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齊的身份肯定不止象他自己說的只是個富家商人,偶爾他的言行舉止里流露的氣質和一般的商人差了太多,楚若影看在眼里,並沒有說破,只要他對自己沒有惡意,一切就順其自然好了。
南都齊心情好了許多,心滿意足的假意客套︰「哪里哪里,歐陽先生也出了很多力。」說完他就後悔自己多生了這張嘴,果然裝腔作勢必被雷劈啊。
楚若影看南都齊一臉懊惱的神情暗暗好笑,卻不動聲色,只是對站在南都齊身後一直微笑不語的歐陽立言笑著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歐陽立言回她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那眼神之中「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的深意,讓南都齊深悔自己的一時嘴快,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楚若影上樓拿好醫囊跟著荀笛出了門。
上了馬車,轎簾放下,楚若影開始審楚小白︰「這是怎麼回事?」
楚小白知道自己闖了禍,態度挺老實,把自己怎麼跑出來混到了荀笛一行人的馬車里,到了館驛怎麼被人發現,荀笛又怎麼詢問自己的事一一做了交待。
「我總覺得那個叫荀笛的一早就知道我躲進他們車下面了。」楚小白撫著下巴,擺出一副深思的樣子,點了點頭,「嗯,此人深不可測啊。」
楚若影在他頭上來了一記︰「裝什麼裝?」楚小白痛的一咧嘴,「娘,我是男人啊,別敲頭好不好?」
「男人?」楚若影不屑的一聲嗤笑,楚小白自小野生野長,稍大一點愛去胭脂樓胡混,小小年紀說話做事倒象已經十來歲一樣,標準的過度發育,楚若影有時候也會覺得有愧,怎麼自己帶著帶著,就帶出個早熟兒童來了。
不過以荀笛的身手和听力,發現楚小白的蹤跡也應該是很自然的事。
只是荀笛明明自行震斷了維蹻二脈,他真的已經恢復了嗎?
想到當初,楚若影一陣黯然,自己欠笛子太多了。
可是誰又欠我的呢?
「他們一行人里還有其他人嗎?」楚若影心中一動,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其他人?」楚小白有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後忽閃著一雙大黑眼晴看著楚若影,皺起鼻頭,「老媽,你和這個男人什麼關系啊?你不太對勁啊。」
楚若影往他小腦袋上又來了一記爆栗︰「小毛孩子,亂說什麼。我是問你,有沒有看到他們一起的有人騎了一匹紅鬃白馬?」。
「沒有。」楚小白的回答卻讓楚若影有幾分意外,在街上偶遇的時候,她以為那個人應該和荀笛在一起。
楚小白很肯定的搖了搖頭,「他們就三四個人,還有一個女人病得很重。」
「哦。」楚若影的心里似喜似憂。
不是他?
這樣也好,相見不如不見,況且這一次,自己也並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