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暄瞳眸大睜著,整個人被人拖著往後走。
心中震怒之余,她驀地張口,狠狠的咬住那人的手掌,卻不曾如願讓其松手。
在一片黑暗之中,她震怒之余,想要看清身後之人,卻在被人拖出暗處之後,瞥見中軍大帳外的玄武,快步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而來。
玄武!
沈凝暄見狀,心下一凜,剛想要掙月兌身後之人的手,欲與玄武求救,卻見他朝著她身後之人恭敬一禮,壓低了嗓子說道︰「皇上!」
聞聲,沈凝暄心下一震妲!
恰在此時,身後之人也已將她松開。
她定了定心神,轉過身來,果真見獨孤蕭逸一臉溫柔的站在眼前。
「怎麼回事?」
心中的感覺,就像是即將墜入地獄,卻又瞬間被提上了天堂一般,沈凝暄看了中軍大帳方向,滿心驚喜又充滿疑惑的問著眼前的男人︰「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難道不知嗎?」听沈凝暄問自己是誰,獨孤蕭逸不禁輕笑出聲,低眉看著自己被咬出血的手,他不禁輕嘶一聲︰「小暄兒,你下口真狠,想要謀殺親夫啊!」
相同的聲音,一樣的笑容,看她的眼神永遠帶著春意的繾倦。
眼前的男人,不是獨孤蕭逸還能是誰?!
可是……
他,在這里。
那麼方才在中軍大帳里的那個人跟人顛鸞倒鳳的又是誰?!
「那個人不是我!」
輕笑著,將沈凝暄擁入懷中,獨孤蕭逸心中暗嘆幸虧方才尋到了她,否則到時候,只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是你?」
凝著獨孤蕭逸在夜色中,神秘而俊美的容顏,沈凝暄心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
「好好守著!」
獨孤蕭逸在與玄武吩咐一聲後,輕擁著沈凝暄,緩步朝著寢帳方向走去︰「這里太冷,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
中軍大帳中。
歡愛過後,帳內仍舊彌漫著奢靡之氣。
夏蘭一身薄紗,青絲散落枕側,靜靜窩在錦被下。
抬起頭來,愛不釋手的輕撫著身側男子俊美的容顏和精壯的身子︰「皇上……」
「怎麼?」
男子挑眉,在夏蘭的翹臀上輕捏一把,邪佞斂眸,不羈問道︰「朕還沒喂飽你?」
「皇上!」
柔柔的聲音,似是能讓男人酥了骨頭,夏蘭不施脂粉的大眼,水波蕩漾︰「蘭兒如今都是皇上的人了,總不好一直這麼偷偷模模的!」
「放心吧!」
壞笑著睇了夏蘭一眼,男子翻身將她抱坐在自己身上,帶著厚繭大手不停揉捏著她的圓潤雪臀,他將自己的昂揚對準她濕潤的四處磨蹭著,細細撥弄︰「沈凌兒如今懷著朕的孩子,朕若要仁義之名,便不能拋棄她,不過……只要你懷上朕的龍種,朕便封你為妃!」
「啊——」
因男子***的動作,夏蘭忍不住嚶嚀一聲,氣息轉急,她聲音微喘著催促道︰「既是如此,皇上便別再逗弄蘭兒,快……我受不了了!」
聞言,男子眸中欲~火高昂,再次蓄勢待發!
