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儀——到。」小太監扯著嗓子喊道。
赫連夫人聞言色變,低聲道︰「趙昭儀怎麼回來?」就在赫連夫人出神的瞬間,姬秋璃,柳輕盈為首,宮娥,太監皆已下跪,即使是赫連夫人也不好再坐著。
姬秋璃將目光投向殿外,果然是那日見到的昭儀,她依舊是身穿著那件白鍛舞裙,卻將自己全身縮緊,她依然那麼高傲,清冷,卻一掃那日的頹廢,今日的她更加令人驚艷。
赫連夫人和趙昭儀彼此對峙著,即使尚在遠處的姬秋璃也能察覺出那份壓抑的氣氛。終于,凝初微微一笑,輕展裙袖,一切宛若數年前的一幕,「大家都起來吧。」赫連夫人道,直到此時她依舊是權傾天下的體態。
赫連夫人緩步走進低聲道︰「趙凝初,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們一為長子妃一為嫡子妃,本倆不相干,如今,你是這是什麼意思?」
趙凝初亦俯身低聲道︰「這一次可不是臣妾要為難夫人,保姬秋璃,是王爺的意思呢。」
赫連夫人目光為之一頓道︰「段無爭!」
趙凝初暗暗點頭︰「是的。」
赫連夫人冷冷看了一姬秋璃拂袖道︰「這天底下,能夠讓你趙凝初上心的也只有段無爭了吧。」
趙凝初微微側身,顯然她不想再與赫連夫人牽扯這個問題。凝初對著秋璃微微使個眼神,隨後離宮,而無人注意到此時赫連夫人眼楮深處流露出的不信與一絲的恐懼。
段無爭,這個充滿了魔力的名字讓後宮之主赫連夫人都為之膽寒。
段家有長子無爭和嫡子無情,他們都是段家最優秀的後代。勝者登基為帝,敗者退宮削爵。當年段先帝寵愛長子無爭,雖無意變更太子之位,但是卻想保住長子王爺之位。也因此招到了嫡子無情的嫉恨。
赫連夫人冷冷看了仍舊跪在地上的柳輕盈一眼︰「你怎麼不同他們一起離去呢?」
柳輕盈跪拜低聲道︰「臣妾想求夫人相助。」
赫連夫人正視柳輕盈︰「你對于自己位份的不滿嗎?你既出身柳家,位份自然會上去,何須來求本宮呢?」
「不,夫人把持後宮多年,臣妾望塵莫及,臣妾明白若是沒有夫人的扶持,在後宮中,臣妾必定沒有前程。」
赫連夫人緩緩起身,走下塌︰「你想要什麼?」
「臣妾只是想要爭一口氣!明明都是公主,為什麼有的人可以扶搖直上,而有的卻只能淪為下品,臣妾不服啊!」
赫連夫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公主?盈盈,你想想看宮中能居高位的人,哪一個不是七家的蒂公主,本宮是,姬秋璃是,霍國夫人是,趙昭儀也是,只有你……不是。如果沒有本宮的話,那麼你或許一生都完了。」
柳輕盈堅定道︰「求夫人……」
「好,本宮今夜會讓皇上去你那兒,能不能留住皇上的心,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柳輕盈大喜道︰「謝夫人恩典!」
赫連夫人難得溫和一笑道︰「蓮汐,去取‘浮生過晚夜來香’來賜柳美人,有此燻香在手,必定深得君心……」
柳輕盈會意道︰「是,臣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