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璃公主在花園里面剪了鮮花正在插瓶,這簫聲響起,頓時讓她沒了興致。隨手將手中的鮮花扔在桌上,對身邊的宮女道︰「我們也出去走走吧。」千禧娘娘那邊經是不成了,那麼,就先來討好葉陽吧。
堂堂公主如此行為,有些可笑,可是,丟的也不是她一個人的臉吧。如果,如果以後她得了勢,現在的這些人都不存在了,那麼,這些恥辱也就不會存在了吧。
絡璃公主出現在亭子外面的時候,簫聲未有絲毫的波動,葉陽眼皮抬也未抬,直接忽略掉她的存在。
絡璃公主也不惱,依舊淺笑站著。一曲終了的時候,才走到亭子里面的石桌前坐下。葉陽道了聲「見過公主」就要離開。
「葉陽公子就如此厭惡絡璃麼?」絡璃公主淺笑開口。葉陽在她微微彎起的眼楮里面看到了一絲的自嘲。
「葉陽不敢。」依舊是站立在亭外。
絡璃公主淺淺一笑,道︰「公子方才的曲子太悲涼了些,以後還是不要吹的好,免得惹了父皇傷心。」
她雖然知道的東西不多,卻也是記得,這是在西陵公主壽辰的那日,葉陽吹奏的一曲,那時候是無比的坦蕩與淡然,此時听來,卻是無盡的悲傷和絕望。
葉陽並不回話,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行禮,轉身走開。
那一曲簫音,西陵皇帝和丞相葉史都有听到。兩個人心中除了嘆息,也是再無其他感想。而在宮中一個極為普通的緊閉的雕花窗子前,安心坐在桌前抄書的女子,那持筆的手顫抖了幾下,終于再也無法下筆。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利貞宮主,的確就在西陵王朝的皇宮之中。西陵皇帝沒有刻意的為難她,只不過,卻是不許她出門行走。
當那曲簫音漸漸的停息的時候,有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落在已經抄好的文字上面,漸漸的暈開了花。
然後,盡全力的平靜下心來,握著筆的手不停,一個字一個字的在紙張上寫著。等到終于可以鎮定下來的時候,看到寫出來的字,利貞宮主不禁苦笑。
葉陽,葉陽,滿紙的葉陽。便是整個的心里面,也一直都是裝著那個純白的身影。
她一直以為,她是可以忘記他的。君若無情我便休。她這般固執的女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從來不輕易的祈求他人的垂憐。就算是再喜歡,也不能任由著自己的自尊一次又一次的被踐踏。
即便那個人是葉陽,也不行。
只是……一切似乎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她依舊是想他的。無時無刻的想念,在寫字的時候,在看書的時候,在吃飯的時候,還有,在夢中……
夢中有大片的梨花林,有在花雨中起舞的她,有瀟灑如初的葉陽。有些時候,還有那個未曾蒙面的,茜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