「蘭兒,你真美,比朕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讓朕瘋狂……」毫不吝嗇贊美之意,他精壯的腰桿往上一提,將自己下月復的火~熱重重搗入夏蘭濕滑的甬道。
「啊——皇上!」
酥軟的嬌吟聲再次逸出檀口,夏蘭貝齒緊咬朱唇,忍不住微仰著頭,任頭上發絲如瀑般垂落腰際。她的嬌吟聲,于男子而言,就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接獲命令之後,男子低吼一聲,緊握著她的雪白的腰肢,猛烈的上下挺舉起來。
一***熟悉的快感襲上心頭,夏蘭弓身迎合著身下男人的律動,她妖嬈的嬌軀,放肆的在他身上跳躍舞動,小嘴嬌喘不斷︰「就是這樣,好舒服……」
听到夏蘭舒服的喟嘆聲,男子身下的沖刺再次加速,不再自稱為朕,他雙眸如黑曜石般,死死盯著夏蘭欲仙欲死的嬌顏︰「美人兒,願意懷上我的孩子嗎?」
「願意!蘭兒願意!」
俯身輕吻男子的唇,夏蘭只覺渾身上下暢快不已,那種極致的暢快,讓她忍不住輕顫著嬌軀。
體內,一陣陣快感襲來,她水眸微斂,睇了眼男子滿臉迷醉之態,旋即低喘著,再次就勢翻身躺落榻上。
「累了?」
男子邪肆一笑,翻身壓在夏蘭身上,單腿分開她雪白的雙腿,作勢便要搗入,卻被她忽然而來的縴手,緊緊握住了分身。
「蘭兒?」
眉頭緊皺著,雙眸之中是那深深的欲~火,男子眼底盡是莫名。
迷蒙的雙眸,漸漸變得明亮,夏蘭迎視著他深情火~熱的眸子,「皇上,蘭兒要做您的皇後!」
「
蘭兒?!」
明白夏蘭的貪心,男子心下微震,眼底的火熱微微一蕩,卻又很快又變得滾燙起來,他皺眉說道︰「只要沈凌兒在一日,她便會是朕的皇後!」
聞言,夏蘭神情微變︰「皇上!」
「蘭兒!」
眸色更加復雜,男子緊皺的眉頭,瞬間擰成川字︰「朕知道,你委屈,但是她是朕從獨孤宸手里搶來的,如今又懷著朕的孩子,天下悠悠眾口,朕不能廢了她!」
「皇上放心,此事……父親會想辦法的!」
夏蘭緊蹙著黛眉,輕撫著男子精壯的身子,顫聲說道︰「至于孩子……蘭兒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懷上皇上的孩子的!」
「可是……」
深凝著身下的女人,男子心中似是正處于天人交戰之中。
「皇上……」輕抬柔荑,撫上男子堅毅的面龐,夏蘭語氣柔軟無比︰「以後你是皇上,蘭兒是皇後,你還會有孩子,只屬于你我,我們的孩子……」
聞言,男子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定定的,凝視著他眼底的復雜的神情,夏蘭眸色微冷,赤~果著酮~體,一臉委屈的作勢便要起身︰「既是皇上不願,便也就罷了,蘭兒累了,先回寢帳洗漱安置了!」
「蘭兒!」
急急攫住她的腰肢,男子不讓她從自己身上起身,迎著她晦暗的水眸,他擰眉說道︰「朕對她好,是做給天下人看的,朕現在心里的人,是你!」
聞言,夏蘭微抬眸華,眸波流轉,苦澀笑道︰「皇上愛我,卻舍得讓我受委屈!」
「蘭兒,我只是……」
深凝著眼前美麗女子晦暗苦澀的笑容,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咬牙說道︰「你真的想要除掉她?!」
「皇上……」
輕皺娥眉,夏蘭長嘆一聲,縴白的手指,輕撫男子精壯的身子,她低聲喃喃道︰「我只是想跟皇上雙宿雙棲!」
因她輕輕揉捏的動作,男子的目光,再次變得灼熱起來,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他沉聲說道︰「你回去告訴你父親,你可以除掉她,但是條件時,必須在朕統一燕國,成為燕國獨一無二的帝王之後!」
聞言,夏蘭原本晦暗的眸,瞬間恢復原本的柔媚之色︰「我就知道,皇上對我是最好的!」
微微起身,她以舌尖兒輕輕勾勒著男子緊抿的薄唇,柔潤的香舌,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吻落他最敏感的地方。
「啊——」
身子驀地一緊,舒服的感覺直達四肢百合,男子忍不住低喘一聲!
淺笑著抬眸,睨了他一眼,夏蘭微垂眸華,仍想繼續,卻被男子驀地提起,急切的分開她的雙腿,低吼著貫入她的身體……
夜,清冷薄涼。
大帳內激烈的歡愛仍在持續著,一對男女貪婪的共享著彼此**的歡愉,不停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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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獨孤蕭逸的寢帳里,溫暖如春。
沈凝暄已經被獨孤蕭逸重新安置在榻上。
靜靜的依偎在獨孤蕭逸懷中,听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沈凝暄腦中思緒飛轉,想起自己所看到的那靡靡一幕,沈凝暄耳根火熱,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
「還在想剛才的事情?」
溫雅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沈凝暄的紛擾的思緒,那……是獨屬于獨孤蕭逸的聲音。
「嗯……」
輕輕的,抬頭看著獨孤蕭逸的俊臉,見他臉上仍掛著那抹習慣性的淺笑,沈凝暄想要輕勾唇瓣,卻始終無法做到,只淡淡出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急,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抬手將沈凝暄壓回到自己的胸口,獨孤蕭逸眸色微動,語氣里盡是不確定︰「小暄兒,我比較好奇,如果今日的一切是真的,你會如何以對?」
聞言,沈凝暄緊皺著眉頭。
沉默半晌兒,她陰沉著臉色說道︰「我會殺了你們這對奸夫婬婦,然後服了聖丹,跟北堂凌一起遠走高飛!」
聞言,獨孤蕭逸心下一窒,卻很快便微垂眼瞼,將沈凝暄抱的更緊了些,十分鄭重道︰「我不會給你和任何男人遠走高飛的機會!」
「你該慶幸,方才在中軍大帳里的男人不是你!」
沈凝暄冷哼一聲,輕蹭了蹭獨孤蕭逸的胸口,淡聲說道︰「若我真的想走,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聞聲,獨孤蕭逸微愣了愣。
是啊!
