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死子木，我不吃了。我說還有這麼多飯，這麼多菜能浪費嗎？小妮子說，有什麼浪費的，喂豬豬，吃豬肉，怎麼說是浪費呢！
我燒了一只煙，然後喝了一口啤酒。我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辯說下去，小妮子一定會說我小氣的，憐惜不說心里也會這麼想的。我才不會做這種花了錢又不討好的事。
每次我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喜歡抽煙，身邊有啤酒的話再悶一口啤酒。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才能保持最高的清醒，假如考場上能抽煙能喝啤酒的話，我一定會出類拔萃，考上大學的。可是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像現在這樣，糊涂地生活，塵世中混混日子。
我這人實際上一點都不小氣，甚至是很大方的。只是在一些小節上有些節約，我從小是女乃女乃帶大的，女乃女乃就有節約的癖好。我爺爺從前是地主，是靠勤儉出來的地主，有一個故事這麼說︰說是有一佃農，每次吃完飯後要用舌條把飯粒添干淨．並且要求他的佣工也如此。後來他有了些錢，置了一些地。佣工也多了，每次吃飯的時候添碗都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再後來，那人就成了地主。我爺爺的節約雖然不帶惡心，但離惡心也好不到那去。到了我爸爸，也養成了節約的習慣，後來到了我，這是我們家的祖傳。不過到了我這里，我懂得了分明，節約也就是節約，不會有一點離譜，跟惡心，小氣沾不了一點邊。
我當然不會跟小妮子說起我們家的那些糗事，我說，死丫頭，你媽從小沒教育你說浪費糧食要遭雷打電劈嗎？我可不怕什麼雷打電劈，就怕你，還看了一眼憐惜，還有你。像你們這麼漂亮的女生被雷打電劈了多不劃算，你們爸媽就白把你生得這麼漂亮了，多不值呀！
小妮子說，死子木，你再說，再說我一酒瓶悶死你！小妮子奪過我身邊的啤酒瓶威脅我。
我說，你悶吧，子木哥哥教育你節約糧食也不對嗎？你把我悶死了警察找你不說，至少周圍的人會說你潑婦，把這麼一個好的哥哥都殺了，我看你臉往那里放。
我呸，小妮子說。
不過話是這麼說，小妮子和憐惜還是把碗筷再次操上。然後又投入到吃飯的角色中。我切笑，死丫頭，又被你的子木哥哥給騙了吧。
最後，老板驚詫得我們沒差把碗底兒給吃了。其實也用不了這樣的，只是想逗逗這兩個小妮子，看她們以後敢不敢再跟我吃飯了。
從飯館里出來，兩個小妮子狂吐。
然後海珠對我說，死木子，哪！把你的東西全都給倒了出來。這頓飯你算是白請了。現在我決定要你再請我們去紅燈區吃肯德雞。
我暈，真是拿這小妮子沒辦法。我吐了舌頭，不要吧！我現在什麼都吃不進去了。我把肚子挺了起來，你看，別說是吃肯德雞，就算讓我再聞一下肯德雞的味道，我都受不了。小妮子說，不行，反正你得去，看著我們吃也行。
小妮子說，下次我再也不跟你吃飯了！我竊笑，早應該這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