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 我從來都是配角

作者 ︰ 永恆Shmily

每天吃飯上課睡覺,我就這樣度過我所剩不多的大學生活。綴綴說我們總是要從一個地方走出來,然後再走進另一個地方。經歷不同的事,看見不同的風景。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就成長了。

我們拿這句話共勉。盡一切努力,長成理想中的樣子。並激勵自己,去戰勝生活中所有的寒冷。

可是,誰又能預言誰的未來呢?

周末的時候程爽約我去逛街,特別囑咐我要把邊靜也帶上。還有約會要帶電燈泡的,真新鮮。爸給我的卡里還剩下很多錢,實在不知道該給王羲文買些什麼。有些東西怎麼可能用物質就能來彌補。

到了地兒才發現堵雪軍也來了,直覺告訴我我被利用了。主要是堵雪軍想約邊靜捎帶腳地帶上我。我總是把自己當成主角,可很多時候我只是個配角。

程爽告訴我堵雪軍苦戀邊靜都快要拿刀抹脖子了,再不讓堵雪軍見邊靜一面,估計咱們學校得出人命。

「讓堵雪軍自己一個人約不就行了嗎?咱倆兒湊什麼熱鬧啊。」我比任何人都納悶。

「你姐妹你還不了解啊?跟上輩子堵雪軍欠她多少錢似的,堵雪軍對她再熱情她也無動于衷。」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邊靜是怎麼想的。

堵雪軍怎麼著也是個英姿颯爽、玉樹臨風、物美價廉的品牌帥哥,多少大一的妹子成天跟在他後面尋死覓活的。本以為邊靜會跟撿了個大便宜似的撒丫子跑去和堵雪軍牽手,可生活就是生活,沒有幾十年的經歷你看不透它。

逛完北京路就逛上下九,人頭攢動擠得跟七十年代拿著飯票去買肉似的。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到底要給王羲文買些什麼好。總不能光買吃的吧,萬一把她養得跟個肥豬似的,常喜不得把我打得枝折花落。堵雪軍給我出的意見是買一套姐妹裝,等王羲文穿上的時候跑到她面前一口一個姐的使勁兒喊,這樣她不認也得認。哦,我想起來了,以前堵雪軍追邊靜用的就是這招,先制造yu論,然後讓對方處于被動。

但是這套方案立刻就被程爽給否決了,因為這年頭哪還有二十多歲的姐妹倆穿一樣的衣服。無奈我只好想其他的辦法。

在咖啡小屋里,我們四個人規規矩矩的坐著,跟官方開會似的。程爽給我遞個眼神,讓我先探一下邊靜的口風。

「堵雪軍的表現你都看到了,給個評價唄!」我拿著湯匙輕輕地攪咖啡上的女乃油,女乃油慢慢的就融化在咖啡里。

「好哥們兒。」邊靜拍拍堵雪軍的肩膀說。

「除了好哥們還有其他的嗎?」程爽顯然比我著急。

邊靜睜著大大的眼楮坦誠地搖了搖頭。

「你丫別掖著藏著的了,你看堵雪軍時的那眼神比黃鼠狼見到雞還來勁兒,既然上帝吃錯藥把堵雪軍扔給了你,你就伸開胳膊接住就行了,還在這兒裝什麼大頭蒜。」我這人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幫別人牽線搭橋。感覺那特沒意思,人家若是相愛自然會手牽手,擋都擋不住。

「好姐姐,您別在這胡說八道成嗎?我真的就只是把堵雪軍當成好哥們。」邊靜的臉都紅了。

我越說越帶勁,站起來指著邊靜說︰「你趕緊從了吧,後面的人排隊等著呢。要不是因為他先看上你了,我早就一腳把程爽蹬了馬不停蹄地去追他,他要是不答應我一把瑞士軍刀端在他脖子上……」堵雪軍使勁地給我使眼色,眼楮眨得跟揉了一把辣椒面在里邊似的。我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旁邊的程爽拍起桌子站起來指著我說︰「紀南,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是不是?行,那我也不勞您費勁,我現在就滾。」說完轉身就往門口走。

一屋子的人全往這邊看,估計他們以為我們把這兒當成大排檔了。

「快去追啊,還坐這兒當老佛爺!」邊靜一巴掌拍在我頭上說。

我撒丫子跑出去追上程爽說︰「你丫添什麼亂啊,咱這不是在撮合他們倆兒嗎?你丫把革命理想拋到腦後了。」

「我沒有忘記革命理想,是你犯了左傾錯誤。」他自顧自的往前走,眼楮直視著前方。我連忙道歉,他還是對我愛理不理的。他走得很快,我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長得像女的也就算了,就連脾氣也跟個娘們似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回到咖啡小屋門口,他們兩個也出來了。

「哄好了沒有?」堵雪軍滿臉關心地問。

「不哄了,不能這麼慣著他,你先回吧。」我發現我說這話的時候特爺們。說完我攔了一輛計程車,把邊靜塞進去。平時我哪舍得打車啊,我和邊靜就是兩張活的羊城通。都是被那廝給氣的。