只要她想走,誰也攔不住!
想著沈凝暄接連兩次,都從獨孤宸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來,獨孤蕭逸靜默許久,終是無奈低笑出聲︰「以前,我離開齊氏行營前往燕國皇宮看你時,會安排血影樓的手下銀血,在這里喬裝成我,但是這一次回來,他卻扭扭捏捏跟我說,出事了……」
聞言,沈凝暄不禁輕
皺了娥眉,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他們在銀血的晚膳里,下了催情藥……」
苦笑,變成了哂然,獨孤蕭逸忍不住輕嘆出聲︰「然後夏蘭便爬上了銀血的床,與他顛鸞倒鳳,成就了好事!」
「好事?」
沈凝暄冷笑一聲,喃喃說道︰「若夏蘭知道,那人不是你,而是銀血,只怕會氣瘋的!」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凝視著沈凝暄悻悻的俏臉,獨孤蕭逸微微眯著雙眼,輕撫她的頭頂︰「既然銀血和她,已經木已成舟,我便將計就計,讓她以為跟她在一起的是我,借此降低他們的戒備之心!」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低垂著頭,沈凝暄輕喃一聲,卻很快便又挑眉看向獨孤蕭逸,凝眸問道︰「如今獨孤宸即將親率大軍而至,只為清剿齊氏一族,既然他從未想過要害你,這一仗到底打不打,若打又該怎麼個打法?還有……這齊氏一族的實權,實則掌握在下夏正通的手里,你接下來打算如何行事?」
如今,她們是夫妻,她要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打算!
「一切有我,這些你不必操心,我自有決斷!」眸色微微一深,不想讓沈凝暄為任何事情操心,獨孤蕭逸輕抿著薄唇起身,讓她轉身躺好,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你知道眼下什麼時辰了嗎?趕緊睡覺!」
「逸……」
知獨孤蕭逸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但沈凝暄卻仰著臉,眸色晶亮的看著他,一如多年以前,在相府時的模樣︰「你覺得,你不與我說,我便不會去操心了麼?」
凝著沈凝暄晶晶亮亮的眸子,獨孤蕭逸黝深的瞳眸,輕輕閃動了下,卻又在瞬間之後,一臉平和︰「此事說來話長,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要說也不是現在,你現在好好給我閉上眼楮!」
「獨孤蕭逸!」
抬眸看向獨孤蕭逸,沈凝暄紅唇輕動,滿是不依之色。
見她如此,獨孤蕭逸邪肆一笑。
「你不睡是嗎?」
擱在她肚子上的手,微微上移,壞壞的罩在她的胸前,獨孤蕭逸咬著她的耳朵,輕輕吐息︰「那我們來做點別的事情!」
聞言,沈凝暄耳根一熱,頓時惱羞不已!
見狀,獨孤蕭逸再接再厲,輕揉著她因懷孕而更加豐滿的柔軟,滿富磁性的低聲說道︰「小暄兒……方才看了場真人版的,你難道就沒什麼想法嗎?」
「有屁的想法!」
伸手將他不正經的俊臉推開,沈凝暄的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轉過身去,她緊擁著被子,恨恨說道︰「睡了,睡了,你個色痞!」
「哈哈……」
沈凝暄在人前,從來都淡定自若,甚少露出小女兒嬌態,此刻見她如此,獨孤蕭逸不禁被她嬌羞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暢快不已!
