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我們一直走著,校園里的林蔭道幽長,小妮子不再說話,她不說話我還真有些不習慣了。我對小妮子說,你不是說今天要去長沙的嗎?我同意跟你一起去,還有色師也去的。
真的!小妮子一高興就跳了起來。她兩手圈在我的脖子上,在我的臉蛋上啃了兩口,子木哥哥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我頭一陣眩暈,幸好沒有倒下地。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女孩子啃過我的臉蛋,這是第一次。更何況小妮子在親我的同時說了一聲我愛你,我相信她真是愛我的。雖然我對小妮子不是一見鐘情,甚至是為了要整她,才考慮到要做他的BF。
我的臉像觸了電一樣,渾身都變得輕飄飄的了。
我答應小妮子今天去長沙,是因為看著她那副不高興的熊樣,我心里覺得挺不好意思。這麼一個聰明活潑的女生,被我的話一嚇就不敢說話了。我心里不忍呀!不過我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了,小妮子說快快快,快給色老師打電話。
我也沒把握色老師會不會出來,昨天那事讓他頭痛到了極點。今天又叫他出來而且是去長沙,這不跟戀愛差不多嗎?明擺著她去了就同意他跟憐惜的事了。事情雖然不能說的這麼肯定,但起碼會讓人這麼去想。
海珠把電話拔了,給,叫他馬上出來。電話通了,我的汗珠兒直從身體里冒出來。天啦,色老師會來嗎?昨天他都教訓了我。我這樣一錯再錯下去,他豈不是要宰了我。我把電話掛了,得想個法子捱捱時間,就算真要跟色老師說話,也不能當著兩個小妮子說.萬一色老師不答應,我沒面子倒事小,憐惜一時想不通就麻煩了。我怕她尋死覓活的,真受不了。
海珠見我掛了電話,一臉的焦急。你為什麼把電話給掛了?我說我得去WC走一趟了。都怪你昨天老讓我吃,害得我今天腸胃不通了。小妮子定定地看著我,嘟著紅潤潤的櫻桃小嘴說,都不是為了你,人活著就要多吃,尤其是在有喝有吃的地方不能虧待了自己。想想昨天的那些雞腿兒,我現在都又想吃了。你以為雞腿兒是天天都能吃到的嗎?當然不能。我嘴上這麼說,其實心想,吃得再多也不要我付賬,多虧色老師及時趕來了,不然我可要出洋相了。海珠說得對,那麼好吃的東西能讓人吃壞肚子嗎?提起肯德雞,我嘴里就直流口水,很想吃。
我徑直往林子外奔,海珠對著我的背影說,沒口福的死子木。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部手機是海珠他們宿舍的公共財產,是一女生在出租車上撿回來的。那女生說撿個手機有什麼好,還不如撿到一百塊錢。手機費用那麼高,就算有也用不了。撿一百塊錢,隨時都可以花的。那時手機不叫手機,而叫大哥大,有磚頭那麼大的。而這手機沒磚頭那麼大,跟NCKIA2.0一般大小。在當時也算挺高級的那類型手機,看樣子失主是一個挺有錢的主。(那時大哥大有磚頭大,物以稀為貴,通訊設備沒有完善,像現在手指大的手機當時沒有。現在不同了,流行了超大又流行超小型的,手機跟擦手紙一樣,誰都少不了的。)
我把手機拿著,撥通了色老師家的號碼。接電話的不是色老師,而是何師母。何師母問你誰呀你!這麼早就吵我的瞌睡了,該死!我對何師母說,我是王子木。何師母一听我是王子木,便來了勁兒,你找我干什麼,想約我出去吧!我說何師母你弄錯了,我是找色老師的,心想,做夢吧你!
何師母想了想說,沒關系的,就算你不找我,找色老師,我跟你多說說話總是可以的吧!我搖頭,我找色老師有急事兒,回頭再跟你說吧。我心里卻想,呸,要不是找色老師,我才不會跟你說話呢?這麼風騷的婆娘,回頭我讓色老師休了你!
何師母說,你不跟我多說都不行的。色老師蹲馬桶去了,沒有半小時是出不來的,你不知道吧,你色老師有便秘的,拉屎跟拉棉花一樣,挺慢的。我不想跟她再耗下去,只好說,我呆會兒再打過來吧。何師母說,不行,你真掛了電話,我就把話筒支在電話機上,讓你打不通。何師母夠狠的。我只好說,好吧,說什麼?何師母說,王子木,你是短訓班里最帥氣的大男孩。我笑,這我知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其實我是在敷衍他。你好青春,跟太陽光一樣溫暖。你知道嗎?有一顆月亮般溫柔的心離你好近好近的。我又開始犯狂吐的毛病了,你不要再說下去了好不好,我受不了,我在心里祈求何師母不要再往下說了。你知道嗎?那顆心就是就是——她有些語塞了,看樣子臉皮再厚的女人也有怕羞的時候了。過了一陣子,她終于說出口了,那顆心就是我。然後電話里沉默了好一陣。
我的回答是,何師母我怕你失望的,你別看我帥氣,其實我是「羊尾」、是「早謝」的!然後切笑,我可還是個處男,什麼「羊尾」豬尾、什麼「早謝」、晚謝的,我才管不著了。
何師母說,你騙人。
我說,我干嘛要騙你。跟一般的人我還不會說呢!看在你是我師母的份兒上我才這麼說的,你以為我願意跟別人這麼說嗎?
何師母的語氣有些失望了,我叫色老師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