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城的冬天很冷,再加上接連下了八、九天的雨雪,更是將這個地方的空氣都給降下了好幾度。路上的馬車都只能緩慢的速度前進,以防車輪在下雪的路面上打滑失去控制。這樣的天氣更何況是人,總覺得大街上顯得分外冷清。
「這種時候就覺得南城的天氣比較好。」
一輛由兩小廝駕著的豪華馬車上顯示出車中坐著的兩個人的身分的尊貴。其中一個人挑著簾子看著外頭三三兩兩的行人縮著頭婁著腰也抵不住侵襲的寒風,勿勿走過。再看看自己身旁月兌下厚重衣物的好友,不禁感嘆道。
另一個人看了他一眼,懶懶的躺在鋪著厚厚皮毛的躺椅上,很久很久才開口︰「今年夏天你在南城時似乎也說過同樣的話。」說什麼這時候就覺得南城比較好之類的廢話。
「難道不是嗎?」南城的冬天的確比較暖和,北邊的敦城在夏天的確比較涼快啊!
墨炫城不想理他這個廢話連篇的好友,默默看著外頭已經十分冷清的街道。
他是來在敦城的本家辦事的,要不是本家的兩個老頭老太催得急,他才懶得千里迢迢的在這種鬼天氣從南城趕路回來。順道也去皇宮里看看那一天到晚閑著沒事老給他找親事的皇表兄給長點記性。
墨炫城的母親是當今聖上的親姑姑,卻嫁給了做生意的父親。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兄弟倆。他這次回去的另一個主要目的就是讓那閑來無事的皇帝別老盯著他一個人撒歡,偶爾也得分一下心去照顧一下他那親愛的哥哥。
兄弟倆剛好結合了父母親的最優點,俊美陽剛的臉,深刻的五官,可以吸引天底下的每一個女子,尤其是繼承了早已去世的爺爺的霸氣。自從生下他們之後,他們的父母親就老擔心他們太過花心,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死在女人的床上。
他跟大哥墨炫天也許不像家里老頭老太想的那麼花心,不過身邊的女人的確也從不曾固定過,更有一些官家小姐主動送上門的,他也一樣來者不拒。不過,家里的兩老倒無時無刻叨念著︰都已經是二十六歲的男人了,再不趕緊找個媳婦固定下來,搞不好等她死了都看不到孫子,她都已經是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了!
成親?!
也許因為是雙生子的關系,他很清楚他跟墨炫天都沒有結婚的打算,至少目前還不想,更不想生小孩。並不是他們討厭小孩,而是不想負擔太多的責任,以他們兩人飛快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很難花時間在家里的女人孩子身上。
至于所謂媳婦,至今就沒有哪個女人讓他動心過。
突地,車窗邊一道灰色的身影自一條小巷子口竄出,然後撲倒滑到車前。車上兩人皺起眉頭,趕馬車的小廝則驚慌地拉緊韁繩,只听見砰的一聲,驚慌的馬還是撞了上去。
「撞……撞到人了……」小廝很確定那個被撞離馬車三步遠的是個人,身上還隱約有血跡浸透到雪地里,顯得分外明顯。
墨炫城和道韓飛兩人不疾不徐地下車,走向那個掙扎著想起身的人,只是見他一頭雜亂無比的髒發,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你沒事吧?」道韓飛好心的問道。
墨炫城微皺著眉一點也不想蹲身扶起這個全身髒兮兮的家伙。他大概又是街上的游民吧。
其中一小廝「好心」彎身去拉起可能被撞得十分嚴重的人。
這種天氣很多游民都會利用這種技倆,乘機坑一些富貴人家的銀兩。這人也許又是其中之一,對這種人自家主人向來不會客氣。再說這種天氣馬車也趕得不怎麼快,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傷,更多的是他們這些游民自己做出來的假傷。
那人被拉得牽動傷口,輕輕喊了一聲,掙月兌出被抓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