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看你都比那女人順眼得多,真是越看越順眼!怎麼樣?東西有消息嗎?」
「回教主,東西果然在赫連城身上,屬下還探知那東西一面刻著日月星辰,一面刻著山川草木,而且赫連崎也在找它。」
「哦?這樣啊,那事情可就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呵呵~」
冉羽色饒有所思的輕搖紙扇,見他凝神思考,我借機悄悄地退了出去。
「等下,把他帶去,給本教主洗刷干淨了再送回來。」說完冉羽色一臉厭惡的甩袖而去。
看著床上熟悉的身影,真的是他,該來的始終是躲不掉了。我曾無數次幻想過和他相遇的情形,無一不是舉劍相向,可等到如今真的相見了,我的心情反而異常的平靜,真的是不愛了,就不會再恨了嗎?
他真的是消瘦了許多,頭發枯黃凌亂,臉上呈現出營養不良的蠟黃色,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已經分辨不出本來的面貌,一陣陣的散發著酒臭味,這就難怪了,還真是難為冉羽色能呆上那麼久了。
剝下他的衣衫,我瞬間驚呆了,他的整個身體竟然無一處完好的肌膚,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各種傷口,尤其右胸口這塊,一層又一層的傷疤疊加著,顯然不是一次造成的,最新的疤痕還翻著紅肉,甚至還能聞見絲絲血腥味,這是怎麼回事,是誰這麼殘忍,一次次故意避開了致命點,在他心口上劃下傷口……
小心的模著他的傷口,不知不覺我的眼淚滴落在了水池里,平靜的池水泛起了層層漣漪……
「果兒,是你嗎?」
承影沙啞著嗓音,抬手輕輕的抹去我眼角的淚珠。我立刻驚醒,起身準備離去。
「果兒?」
「你認錯人了。」
「不,我不會認錯的。」他情緒激動,一把將我抱緊。
我推開他,啪~的就是一把大嘴巴。
「我說你認錯人了。」
「不,我不會認錯的,果兒,就是你。」
承影大步上前,再次抱緊了我,這次他沒有給我逃開的機會,我歇斯底里的喊著,瘋了一般的捶他,可還是掙月兌不開,我氣的直跺腳,嚎啕大哭~
「我說了我不是她,我不是她,我就不是她……」
「果兒,不要不認我,給我個機會,原諒我,原諒我……」
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傳來,抬手,掌心一片血紅,我驚得一把推開他,果然他心口的傷口再次裂開了。
「你瘋了嗎?為什麼不說。」
「咳咳~你終于願意承認了嗎?」
「我承認了又怎麼樣,我就是果兒,你是不是要再殺我一次啊?」
「不,你明知道我不會的。」
「不會?你不會什麼?這個傷口是假的嗎?」
我扯下自己的外衫,露出胸口處恐怖的疤痕,大聲質問!承影瞬間面如死灰,他顫顫巍巍著伸出手觸踫我的胸口,被我一把打開。
「滾開,別再用你的髒手踫我。」
「不,這些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怎麼會對我的果兒做這些,我……我知道我錯了,果兒,果兒,原諒我一次好嗎?」
承影陷入了混亂,他抓著我的雙肩,哀求我的原諒,看著曾經我深愛的他,我有一刻心軟,可一想到那晚……
「原諒你?好啊?」
听到我答應了,承影的眼里立刻布滿了希望,我強忍著內心的苦澀,硬是扯起了嘴角,故作輕松的說道。
「只要你將辛沁雪帶到我面前,當著我的面親手殺了她,我就原諒你!」
承影的眼楮瞬間失去了光彩,整個人跌跌撞撞著向後退著。
「不,果兒,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母親,我怎麼能下的了手。」
「她是你的母親你就下不了手,我還是你的妻子呢,你怎麼就偏偏對我下的去手了。」
「我……我可以替我把命給你,一命換一命。」
「呸,你還是沒有搞明白,我是恨你,可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你,我只是氣你竟然為了你母親的私欲就要殺我,既然她能借他兒子的手殺我,我為什麼就不能借她兒子的手殺她一次?這不公平!今天你是為了你母親,明天呢,你又會為了誰再害我一次。」
「不,不會再有下一次的。」
「對不起,我賭不起。」
承影失魂落魄的立在那里,認命的放開了我的手,我的心在這分開的剎那間,糾結在了一起,我想他已經給出了自己答案了。
「如果不想再害我,那麼我們從此,便形同陌路吧。」
如果背叛是一種勇氣,那麼接受背叛則需要一種更大的勇氣。前者只需要有足夠的勇敢就可以,又或許只是一時沖動,而後者考驗的卻是寬容的程度,絕非沖動那麼簡單,需要的唯有時間,而這時間有可能是一輩子。
ps︰所謂傷人一百,自損八十,其實我們傷害別人的同時,往往自己也在忍受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