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若有若無的落在她的脊背上,林林落落。何靜書第一次感到無力,無力的陷在凌少遠的懷里。那一刻他們之間沒有一絲縫隙,而何靜書比誰都明白他們彼此隔著時光之河,誰都無法跨越。
「請凌少爺以後別來這里了——」何靜書收拾好凌亂,準備給他的還是給他了。曾經是心甘情願,如今卻千般不願。他的肆意,他眼底的光芒帶著怨憤,報復,玩弄。她一一看的明白,烙在心底。
凌少遠整理好的時候,還抽了一支煙。他如今還是會回想起當初,何靜書為了救治她的母親何秋梅,在花蓮借下高利貸這樣的事情,一個高中生的能力只能是跑到不法渠道才可以短時間內湊夠救治的費用。何靜書又怎麼能夠在限期里面還清,‘賣了自己’的下策讓當時年紀更小的凌少遠知道了,那時候何靜書的名聲才在人群中傳開吧。也正式那一次只有凌少遠他一個人對她另眼看待,喜歡她當時的害怕,亦是膽大。對了,當時還有一個人。凌少遠依稀記得,是那個人幫何靜書抹清了高利貸。如今,那個人似乎一直都存在。
「叫工人來開一戶窗吧——」凌少遠覺得悶,覺得渴,覺得熱。
偏宅里原本是倉庫,後來改了一下何秋梅住了進來。所以一扇窗都沒有,進來悶熱是難免的。整個房間都是他們的味道,何靜書怕被何秋梅知道,翻找抽屜翻出一瓶花露水,到處都灑了一些。
凌少遠對這種味道過敏還是怎麼的,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沒有一句對何靜書的關心,轉身就走了。剛剛的交融,仿佛是何靜書欠他的,該承受該給予的。
不讓他來?他的回答,難得少了一種咄咄逼人。
這里可是他凌少遠的家,這里的所有都是凌家的。何靜書自問,憑什麼不讓人家來。
原本是可以早些離開這里的,何秋梅執意不肯,即使何靜書已經借了錢貸了款在台北買了兩居一室。
何秋梅進來的時候,飯菜早已經涼了。何靜書在廚房里熱,卻故意的躲避何秋梅,正眼一看卻是兩眼紅紅的。看著自己女兒,承受這突然的變化,何秋梅心里面更加是揪心。以前在凌高賢那里是吃過無數的苦,卻沒想如今自己的女兒也要如此。
「靜書,你要听媽的話,不管少遠現在怎麼對你,你都不要恨他,責怪他——」何秋梅吃不下,臉色蒼白,體力根本就沒有恢復,加上已經干了一個早上的活,此刻坐下來著實累了。婉轉還是一句勸,看靜書只字不提,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何秋梅始終認為凌少遠是有責任心的,男人有責任心就不用女人去擔心。婚期將至,突然冒出來的蔣小蕊,何秋梅想來想去都想到這是凌高賢安排的吧。
五年前,凌高賢很久從大陸回來一次,卻發現凌少遠對靜書暗生情愫,心生憐惜。當即下了命令,即使凌少遠堅持心中所想不為所動,卻也難以在靠近靜書,靜書自然也接近不了。因為凌高賢將凌少遠帶走,一走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