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上課了，學習字母發音。後來學漢字，老師帶讀，學生跟讀。老師帶讀的音調就是道士念經的音調，還帶有渾厚地方口音卷起舌頭發音，發出的仍然是鄉士口音。這種唱讀鏗鏘有力，節奏明快，學生們一邊笑著一邊念著，不出幾遍就能背出來。
讀書背書都沒什麼，可寫字就是個麻煩事。萌萌天生左手有力，右手沒勁。小時候曾經跟堂弟合伙執意用左手吃飯，為有手同意合的堂弟作伴、慶幸，讓兩老父什麼招也沒有。誰知兩老父合伙同時把兩個孩子關在各自家的桌子上，打教了一個中午，直到化左手為右手才算結束。
「堂弟用左手吃飯，為什麼我要用右手吃飯？」萌萌一直在不停嘀咕著抗議。
「如果堂弟用左手吃飯，你就用左手吃飯，可以吧？」老父讓一個習慣用左手吃飯，右手真的沒有力量的小女兒校正過來，真的很費力。後來長大成人了，老父見萌萌夾菜又夾不起時，總要習慣性地幫助夾上。
吃完午飯，萌萌就急急要見堂弟，堂弟卻面帶笑容，有些靦腆地苦笑道，「失敗了，我爸爸打得我好痛，我不得不改正過來。」
「我也是，沒想到，他們倆人也合伙一起整我們！」萌萌苦笑道，小孩子斗不過大人。
上學前，母親一再交代，「必須用右手寫字，否則就很丟人。」萌萌把母親的話銘記在心，一定要用右手寫字。
而且萌萌還听過長舌夫道︰「反手拐子，長大了連嫁人都嫁不出去！」
可萌萌手握鉛筆，總感覺右手沒有力氣，抓不住，索性用左手。班主任老師，馬上跑過來抓住她的右手。好溫暖的大手，讓她的右手握住鉛筆，字真的寫出來了。
班主任老師是東升的叔叔，東升和萌萌同齡，還有黃金，也是同班同學，但相互都不理睬。東升就是在五年級時與露露扒在桌子上側著腦袋偷著傻笑的兩個大傻瓜蛋。而黃金不知道什麼時候與露露成了哥們。露露與光光是同齡，一年級是同學，五年級是留級生，同學二年，小學最低同學三年。露露還告訴過萌萌，「我與光光在五年級就談戀愛了。」那是在初一時，露露追學廣受到光光極力阻撓時向萌萌訴苦的。
「戀愛？那麼小就戀愛，別傻說。我就知道你跟東升扒在桌子上了傻笑。你不是跟東升？怎麼成了是光光呢？」無法想象，連成大人都沒有，就戀愛了，是早戀？是兒戀？至少光光沒有，還是童音。
青青總是在萌萌面前背地里嘀咕露露是**。青青家世代都是書匠，她的親爺爺是教書先生，她的父親也是教書先生。但青青並不知道她親生的爺爺是誰，萌萌知道。是萌萌的母親告訴她的，她母親八歲就坐落在這個隊上，而青青的父親和萌萌的母親就一般大。是小孩的萌萌母親特別喜歡探知成人的秘密。于是青青爺爺的秘密就呈獻在萌萌母親的大腦里，接著又復印在萌萌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