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妃 第三十章 博君一笑,救人一命

作者 ︰ 杏兒雨語

所有的王公大臣帶著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的夫人都到齊了,皇上在他一大群的妃子的簇擁下來到了宴會,宣布宴會正式開始。接著便有舞女樂師出來彈奏助興。

「听說岐王府上的樂師李龜年彈得一手好古箏,不如叫他給我們演奏一曲。」李林甫向皇上提議。

不多時便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長相英俊的青年抱著古箏匆匆趕來。

「難道他就是杜甫筆下的那個李龜年。」淑慧思索著。

「岐王宅里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江南逢李龜年說的就是他?」

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了悅耳的古箏聲音,此曲是西施的《浣紗曲》,開始樂聲輕快悠揚,讓人眼前浮現出一個美貌女子西施在清澈見底的溪水里浣紗的情景,漸漸的轉為低沉悲憤,兩國交戰,死傷無數,老百姓流離失所,哭聲一片。似乎有婦人低聲哀嘆,靜了一段時間,樂聲又變得歡快起來,似乎西施得到吳王的寵愛,使其日日尋歡作樂,不理朝政,然後越王東山再起,擊敗吳王一舉復國。

樂聲停下,在座的所有人都沒回過神來,半響。開始鼓掌唐明皇開始帶頭鼓掌。

「這樂師彈奏的手法嫻熟,使人听後如同仙音繞梁三日,可是今夜是中秋團圓之夜,皇上皇後貴妃們齊聚一場,是件高興的大事,他卻給我們演奏了這麼一首不吉祥的曲子,不知是什麼意思?」這站出來說話的是當朝副宰相李林甫,也是岐王妃楊氏的親舅舅。

他明知道這李龜年是李範府上的樂師,可他為什麼要故意和自己的外甥女婿過不去呢?

「皇上,小的冤枉啊,我最拿手的就是這首曲子,本想在皇上面前表演一番,給皇上和各位娘娘還有各位大人們盡盡興,真的沒想其他的。」李龜年嚇得趕緊跪了下來辯解。

「這樣不吉祥的曲子還敢說是最拿手的,你就不會彈奏其他吉祥一點的曲子嗎?那你那雙手還留著何用,不如砍了拿出去喂狗。」李林甫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說道,那聲音陰陰的仿佛是從地獄里發出來的。

樂師李龜年更是嚇得全身發抖,一個勁的磕頭,嘴里大叫皇上饒命。

「皇上,請您開開恩,不能砍了他的手,作為樂師,全靠他一雙手養活自己,要是您把他手砍了,他就和一個廢人沒兩樣,那他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

幾乎所有的人一齊把眼光頭到闖進來的人身上,發現站在大門口說話之人,個子不高,身材健壯,長相難看,聲音卻響亮清脆,還夾帶點娘娘腔。

李範一看是自己的貼身僕人何小安,更是嚇了一跳,這丫頭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跑到這里來大聲喧嘩。不要命了。

「這樂師和你是何關系,是親還是友人?」唐明皇皺眉問道。

「我和他素不相識,非親非友。」

「那你怎麼會為他說話,要知道你的生死也在我的一念之間呢。」

李隆基起身慢慢的走到了何小安身邊,打量著看著眼前這丑陋之人,很好奇,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和他毫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這該算英雄還是傻子呢?

此時的何淑慧倒很鎮定,她知道唐明皇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君主,但旁邊宴席上的兩個人卻把心吊到了嗓子眼上了,手心也嚇得冒汗了,那就是李範和李瑁兩個。

「我知道皇上是一代明君,不會濫殺無辜,所以我不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但某些人狐假虎威,嫉妒賢能把李樂師的手廢了,那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所以我才斗膽闖進來的。」

唐明皇發現眼前之人,雖然樣子難看點,但仔細看看他那雙眼楮大而有神,似曾相識。牙齒潔白整齊,說話口齒伶俐,要是沒有臉上那該死的胎記,還有是個女兒身的話,應該還是個美人胚子呢。

「皇上都怪本王管教無方,一個小小的家奴竟然敢跑到這國宴上來撒野。等我回去好好教訓教訓他。」岐王趕緊上前說好話。

「今天難得大家團圓在一起,是值得高興的事,所以我也不會追究他們的冒失之罪,但是……」

「但是什麼?」淑慧和李範異口同聲問道。

唐明皇又回頭看向兩人,他感覺這主僕兩人關系有點微妙,具體哪方面又一下子又說不上來,就是很不正常。

「要是他能表演一個節目,為我們助興,把我們都逗笑了,朕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李範把目光投向何淑慧,仿佛在說,這下看你的了,要是把皇上逗笑了還好說,要是不能博他一笑,你就等著挨板子吧,但我會盡力保護你。

「只要皇上放了李樂師,不要說表演一個節目,就是表演十個節目我也願意。」淑慧信心滿滿的拍了拍胸脯。

「那我就為你們唱一首曲子吧,用女聲唱,各位千萬不要驚訝哦。」

接著何小安為大家演唱了一首《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我當做手心里的寶……」

唱到後來,李瑁也站到她身邊來,和他一起唱了起來,一個男聲一個女聲,聲音溫柔美妙,使人听得如痴如醉。那些妃子們听後都深情款款的看向唐明皇,此時的唐明皇心里卻想著另外一個人———婉蘭。

「好,好,」所有的女眷听完都鼓起掌來。歌中的願望是所有女人的願望,但在那樣的時代,雖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但在她們心里依舊會期盼有一份屬于自己的愛。哪怕爭得你死我活。

接下來李瑁配合何小安又表演了健身舞(其實是淑慧自己按太極上改來的,李瑁也配合他瞎胡鬧)還有滑稽的小品表演,她把劇中人物表演的活靈活現的,贏得一個滿堂彩。

他們倆在中間配合默契忘情的表演,旁邊坐著的李範看著心里十分不舒服,一個勁的給自己倒酒。等到表演完了,他也已經醉得趴在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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