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不過簡妮 揚城歸來

作者 ︰ 湛慈

回望如夢一般的櫻花林,簡妮心滿意足,難得綻開笑容,很久以來她沒有這麼開心了,她不得不感激王一。于是望向他,正好來個四目相對。

簡妮靦腆一笑,王一看的心醉。

簡妮至少在林子里短暫的那一刻是開心無憂,不抗拒王一伸過來的手。

于是倆人在林子里開心的轉圈。

停留許久,王一牽著她走出櫻花林,往教室方向走去。

心存僥幸是要不得的,至少不要常常用。

王一把簡妮拖出櫻花林。漫步在春天一片生機的校園,果然是宣稱的花園式校園,處處可見用心栽培的植物,開花的跟不開花的搭配,一棵花謝了,另一棵會及時補上盛開的鮮花,永遠不落空。

正在簡妮欣賞兼懷念的時候,她的僥幸不靈了,對面出現那雙眼楮。

簡妮停下腳步,臉上騰的熱了,他一步一步逼近,簡妮想退。

他還是那樣,一點都沒有變,時間對他真好,簡妮想。

朗仲有想不是在做夢吧?是她?還是長得像?但是那種與身俱來他想了七年的氣質是沒有辦法相像的,他確定是她,他的學生,他的夢——簡妮。

朗仲有一直盯著,想分辨出是做夢還是真的,身邊有高大男生,心里微酸,七年了,她應該結婚了。

他再打量王一,不錯的男孩,跟她一樣清澈。

不過她的眉宇間捎帶猶豫,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生活不如意嗎?朗仲有皺眉,這不應該發生在她身上。

可是身旁的他愛意滿滿,怎麼她會不幸福?

她身上的單純勁兒隱隱還在,只是人有些疲累,生活是把殺豬刀,單純隱退之後她變得成熟。

眼神的清澈保留著,朗仲有沒有感到失望,像陽光那麼溫暖,想溪水那般清澈。

朗仲有內心無限喜悅,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再見她。

朗仲有放慢腳步,馬上跟她面對面了,他確定自己不會打招呼,盡量珍惜短短機會。

只是在心里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當要擦身而過的時候簡妮低下頭,現在是老天賜給她的機會還是折磨她呢。

他是她的偶像。一個神聖不能侵犯,永遠種在心里的人。

一位永遠不見只在心里的男人,是怎樣的巧合,或者說緣分呢?簡妮內心激動,手心開始有汗,還把王一的手掙月兌了。

沒有語言,還是眼神交流。

簡妮有些貪婪的看著越來越近他,她多想世界就此停止。

錯開身,大家算是分別了。他倆都知道,要是開口或許那份美好會消失。

當那一秒之後,他倆都沒有回頭,各自心里多了一個烙印。

「王一,我們回去吧。」剛才的緊張情緒消耗了她很多,其實她來揚城是矛盾的,希望見又怕見,現在老天爺讓她見了,留在這好像沒有意思了。

其實在來的路上她做過很多設想,遇不上的,遇上的各種情形,現在已經塵埃落定,她必須走。

「才來一會就走,我還想帶你去月老廟呢。」王一感到奇怪。

簡妮抬頭望著王一,難道他為了自己特意來求?月老廟在揚城乃至全國都是有名的,很多姻緣不順的人到這里來求,應驗的很多。

她在這里生活四年,自然知道,揚城大學的學生百分之八十都去拜過的。

他為了她來求月老,簡妮感動,自己那麼普通的人,得到這麼好的男孩愛情,還能求什麼呢?

但是那雙眼楮沒法讓自己安定下來,她想了想還是不要敷衍王一,讓自己忘記那雙眼楮那一天,全心全意的跟王一過來。

「下次吧,我想回去。」簡妮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堅定。

王一停下來看了她幾秒鐘,然後拉著她有些冰涼的小手,回到車上。

王一在簡妮的臉上沒看出什麼,女孩是難捉模的,也許自己心太著急,不過,今天她肯來算是好的開始。呂偉峰說過,追女孩要有堅持的心。

為了簡妮他應該學著揣摩女孩心思。

回去的路上簡妮基本沒有開口,王一想她可能頭撞傷了難受吧。都怪自己過于沖動。

他覺得自己自己沒有跟女孩交流的經驗,回去必須跟死黨呂偉峰好好討教,他發自內心的不想失去簡妮。

這話從何說起?好像簡妮已經是他得了。

回到家,簡妮呆呆的坐在房間,今天遇上郎老師,她沒有辦法不回想起跟他簡單又深沉的一切。

看情形,他還是記得自己的,從遠處走來到擦身而過,他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自己。