夜,真的深了。
他輕擁著她,酣然入眠……
————紅袖添香作品————
第二日,獨孤宸並沒有與沈凝暄主動提起他的打算。
知他是真的不想讓自己操心,沈凝暄便也心照不宣的不再多問。
如此,一過便是幾日。
這幾日里,齊太後不曾再找過她的麻煩,金燕子也銷聲匿跡了,沈凝暄的日子,過的平平淡淡,有獨孤蕭逸相陪,卻也幸福愜意。
這一夜。
燕國,晉陽城外,燕軍行營中。
隨著帳簾掀起,一陣冷風侵入中軍大帳,將桌案上的燈火,吹的明暗不定。
見狀,榮海連忙上前,拿自己手里的拂塵一擋。
看著桌上明暗不定的燈火,獨孤宸抬眸看向榮海,濃眉緊緊擰起。
才短短不足一月的工夫,他原本清白儒雅的俊臉,已然明顯削瘦,那如雕刻版的俊美容顏,文雅不在,卻越發剛毅,只他緊緊抿起的薄唇,透著深重的薄涼之氣。
「有事?」
抬眸斜睇榮海一眼,他眸色微閃,卻空洞的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只一眼之後,便微垂著眸,再次看向桌案上的地圖,面色平靜,無波無瀾。
「皇上!」
榮海將手里的紙條,小心翼翼的放在獨孤宸面前,輕聲說道︰「是齊王殿下的飛鴿傳書……」
聞言,獨孤宸眸光一頓,伸手接過榮海的遞來的紙條,緩緩將之打開。
榮海見狀,並未吱聲,轉身斟了盞熱茶,置于他身前的桌案上。
紙條上的內容,很短。
獨孤蕭逸並未追究,他故意欺騙他沈凝暄跟北堂凌一起去了新越一事,卻讓獨孤宸知道,她已經到了齊氏行營,兩人相守相依,讓他……一切勿念!
勿念?!
捫心自問,卻是痴痴自嘲的笑著,獨孤宸將紙條緊握在手中,而後淡淡抬眸,眸光微遠。
若是自
己的心,可以控制自如。
她也不想去想她!
因為,她現在,早已不屬于他,再多的相思,都只是自尋煩惱。
但是,他控制不了!
也不想再去控制!
現在,知她平安到達齊氏行營,他心里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輕嘆一聲,他輕聲對榮海詢問道︰「大軍還有多久可到衢州?」
榮海聞言,忙恭身回道︰「回皇上,還有大約十日光景兒!」
薄唇淺淺一抿,獨孤宸輕嘆道︰「傳朕旨意,加快行程。」
「奴才遵旨!」
榮海連忙恭身領旨。
見狀,獨孤宸輕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內側的寢帳走去。
看著獨孤宸進入寢帳,邊上的榮海不禁面色晦暗,心中憂慮重重。
原本,在還未曾登上帝位之時,獨孤宸愛說愛笑,活的逍遙。
但是,當他成為燕國帝王之後,卻隱去了自己所有的真實性情。
直到後來,沈凝暄的出現,他才像是在為自己活著。
但是,這樣的日子,卻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又屢生變故,直至如今,他變得冷清薄涼,再不像他記憶中那個翩翩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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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北城。
顧名思義,位于衢州以北,如今是為齊氏一族管轄之地。
衢北城內,有一條偌大的城中河。
因為此河貫通楚平城,乃是活水之河,所以即便到了冬日,也不曾結冰上凍。
就如現在,雖是隆冬之日,北堂凌卻坐身在城中最大的花船之中,听絲竹悅耳,賞美人妖嬈。
淡淡的,恭身立于他的身後,藍毅的臉上無喜無憂,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自船外而入。
見那人進來,北堂凌微側了側臉,卻只是一側之後,便再次意興闌珊的欣賞起歌舞來。
藍毅見狀,則快步上前。
「王爺!」
須臾,藍毅返回北堂凌身前,輕恭了恭身子。
「皇上又來信了?」
淡淡轉眸,笑看藍毅一眼,北堂凌俊眉輕挑,笑眯眯的看著船艙里翩翩起舞的舞姬們,心情看上去很好,但他的眸色,卻泛著幽冷,不容任何人看清。
「是!」
輕應一聲,藍毅抬眸看了眼北堂凌,低聲說道︰「皇上請王爺盡快趕回京城。」
聞言,北堂凌無所謂的笑了笑︰「天下是他的,如今本王只做個逍遙王爺即可,回去作甚?」
「王爺!」
輕啟薄唇,藍毅還想繼續勸說,卻見北堂凌已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與本王盯緊齊氏行營便是,本王如今只關心依兒的安危,其他的事情,本王一概不想過問!」
「……」
神情有些負責的看了北堂凌一眼,見他不想多言,藍毅在沉默片刻之後,終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出得花船,藍毅心情不郁,臉色更是難看。
回眸看了眼身後的花船,听著船艙里不時傳來的絲竹聲,和女子嬌笑聲,他既無奈又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只得坐在船邊的石柱上生悶氣。
好麼!
