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紅玉白了陳超一眼沒理他,她看見路子洲把兩個雞蛋放在一個空碗里,便道︰「師傅雞蛋是要打嗎?」
「嗯,我們燒個清淡點的蕃茄蛋湯,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路子洲在灶爐的鍋里加進了小半鍋的水,把切成塊的蕃茄倒進了鍋里,他蓋上鍋蓋,轉身對陳超笑道︰「那個混人就近在眼前。」
「我怎麼可能是污水呢?我可是雪域高山上清澈無瑕的清泉,紅玉,你應該歡天喜地和我同流啊!」陳超近到齊紅玉身邊笑道。
齊紅玉把雞蛋打進碗里,拿著筷子輕攪起來,她斜睨了一眼陳超,沒好氣道︰「你跑進來干嘛!不是和月姐在討論案子嗎?」
「討論完畢,現在我來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只會越幫越忙。」
「怎麼會呢,我也會下廚的,我最拿手的就是打雞蛋,來,正好讓我展示一下,」陳超伸過手想從齊紅玉手里拿過盛著雞蛋的碗和她手上的筷子。
「行了,我已經打好,我看你是聞到了香味,想來偷食吧?」齊紅玉被逗樂了,她把碗筷放在灶台上,沖著陳超笑道。
「我的心思,你怎麼一猜就中啊?看樣子咱倆可是心有靈犀噢!」
「你那點心思,連只貓都能看出來,因為你們是同類,」齊紅玉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路子洲也笑了起來,他伸手指了指冰箱旁邊,拍了一下陳超的肩道︰「清泉同志,幫忙把方凳拿到餐桌這里來,湯馬上好了,我們可以開席了。」
「願意為您效勞!」陳超走到冰箱旁邊,拿起三個疊放著的塑料方凳走到餐桌前,擺放開來,並向客廳里喊了一句︰「親愛的戰友們,開飯啦!」
「洲子,你家怎麼正好七個凳子?你是不是按我們的人頭買的?」
「對呀,我早準備著迎接你們的到來了,」鍋里的水已開,蕃茄也已燒熟,路子洲把打好的雞蛋緩緩倒進鍋里,慢慢攪成蛋花。
「那有沒有編上號?我們需要對號入座嗎?」陳超打趣道。
「這個任務就布置給你去完成吧,」月嫣然和另外幾人一起走進了廚房,齊紅玉已按座位擺放好了碗筷,把買來的橙汁倒進了碗里。
「領命,那頭兒你就坐這兒,這里是東首上座,」陳超指著一個靠背圓椅道。
「還清泉呢,我看就是一個馬屁精,」齊紅玉嘲諷道。
「我這怎麼能算是拍馬屁呢?剛才頭兒已經把安排座位的任務交給了我,我現在可是在執行任務!」陳超理直氣壯道。
「月姐是讓你寫編號,又沒讓你安排座位,」齊紅玉和他杠上了。
「紅玉同志,看樣子你還不夠成熟,還需要多鍛煉鍛煉,現在我就對你進行現進時帶教,頭兒說的話,你要用心去領會其中的精神,頭兒剛才說的那句話的中心意思就是由我來安排座位,大家都請坐吧!」
陳超故作一本正經道,然後手指依次指向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後再對應著指向一個座位。
「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層中心意思,陳超你已經先領會啦,而且領會的這麼透徹,我實在太感動了,看樣子不按你安排的坐,就實在是過意不去了,大家也都按他指示的坐吧,否則太對不住他了,」月嫣然笑著坐了下來。
大家都笑了起來,幾人按他所指的座位依次坐了下來。
路子洲把燒好的湯端上了桌,在月嫣然身旁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今天辛苦小路子了,我們以橙汁代酒,敬小路子一碗吧,」月嫣然端起盛著橙汁的碗,其余的人也都端起了碗。
「哪里辛苦,我可是心甘情願地願意為大家效勞和服務的,」路子洲也端起碗,大家踫了一下碗,每人都抿了一口。
「洲子,你這句話是拷貝我的嘛!五分鐘前我剛說過這句話,」陳超放下碗叫道。
「你只說了願意為您效勞,我師傅說的可比你多了好幾個字,意思也完全不一樣,怎麼叫拷貝你的話,」齊紅玉又和陳超杠上了。
「紅玉啊,當年我也帶教過你,你怎麼總是忘了我這個師傅呢?」陳超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酸味。
「我進隊里來,一直就跟著路師傅,那次是因為我師傅到外地去辦案,你才乘機帶了我三天,別把這個總掛在嘴邊,老自稱是我師傅。」
「我乘機帶你?大家都听听這丫頭說的話,頭兒,當初帶她可是你布置給我的任務,可不是我主動請纓的,頭兒,你可要給我做證,不過話說回來,洲子帶你總共只帶了三個月,你後面辦案可都是跟著我的,怎麼就叫只帶了你三天?」陳超叫屈道。
「後來和你一起辦案是沒錯,可我那時是以搭檔的身份和你一起工作,而不是徒弟,」齊紅玉和他杠到底了。
「這丫頭怎麼這麼沒心沒肝的,頭兒,我要求換搭檔,」陳超委屈地沖月嫣然嚷道。
兩人拌嘴時,其他幾人已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對兩人的舌戰大家早就習已為常,如果兩人踫在一起不斗嘴,反而會讓人覺得奇怪了。
「你倆先吃吧,邊吃邊說,一會兒菜要涼了,陳超,你想換誰做搭檔,你盡管說,被你點名的人如果也同意和你搭檔,那我就給你換,」月嫣然說道。
陳超環視了一圈桌上的人,除了月嫣然,其余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沖著他搖頭,陳超的眉毛瞬間豎了起來。
月嫣然屏著笑,故意當作沒看見,低頭吃起了菜。
「我們都是濁水,和你這樣雪域高原上的清泉同流的話,太自行慚穢了,不敢,不敢啊!」路子洲夸張地感嘆道。
「就是,紅玉,你和這麼高風亮節的同志在一起搭檔,是多麼榮幸的事啊,你就再委屈一下吧,」沈成沖著齊紅玉眨眼道。
「你們這些家伙,到了關鍵時候就都落井下石了,這世道,炎涼啊!」陳超笑著叫道。
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