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您,是少爺您救了我啊!」滿懷的感激,月兌口而出的自然而然的敬語;他想掙扎起身,卻引來全身一陣劇痛,禁不住輕呼出聲。
「別動,你全身上下都有傷,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痊愈呢,更何況還有幾處輕微的骨折。」
「骨折?「從芷楓淡然的眼神中讓墨炫城感覺這些傷痛對眼前這個孩子來說似乎是家常便飯。他便停住了口不再說下去。
「算了,你別起來就是了,還有,不用對我用敬語,我的名字叫墨炫城,你想的話可以叫我~~~隨便你的便吧!」墨炫城突然不知道讓他叫自己什麼好!
正在這時,門外有丫頭推門進來。
「主子,這位小少爺的東西送來了。」進來的兩個女婢分別送來了一套干淨的衣服和一份點心。
「你們先下去吧!」墨炫城揮手退了下人。他似乎不是很想讓除了他之外的人看到芷楓的樣子。
拿起放在床頭的燕窩粥,舀了一口到芷楓的嘴邊。「肚子很餓了,對不對?你已經睡了三天了。這個已經不燙了,快吃吧。」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照顧人,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八成眼珠子掉一地,下巴怎麼合起來都不知道。
可他就是想親自喂他吃東西。
「楓兒。」出口才讓墨炫城覺得有點不適,驚覺自己似乎很享受這樣叫他。「你~~今年幾歲了?」
「十五歲。」芷楓大口吃下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吃到過的好吃的粥,笑開了回答。他好喜歡眼前這個救他回來的大恩人。
「十五?」他還以為還要小上幾歲,因為他看起來是這麼小,也許是長期營養不良吧。
連吃了幾口之後,芷楓美麗的眼楮里突然濕濕的。
「怎麼了?燙到了嗎?」見著他眼里的淚水滑落,墨炫城的心再度糾結。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只是讓他有點不敢去正視自己的那一種感受。
芷楓連忙搖頭。「沒,沒有燙到。」
「那為什麼哭?」他的眼淚上他有點不知所措。
一滴眼淚又再度滑下。「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他好害怕,等他傷一好,他就必須再回到那個黑暗的地方。想到清浣院的蘭媽媽時常把他關到黑屋子里及那些惡心的客人模著自己的身體。讓他渾身忍不住又顫抖起來。這一次回去,一定逃不掉了。蘭媽媽有很多的打手,她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他一頓,然後又再一次把他賣給別人。他不要,他好害怕!
芷楓滿眼的恐懼完全寫在他清澈的雙眼中,墨炫城一眼就明白他在恐懼些什麼。
「你不想回去?」
芷楓用力的搖頭,更多的恐懼進駐眼底。仿佛看到了一種絕望。
「別搖了。小心傷口扯開。」墨炫城雙手固定住他的身體。他明白他的恐懼,這三天他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穩,常常做惡夢,每次都是他到客房里握住他的手,他才安靜下來。最後他干脆自己也搬來和他睡在一起,這才免去了跑來跑去的麻煩。
「不想回去的話就留在我身邊吧!」墨炫城很自然的把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
芷楓驚訝地張大一張小嘴,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听錯了。
墨炫城看著那個呆呆的樣子又笑了。「我說,你若不想回去的話就留在我的身邊。你願意嗎?」
呆了半響,不爭氣的眼淚又滑下,芷楓忍不住起身抱住墨炫城浩浩大大的哭起來。眼淚鼻涕糊滿了墨炫城的衣襟。這是他唯一懂得表達自己心情的辦法。
「可是,可是我什麼都不會,你真的願意讓我留下來嗎」芷楓哭的滿臉鼻涕的抬頭問墨炫城,如果可以,他想學很多很多的事,並且也願意做很多很多的事,這樣就可以報答他的好心。
墨炫城輕輕的擁拍他的肩,小小的身體抱起來很舒服,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沒關系,不過我有個小小的條件。」
「我,我答應。」他什麼都答應,芷楓急急回答,生怕墨炫城一個反悔。
芷楓睜大雙眼認真的可愛模樣,讓墨炫城又想捉弄他一番。「你以後可不許再這麼往我衣服上擦鼻涕了。」
芷楓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滔天罪行似的,漲紅了小臉,驚恐的趕忙用自己的雙手往墨炫城衣襟上擦自己的糊狀物。
「好了好了,呆會兒我去換身得了。」墨炫城好笑地捉住芷楓那雙快抓狂的手。要知道這像在他胸口撓癢癢似的讓人受不了。
「還有。」墨炫城稍帶正經的語氣對他說。「你還得學習寫字及武術。你叫芷楓,以後就跟我姓,叫墨芷楓。你可以叫我炫城,或者~其它你想叫的。」
「恩,我以後就叫墨芷楓,我一定很努力很努力的學習寫字和武術的。炫~~主人!」芷楓吶了半天,還是改口叫墨炫城為主人。
或許他很難從原來那一種生活狀態掙扎出來。墨炫城並不逼他,只是給他時間去適應,終有一天,他會听到他想叫的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