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璃艱難的挪動的步子,回眸一看,北宸倆字依舊,然而伊人心境卻不復在,似乎這後宮中的女人都是那麼的奇怪……腦海中不斷地閃過那些身居高位女子所流露出的神情︰
傅姚,拖著殘缺的病體,掩面訴道︰「是啊,他是姬帝,是君,我們不過是些卑微的婢女,是妾,是姬,女人永遠都只能在男人的羽翼下生存,無論她多麼的努力,多麼的有能力,她永遠都只能是配角,只因為她是女……人。
段宮最為尊貴的女人赫連璇璣︰「當年也是段帝和本宮大婚,在我第一次披上嫁衣的日子,段帝他讓我見到了鮮血……」
終日醉生夢死的趙凝初似醉似醒的說道︰「你便是姬家唯一的公主,那麼你可知你父皇慘死的真相?這就不該問本宮了,本宮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深居後宮的女人罷了……」
最後秋璃想到自己的姨娘霍心顏仰面狂笑,仿佛對所有的都不在意,又飽含著痛苦的申吟︰「怎麼忍,只要你想著你是霍家的最後一人,你就該知道你要怎麼活下去!」
姬秋璃雙眉緊皺,扶著假山上,不斷地喘著寒氣,本就單薄的身子在寒風的刺激下更是瑟瑟顫抖起來。懷瑾見狀立馬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道︰「公主這是怎麼了,怎麼嚇成了這樣。」
溫玉嘆了口氣道︰「後宮,到底不是一個長久之地,無論是宮人還是嬪妃都大抵是如此,即使是赫連夫人,也都是這麼過的。」
姬秋璃忍不住抱住了懷瑾,眼眶中也隨之溢出淚水︰「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我只是想簡單的活著而已,有那麼困難嗎?」
懷瑾見秋璃落淚,亦泣道︰「公主怎麼哭了呢,不是還有懷瑾嗎?」
溫玉見主僕如此情深,不禁道︰「公主昨日讓奴婢去取得流雲飛裙,如今舞裙已經拿來了,恰好方才段帝傳了旨,今夜貴嬪不用侍寢,不妨跳上一曲,讓奴婢開開眼界吧。」
懷瑾聞言,興奮道︰「是呢,公主自霍皇後去世後,再不曾舞過,懷瑾來為公主撫琴吧。」
秋璃看向懷瑾,不由撲哧一笑,「嗯,也好,許久未舞了,技藝怕是都生疏了不少。」
南宮,琉璃宮。
百扇玉門大開,琴笙簫絲竹管弦俱現。琉璃溫玉,凌波舞袖。
懷瑾端坐一旁,緩緩波動琴弦,開口唱道︰「南宮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
不遠處,轎鑾經過,段無情猛然睜開雙眼道︰「這是什麼聲音?」
轎夫忙道︰「回陛下,離此處頗近之處,是南琉璃宮,姬貴嬪的所在,想必這聲音定是姬貴嬪處傳來的。」
段無情喃喃出聲道︰「姬秋璃!」
轎夫見狀試問道︰「陛下,今夜可要去姬貴嬪出歇息嗎?」
段無情一展皺眉道︰「不必了,朕翻的是柳氏的牌子,自然該去柳美人處,走吧。」
轎夫應聲遵命,便回過身去,只是此時無人注意到段無情此時的神情,已然去了那南宮,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