「這次你真的把程爽給氣著了,當著他的面說這些還不如直接操刀砍死他。」邊靜模著我的頭,跟個大人似的。誰知道他心眼兒這麼小,他給我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撮合邊靜和堵雪軍。可是我還沒有付出呢,代價就這麼慘重了。

「他會不會和我掰啊?你讓堵雪軍看著他點兒,別再想不開。」

「不會的,誰還沒有點小性子,過一陣子就好了。」突然發現邊靜跟我姐姐似的,比王羲文那廝還稱職的姐姐。

晚上我給程爽發信息他不回,打他短號他直接就給掐了。我倆用的都是校園卡,申請一個短號可以互打不用錢。以前和他打電話聊著聊著就睡著了,早晨起來時手機還通著。在上課的時候他發信息告訴我他听到了我打呼嚕的聲音。我氣得把他拉進黑名單,拉了一個星期。其實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氣我呢。我睡覺特安靜,從來不打呼嚕。

心里覺得他還真難哄,一個晚上連個信息都沒給我回,以前哪天晚上不得給我發上幾條肉麻短信啊。「親愛的,睡覺別踢被子!要不然會著涼的。」「親愛的,早晨起來先喝杯水,這對身體好。」「親愛的,我今天很想你,你恐怕也想我吧。」「親愛的,我今天被老師罵了呢!不就是作業沒寫麼,用得著那樣罵我嗎?快點安慰我!」「親愛的,明天早晨吃什麼?我給你送到教室。」……

上午的時候他還是沒動靜,我直接殺到他的寢室樓下。要不是看樓的大爺不讓我進去,我恐怕會沖進他的寢室。咱們學校特有意思,女生寢室樓下貼著︰男生進入罰款兩千;男生樓下貼著︰女生進入後果自負。

站在寢室樓下面沖上面喊︰「程爽,給我滾出來。」他沒有出來,他室友出來告訴我他在籃球場,今天和別的學校有比賽。

來到籃球場,里面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姑娘們跟踩到耗子似的叫得讓人驚心動魄,擱在我這兒也只有耗子踩了我我才能叫得這麼大聲。好不容易才擠了一顆腦袋進去,剛好看見程爽帶球。

身邊的姑娘對他贊不絕口,听得我都有點吃醋了。剛到一半程爽就把球給帶丟了,我在心里罵他笨死了。倒是旁邊的姑娘挺興奮地喊︰「哇,傳球都這麼帥,還要繞兩下才給他。」我一想那是給嗎?您如果不是色盲的話,應該知道那是對方球員在和他搶球呢。

街舞和籃球是程爽的兩大愛好。有一次他晚上有事兒,讓我幫他看零點湖人的那場比賽。他特別強調,要注意兩隊的比分,還要重點關注科比的表現,記住科比有幾個助攻幾個籃板。我哪兒懂什麼NBA啊,跑到網吧去看視頻。看了一宿也沒見到姓科的,也沒有什麼湖人隊,只有八一隊和王治郅。大清早的他打電話過來問我比賽情況,我告訴他八一隊贏了,那個叫王治郅的表現不錯。他立馬在那邊叫喚上了「是NBA啊,不是CBA。是美利堅合眾國的男子職業籃球賽。」我問︰「貝克漢姆也在里面嗎?」緊接著那邊是嘟、嘟、嘟的聲音,估計他把手機當成手榴彈給扔了出去。

在下半場的時候他受傷了,這也是我所希望的。我擠到他面前關切地問︰「有事嗎?疼不疼?要我背你去休息嗎?」他齜牙咧嘴地對我說︰「都怪你,只顧著找你,分心了。」我疑惑地問︰「找我干什麼啊?我又不是你隊友。」他揉著腳踝說︰「我想讓你看我的比賽,發信息給你了,你收到了沒有?」我打開手機,根本就沒有他的短信。我問︰「你還生我氣啊?」他認真地點點頭。我生氣地說︰「我都這樣給你認錯了,你還不肯原諒我?算了、算了、算了,掰吧。」說完一巴掌拍在他受傷的那只腳上。我本想打在他肩膀上的,可誰知道打偏了。他疼得臉都擰變形了,沖我吼︰「你還真會挑地方打。」我連忙給他道歉,他疼得額頭都開始往下滴水。忽然他一抬臉對我說︰「以後不許說那樣的話了,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嗎?你的每句話我都把它當成是真的,我是多麼的害怕失去你。」

我激動得差點哭了出來,小聲小氣地對他說︰「不會了,我不會再說那樣腦殘的話了。」說完他欠著身子過來抱我。我聞到了他身上洗發水沐浴露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全場掌聲雷動,尖叫聲沖破雲霄,飛機飛到這兒都能把它給喊下來。我以為又進球了,恐怕還是個空心三分球,但轉過臉才看見幾百號人全盯著我倆兒看呢。

晚上我把上次程爽送我的那支護腕又送給了他,小樣兒戴上它跑得格外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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