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絕情谷怎麼走?」一個清脆的聲音問道。
來人看到是一個美貌姑娘,正想說話,可惜她的問話一出,眾人像見鬼似的,都散到一邊。
「絕情谷怎麼走?望月樓,你們不知道嗎?怎麼不回答我?」霜凝嘟著嘴巴問。
「你去絕情谷干什麼?」一個酥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霜凝回頭,一個白衣男子站在身後,他微笑著,身上有種令人安靜的氣質。
「我找上官無情。」霜凝說道,語氣重了點,似乎在向面前的男子示威。
「他不是好人。」白衣男子說道,他鼻音有些重,听起來帶些女乃腔,有些粘粘的味道。
「他是壞人是人都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在那里?」霜凝不耐煩地說道,「知道就帶路。」
他搖了搖頭,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分明起來。這個男人,真……美!霜凝這才看仔細他的相貌,那是一個精致得讓人屏住呼吸來欣賞的男子。
雖是顛倒眾生,可是……男生女相,並非福相。霜凝看著他,心莫明地疼了起來,這個男人,看著就讓人心疼。
「櫻絡公子。」一個女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櫻絡公子,我家少爺給抓起來了。」
「你家少爺……」他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少爺和縣老爺家千金在一起,老爺一生氣,就派人把少爺抓起來了!」女子嗚咽起來。
「豈有此理!」霜凝抓緊了刀,就要沖上去。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自會轉告無情公子。」櫻絡回答。
「多謝櫻絡公子。」女子謝道。
他嘴角上揚,勾起一個足夠完美的弧度。那種安靜的氣質越發濃烈。
「他是誰啊?」霜凝拉住了正要走的女子。
「他是……,」女子紅唇欲啟,半張著,定格了幾秒,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是戲子。」說完她吐了口氣,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回答。
「戲子?唱戲的那種戲子?」霜凝自言自語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等等,為什麼你們要無情公子幫忙要找他?」
「因為……」她臉一紅。
「因為他是個男寵,無情公子的專寵!」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剛才還躲避她的一個人走了出來,那女子頓時臉色蒼白。
「櫻絡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他是好人!」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櫻絡是無情公子的專寵!前段時間他還去了梁王府。」那男子說道,「不過是一個狗養大的野種,人前的玩物,低賤的戲子!」他言語中帶著深深的恨意。
女子咬得唇都破了,突然搶過霜凝的‘銀狐’,「你再說一句!」她哭道,「你還有沒有人性,他這麼做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大家!當初你們怎麼對他的?當初饑荒是他去外村討來的糧食!這些都是他用什麼換來的,你們知道嗎?梁王看中了他,你們就把他送出去!無情公子讓他去絕情谷,你們想都不想就逼他去!可是他怎麼對你們?你們哪個有難他不幫你們!你們卻像防瘟疫一樣對他!」
霜凝呆立在那里,實在想不出,那樣安靜微笑的背後會有這樣的痛。眾人沉默不語。她不自覺地朝櫻絡離開的方向走去。
他蹲在前面,不知道在干什麼。「櫻絡。」
「它受傷了。」他孩子氣的聲音響起,濃濃的女乃腔里帶著哭腔,一雙琉璃般透明的眼楮里透著無助。霜凝看著他懷里,一只白色的小狗正在掙扎。
「交給我吧,我懂醫術。」誰都知道她霜凝是名滿天下的毒娘子,毒術和醫術是她最擅長的。
「一只狗,你不用這樣。」他把頭深深地埋進臂彎,顫抖得如同孩子。
「我是狗養大的。」他突然抬頭,似笑非笑地說。那表情就好象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他玩味地看著霜凝的表情變化。
霜凝在那一刻知道,這個人,才是真正地無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