他們王爺從新越趕到燕國,是為了沈凝暄。
如今沈凝暄平安回到獨孤蕭逸身邊,合著他們早該回新越了,可他的主子,他們家王爺,不但只字不提回國之事,就算皇上來信急催,也不見動過一動!
他知道,北堂凌之所以留在這里,是不放心那個女人!
他怕她出事,怕她熬不下去。
所以便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她,只要她已有危險,便奮不顧身的趕過去。
如此心境,簡直讓他心疼的厲害!
那是他們家王爺啊!
他們家獨一無二的新越攝政王!
何以在感情的世界里,他竟然活的如此卑微?!
「藍都統!」
遠遠的,見藍毅站在花船外,有一藍衫男子,俊逸迎風,伴著夜色緩步而來。
看清那人是誰,藍毅心神一凜,忙對他輕拱了拱手︰「李公子!」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被獨孤珍兒迷昏了,丟在衢州的那位被休了的駙馬爺——李庭玉是也!
在藍毅身前停下腳步,李庭玉朝著他身後的花船望了一眼,淡聲問道︰「攝政王在里面嗎?」
「在!」
藍毅輕點了點頭,剛說要去稟報,卻見李庭玉隨性擺手,大搖大擺的向里走去︰「不用通稟了,麻煩!」
見他如此,藍毅眉心輕皺了皺,卻並未多言,便也跟了進去。
花船里,歌舞已歇,兩名長相艷麗的舞姬,正一左一右,
伺候著北堂凌飲酒作樂!
「王爺!」
雖知此刻出聲,必然引北堂凌不悅,但藍毅別無選擇。
「藍毅!」
飲了舞姬奉上的美酒,北堂凌抬眸看向藍毅︰「你是鐵了心不讓本王痛快是麼?」
「王爺!」
無奈出聲,藍毅苦笑著看了眼身邊的李庭玉,輕聲說道︰「李公子來了!」
「李公子?!」
北堂凌聳眉,轉身回望,見李庭玉面色不郁的站在身後,他冷笑了笑,道︰「李公子好雅興,居然也來喝花酒!」
李庭玉聞言,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抬步上前,在北堂凌身前立身,他淡聲說道︰「我想進齊氏行營,可是需要攝政王幫忙!」
北堂凌挑眉,妖孽一笑,傾國傾城︰「不是本王不想幫你,是大長公主不想見你!」
李庭玉當然知道,獨孤珍兒不想見他。
否則他早進了齊氏行營,也不必趕來衢北,找北堂凌幫忙!
想到獨孤珍兒對自己的絕情,他便覺得好像有東西堵在了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眸色起伏不定,他暗暗將心中郁結壓下,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封密信,俊雅的臉上,露出淺笑︰「這封信,是大長公主府的信鴿傳出的,近日才到了衢州,指名是給攝政王的,如果攝政王幫我,我便將信交給你!」
聞言,北堂凌眉心輕擰了擰,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李庭玉手里的密信,他眸光微閃了閃,不羈說道︰「本王在大長公主府,沒有熟識之人,李公子不必故弄玄虛!」
見他如此反應,李庭玉微變了變臉色。
靜看著北堂凌左擁右抱,溫香軟玉在懷,他拿著密信,輕笑著行至一邊的火盆前,作勢便要松手︰「其實這寫信的人,跟攝政王還真的不算熟識,她老人家不過是公主和皇後的師傅罷了!」
聞李庭玉此言,北堂凌微冷的眸中,隱隱透出一縷冷冽的光芒︰「神醫鬼婆?」
見他如此,李庭玉輕嘆︰「罷了,反正攝政王也不認識她,這信我還是燒了算了!」
「等等!」
淡淡出聲,北堂凌眸中波光閃動,沉聲說道︰「本王會帶你進齊氏行營!」
「在下多謝王爺了!」
李庭玉拱手,將密信隨手丟給了藍毅。
「王爺!」
藍毅恭身,將密信呈于北堂凌身前。
微抬手,目光冰冷的將身側的兩名舞姬推離,北堂凌自座椅上站起身來,伸手接過密信,打開看過,他眸光驀地一滯,握著密信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王爺?!」
看著北堂凌不停輕顫的手,藍毅不禁一頭霧水!
他們家王爺,面對家國大事,從來都沉穩內斂,從不曾如此失態。
可是現在,他卻如此激動……
就在他思忖之時,北堂凌已然將密信收起,只眨眼之間,便見他大步向外,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備馬,本王要先回齊氏行營,然後立即動身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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