簡妮哭了,為什麼這麼好的男人都是已婚的,自己永遠沒有機會跟他在一起,七年來的隱忍,在哭泣中爆發。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需要簡單溫暖的愛情,像老師那麼溫和的眼神包圍,事實是讓她遇見卻只能止步于保持距離,她跟他前面沒有路。

她就這樣,哭一會,呆一會,在哭一會……

「表姐,有好消息。」姜冰冰下班回來,還沒放下包直接走進簡妮房間。

天已經黑了,簡妮沒開燈,她听見姜冰冰的聲音迅速的擦干眼淚,她沒有在人前哭的習慣。

其實簡妮不是大件想象中的柔弱,她的倔強是隱藏的。

「姐,幫你介紹一對象,老實本分不會花心,律師職業讓你不必費心出去賺錢。」姜冰冰沒有注意到簡妮紅腫的眼楮,自顧自的說。

「是嗎?謝謝,今天我好累,改天再說。」簡妮低著頭,她不想讓姜冰冰知道自己在哭。

「改天?那就不定是誰的了。我幫你約明天見面了。」姜冰冰做事有主見,有魄力,她幫簡妮決定好了。

「不好,冰冰,這幾天我忙,讓我松口氣吧。」簡妮趕姜冰冰出去。

姜冰冰悻悻然的走了,表姐一定又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算了,先幫她留著。

姜冰冰也算好心,自己看不上的,還想著表姐,她倒是沒有壞心思,只是覺得自己每次相親的對象要比簡妮的高素質一點,自己不喜歡的,或許表姐合適呢。

她立即給自己老媽打電話,說出打算,老媽也同意啊,因為她倆在家族里邊兒都是老大難,現在最小的妹妹也要結婚了。嘴上說不在乎也是裝裝門面的,誰不希望女兒早點嫁個好人家。

再說,簡妮家對姜冰冰家是有恩的,她們不知道怎麼報答,就以自己認為最好的方式答謝。

姜冰冰老爸去世之前,得的是傳染病,所有親戚朋友都害怕接近,探望的時候帶著口罩只到門口,甩下禮物,拔腳就走。

這樣的情況甚至包括姜冰冰的老媽,在死亡面前表示恐懼好像也無可厚非。

但是,唯獨簡妮的老爸站出來,也沒有藐視誰,只是豪氣的喝了一杯白酒,然後放下家事安心照顧姜冰冰老爸直到他安詳的走了。

死亡是人類最怕面對的了,但是時過境遷之後,姜家對簡妮老爸很是感激,要不是他估計姜冰冰老爸不是病死而是餓死。

在這一點上,簡妮家到沒覺得有什麼可感激的,簡妮老媽是個心腸好的熱心人,一般人乞丐到門口給點吃的算是不錯了。簡妮老媽卻會讓乞丐進屋坐下熱了飯菜,好好吃飽了,再給點兒干糧才算完事兒。

而簡妮老爸跟她老媽一樣,看不得別人痛苦。

但是就算幫了,也不需要人家報答什麼的。

這就是矛盾啊,簡妮一家不當回事兒,姜冰冰家是有恩要報。

很快的,姜冰冰老媽打電話給簡妮老媽,讓簡妮同意見面。簡妮有些倔強,但是不會違逆自己老媽的意思。

錯就錯在姜冰冰老媽把事情經過全部說出來了。李志光是姜冰冰嫌棄之後給簡妮的。

簡妮听了老媽的電話,說姜冰冰嫌他土,嫌他不會說話,嫌他長相一般。她笑了,像瘋子般的笑了,然後第一次大膽的掛了老媽電話。

自己有多失敗啊,表妹不喜歡嫌棄的,她簡妮來接收,哭完又笑了。

簡妮的心漸漸往下沉,渾身好冷,一股氣涌上來,她倒在床上,身子縮成一團,剛剛擦干的眼淚不爭氣的淌下。

難道自己命真的這麼差勁兒,到頭來還要感恩戴德的接收人家不要的男孩?

其實這也沒什麼姜冰冰不合適或許簡妮真的合適呢。

只是接收她咽不下這口氣,不接受家里又要數落的她的不是了。

外婆會說,嫁了吧,我三十的時候已經生了三兒咯。

舅媽會說,挑啥呀,你簡妮是有本事還是漂亮哪,瞧你慘白的像白面兒,臉無肉,小,就是沒福氣的相。嫁了得了唄。

……

每一次都是這些數落。誰讓他沒本事,讓人家不待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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