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溜冰場是露天的，就在動物園林子里的一片空地上。
我拉著小妮子的手，心跳好快。我想，用得著這樣嗎？我又沒有喜歡人家。干嘛心跳會加快呢？自己真是沒用，一拉女孩子的手就心跳。不過也不能怪我，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我長這麼大唯一拉過女人的手，就是我媽的手，當然不會心跳加快的）。
幸好我平時是心跳臉不紅的人，不然的話跟女孩子一說話臉準紅。小妮子問我，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我跟她說了真話，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心里跳得好厲害。
小妮子笑笑，切，我才不信呢！你騙鬼。
我說，真不騙你。
小妮子說，你別裝純潔了。我心都不跳，你還跳，用得著這樣嗎？
我說，我覺得用不著這樣，可不管用呀！
小妮子又是一笑，你好可愛，我發現我又些喜歡你了。
呸，喜歡我，沒那麼容易。別人都說女孩子追男孩子隔層紗，我想這小妮子是不是想追我了。沒門，就算你喜歡我也不止只隔一層紗，至少也隔著一座喜馬拉雅山。真不要臉，我才跟你見幾次面，就喜歡我了，還要我拉著你的手滑冰。難怪宋明璽不喜歡她，這麼輕浮的女孩子誰要是喜歡了真是禍害。要不然憑宋明璽的個性，遇到像ＭＭ這樣的美女，不動心才怪呢？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小妮子真的還很單純，說話做事沒頭沒腦的，遇到像我們這樣成熟的男生，我們不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都不可能。
過了一陣子，小妮子從我的手中掙月兌了出去。
然後沖浪，往後滑。這小妮子原來會溜冰的，開始故意裝給我看的。
看著她在人群里閃來閃去，我有些生氣了。她要麼從我身邊閃過，叫我死子木。我說，你明明會滑的，干嗎在我面前裝得如此不會，氣死我了。我的技術根本就不行，還要保護她。有幾次我都險些摔跤了，我要真給摔了，她會良心發現，感動嗎？要知道我也只會往前走，搖搖晃晃像企鵝一樣，不會自如地往前滑，也不會自如地往後退，就更不要說沖浪了。
她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還吐舌頭，做鬼臉。我真想一下子拉住她，揍她一頓。我平時男子氣概很足，今天不知怎麼搞得老想揍這小妮子。
我們滑了一陣子冰後，天色大變，本來是艷陽高照。突然間，就烏去密布了我和小妮子踫頭的時候，她問我是不是要下雨了。我也說是不是要下雨了。然後，地面上就刮起了大風，樹枝被吹得亂擺。還有一些地上的碎紙殘葉什麼麼之類的都開始在空中歡飛。
我跟小妮子說，我們不滑了。
小妮子說，我們趕快回家吧。
我同意小妮子的意見。接下來就是在溜冰場溜冰的人，見天色有變，都紛紛要求退鞋子。然後就四處鼠竄。
我們退了鞋子還沒跑上五步，雨就從天而降了。來勢凶猛，雨點砸在頭上，身上，讓人覺得有些發痛。小妮子說，怎麼說來就來，本小姐的衣服濕了、褲子濕了、成了一個可憐的落湯雞了。
走到宋明璽和呂梁伯，睡著的石凳邊時，他們被雨砸醒了，眯著眼楮，一時也覺得這雨，來得太突然了。
我們頂著雨出了動物園，身上都被雨水淋濕了。人行道上幾乎沒什麼人，站台邊也沒什麼人。可是車輛卻多，來來往往，給讓這該死的雨天增添了幾份忙碌。
我們都說不坐公交了，身上本來就濕了，坐車也徒勞。還不如跑回草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