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來到大漠,最不能錯過的是策馬奔騰,其次就是這景色……」
雪花紛紛揚揚的灑在兩人肩頭,呼出的氣煞是變成白色的了,韓尚仰著頭,望著那雪花慢慢飄落,直至融化……
「你知道麼,我打小性子就很野,很讓爹爹,娘親頭疼……但是我唯一服的人,便是哥哥,他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卻為了整個夜郎國不得不上戰場,可是……我卻再也沒見過他回來了,你知道麼?哥哥,那麼溫柔,像書生一樣,怎麼能上場殺敵……都是我……都是我太弱小了……不能守護哥哥……爹爹……」說完韓尚就嗚嗚的哭起來。是啊,她太弱小了……如今身邊只有娘親一人……她要加倍的愛芸娘,她要把爹爹跟哥哥的一份愛延續下去……
瑞琪默默地看著韓尚哭,他不是第一次看她哭了,但是他的心一次比一次痛的厲害,他真替她心疼……這個柔弱的肩膀到底還背負著什麼?國恨?家仇?他不敢想象,如果是他,他會不會就此崩潰下去了……
片刻之後,韓尚停止哭泣,模了模肚子尷尬的說道︰「好像餓了?……」
瑞琪無語……
「對了,看你對著一棵樹嚷嚷著,你對樹培養感情吶?」韓尚一臉奇怪著。
瑞琪臉一下子唰的全紅了……模模頭,來了個傻兮兮的笑。
韓尚受不了翻了翻白眼。
「對了,別叫我韓尚了,畢竟在外,還是小心為好。」韓尚想起來陪伴多年卻被她活活累死的那匹白馬……
「你以後就叫我白馬吧……」
瑞琪雖然有些奇怪這稱呼,但也還是微頷了下。
「那天……我看見他的嘴型……枯葉是誰?」瑞琪決定還是問出來了。
韓尚眼眸微微一閃,琉璃似的,漂亮極了。
「一個傻瓜,一個讓人心疼的傻瓜……」嘶啞的喉嚨艱難的吐出。
瑞琪瞬間好似有些明白了,不論她是否成親,他都沒有機會了……
心里一陣苦澀,卻又有些慶幸。幸好沒說出口,不然就算還是朋友,但也不會像現在的相處模式了……就算只是個朋友,那也夠了……瑞琪想著,就這樣默默地守護吧。
「「我要走了,丫頭。以後別再哭了。丑死啦。」瑞琪有些嫌惡的說著,頓了頓又說︰「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就拿著你脖子上那個玉佩去武林盟主府上找我……」瑞琪的眼眸柔情似火,但無奈韓尚沒看見……
「玉佩?原來是你的啊?」韓尚後知後覺的才發現。
瑞琪有些無語……太受打擊了他……
「那你多保重……」韓尚知道要離別的,有些紅著眼眶。
「嗯,知道啦!我是誰?我可是小姐的侍衛誒!很厲害那種!」韓尚看著瑞琪耍著寶,噗呲一聲笑起來。
瑞琪只見眼前的佳人很美好,雖然不是沉魚落雁的那種美,卻勝在美得富有生機,活力……
「替我跟芸夫人道個別,好好照顧她。」深深的凝視片刻,轉身……
他怕再不走,以後就不想走了。
韓尚瞧著背影,只覺得很孤寂,襯著黃沙,有些絕望的意味……鼻子有些發酸……
韓尚提起輕功,在那黃沙上快速飛奔著,她現在需要發泄,好好的發泄。
待她精疲力盡的停下腳步,就地躺下……眸眼半磕,眼前似乎出現了一人,韓尚眼淚漸濕,那人白衣素雪,向她伸出手,修長的手指關節分明,耳邊傳來一聲嘆息︰「尚兒……」
她苦笑的搖搖頭,又做夢了,他不可能知道她在這……
「尚兒……」又一聲響起,這聲清晰透徹的傳進她大腦,慢半拍的望著那人,哇的一聲哭起來︰「夜墨說你死了,我不相信……」一把抱過枯葉,繼續述說著︰「嗚嗚……哥哥的仇我報不了,爹爹又走了,只有……只有尚兒跟娘親……」韓尚難過的哽咽著。
「對不起,我來晚了。」枯葉自責著。看著懷里哭得淅瀝嘩啦的女子,心鈍痛著……卻比不上她疼……
「廝……」原來韓尚輕啟朱唇,一口狠狠的咬著枯葉白皙的脖子。片刻,韓尚破涕為笑了。
「你活著,真好!」亮晶晶的眼楮笑盈盈的望著枯葉。
枯葉含笑,脖子上牙印深不可抹,幾滴血珠流了下來,幾分襯得枯葉多了幾分艷色的邪魅。
韓尚怔怔地望著,枯葉低頭,鼻對鼻,氣息交纏著︰「發泄夠了?」暗啞的語氣有些上揚。
「那麼……該我了……」話沒落在兩人糾纏的口舌中……
白雪零零落落的灑在兩人身上,不過……他們不會在意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