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盈宮,段帝拂袖而去,但隨即加封柳氏為貴人的旨意又隨後而到。
琉璃宮,秋璃舉起手中絲帶,將其飛拋出去,纏繞于玉門的一角,微微施力,便腳踏溫玉地面滑翔著,就像一只在藍天中飄舞著的白色蝴蝶,溫玉為宮,琉璃為地,流雲飛袖,閃爍著奪目的光彩……
忽而遠處簫聲起,琴簫合奏,原本懷瑾的琴音清脆動听,卻不免琴聲單調,然而經這簫聲的一調和,整首曲目頓時變得圓潤起來。
秋璃的舞,懷瑾的琴,沉壁的簫,所有人都沉靜在了這份宮中難得的寧靜之中。
舞中的秋璃和吹簫的沉壁四目彼此相視著,眼中的死寂與戒備漸漸放松,記憶回到了那夜月圓之夜……
初相見,是河燈之節,滿夜之繁華,竟不及那男子的半分風度……
那夜,她心中無比的緊張,他是她此生見到的第一個除了姬帝的男人。「赫連公子……當今天下,漠北儀蘭,西段家,東姬家,南部是……赫連家。難道赫連公子就是……」
那夜他緩緩臥于寢室內,自袖口中取出那枚玉佩,分明身邊的美人兒絕色,但他腦海卻浮現出另一個女人的身影︰「秋璃,姬秋璃。」想到那日她明明害怕卻又強打著鎮靜的樣子,她的嘴角流露出竟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他是什麼人啊,從不曾對女人有過絲毫眷戀的赫連公子!
「秋姑娘,不必擔心,在下對你不利,任何一個侍候本王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的,本王也從來不會勉強。」
她第一眼見到他時,心中的愛慕,卻未曾啟齒,只是女兒家的矜持讓她說道︰「秋璃自有夫,不願,也不配侍奉公子。」話雖如此,但孰知少女的放心早已顫動。
……砰……溫玉不慎踫倒了一記玉瓶,頓時舞止曲終……弦……斷!
溫玉慌忙跪下道︰「奴婢該死,還望貴嬪和王爺恕罪!」
懷瑾見溫玉下跪,心中微微顫抖,顧不得指尖上,方才的斷弦之痛,求情道︰「公主,王爺,溫玉姐姐定是無心之失啊!」
秋璃亦望向沉壁︰「王爺,溫玉是臣妾宮中的人……」
沉壁淺笑道︰「公主,不必如此,只是小事一件罷了。沉壁遠遠听聞琉璃宮中有妙音之樂,故而心生感慨,以簫合奏,事發突然,沉壁未事先告之公主,還望寬恕啊!」
秋璃听此言,當下朱唇微動,卻感到難以開口。
溫玉見秋璃為難,當下謝恩︰「奴婢多謝王爺寬恕,只是秋璃公主也進段宮,被段帝冊封貴嬪,還望王爺自重!!!」
赫連沉壁冷冷看了溫玉一眼,但見溫玉微微搖頭,眉頭微皺,似暗示些什麼,但是沉壁卻似乎對溫玉的眼神無所視︰「貴嬪?大婚之夜,便冷落的女人,段無情又怎配擁有她?」
溫玉,懷瑾听其所言,頓時臉色大變,大呼道︰「王爺!」
赫連沉壁冷笑著,看向秋璃︰「本王……不會將她白白讓給段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