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盈宮內,太醫跪了一地。
蓮汐見狀,問道︰「柳婕妤現下情況如何?」
無情沉聲道︰「盈盈方才落入水中,倒沒什麼大礙……只是,盈盈的身上似乎有用過香料的跡象……」
蓮汐眼中一亮道︰「香料?」腦海中自然浮現出了璇璣夫人的寢宮中,眾多的毒物,還有令人畏懼的「浮生過晚夜來香」。
其中一個太醫恐懼道︰「據臣所查,婕妤的胎兒長期受毒香,就算生下來……只怕也活不長啊!!!」
無情伸手撫過盈盈已然微微隆起的小月復,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過︰「婕妤,她還好嗎?」
太醫顫抖著聲音傳來︰「婕妤已經有孕五月有余,若是任由胎兒生長……那……」
無情握緊拳頭道︰「保住婕妤!」
蓮汐驚道︰「那……婕妤月復中之子?」
無情閉上雙目道︰「柳氏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蓮汐看著無情眼中流露出的憤恨之色,不覺垂下目去……
「砰……」秋璃的杯子砰然碎落。
溫玉答道︰「娘娘,听說柳婕妤身墜湖中,身子受損,胎動不已,已經流產了。」
懷瑾哼聲道︰「說什麼柳婕妤是因為墜湖而流產,其實太醫說了,婕妤落入水中,根本就沒什麼大礙,只不過是婕妤月復中之子遭香毒所害,胎中不足才……」
溫玉沉聲道︰「住口!娘娘看上去似乎是累了,我們先出去吧。」說罷,溫玉便推著懷瑾出殿道︰「走吧。」
懷瑾止住道︰「溫姑姑,我說的是事實啊!」
溫玉小心翼翼的關上殿門,嘆息道︰「懷瑾,昭儀娘娘,如今正是有孕在身,怎受得了你所說的那些事情。」
懷瑾驚慌掩面道︰「對不起,姑姑,我知錯了。」
溫玉皺眉道︰「柳婕妤的胎,沒了……也正是在警惕著我們琉璃宮的人,否則的話,今日的柳婕妤,就是明日的姬昭儀——」
姬秋璃看著溫玉和懷瑾離去,琉璃宮頓時空擋無比,雖有著眾多宮婢在,但是秋璃總是感到一種難言的窒息彌漫在心頭。心中有感,琴弦撫動,一曲琴曲悠然而起,憂傷的曲調硬生生傷著秋璃的心房。
她凝望著琉璃的殿門,她多麼的希望,此時的簫聲也會隨著她的琴音而起……就像是那一夜,秋璃的舞袖高高的揚起,流雲飛裙閃過奪目的光芒,琉璃宮的溫玉門也隨之轉動,溫玉為宮,琉璃為地,流雲飛袖……
遠處簫聲起,琴簫合奏,秋璃的舞,懷瑾的琴,沉壁的簫,她第一次如此的芳心驟動,蕭音宛若一只溫和的手在撫平著秋璃,她進宮以來憂思受傷的心弦……
「砰……」秋璃琴弦驟斷……
秋璃指尖微痛,心中卻是更加難掩的恐懼……
「璃兒……」
秋璃猛然抬頭,但見那白衣男子的到來,天底下只有沉壁會如此的喚她,「沉壁……」
「璃兒……」沉壁運功震暈琉璃宮中眾婢,將其緊緊摟入懷中……
「沉壁……盈盈的孩子沒了……」秋璃泣聲難掩道︰「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也會被皇上親手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