子頓了頓,接著又道︰「公子若是服下此藥,走出這正殿的大門,解藥便雙手奉上。如何?」一陣風拂過,那藥便到了幻灕手中。
「只是如此嗎?」幻灕緊了緊手中的藥丸。
「不錯,出了這里,解藥,雙手奉上。」女子說完,便見幻灕毫不猶豫的吐下此藥。
「公子倒是爽快,公子可想知道這是何毒?」那紅衫女子輕輕抬了抬手,幾十名蒙面人便瞬間包圍了幻灕,卻始終未動手,似乎是在等待什麼。幻灕冷眼輕撇,緊握了‘星祭’,忽然,一陣疼痛襲來,他單膝跪在地上,身子靠劍身支撐,悶哼一聲,身子輕輕顫起來,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只見握著‘星祭’的手背有幾縷黑線飛閃過,在手背上盤旋,男子咬緊唇,一條黑線竄上他的臉頰,停在臉上,像發芽的種子,尖端分列成兩條細線。幻灕身子劇烈地抽搐,冷汗直下,可是他卻無法在意,因為,眼前的數十人已是如守獵物般望著他。
「喲,發作的倒還是快,‘賞金劍客’倒也名不虛傳。」女子輕笑道,像是再看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你剛剛服下的,名為‘陰蠱’,說它是蠱,卻也不全是,因為被這小東西撕咬過的地方,可是會留下奇毒的,它的生長可是全靠它主人的內力,內力越強,它便生長的越快,你越動用內力,它就會毫不客氣的食用,直至你的內力用盡,它,便會食其血肉,最後破體而出,呵呵呵,倒是新鮮,這可是‘斬月’最新研發的,公子覺得味道如何?」女子邊說便撫順臉頰邊的碎發,淡淡的道。
早听聞‘斬月’手段非常,幻灕也不奇怪,撐著‘星祭’站起身,今日,必須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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