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影呆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五行堂的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不過隨口一說。
從映月樓遇見他開始到現在,他雖然稱不上是敵人卻也說不上是朋友,可是自己卻不知不覺間習慣了相信他的話,對他隨口的一句都當了真。
被人捉弄的感覺,極是不爽,她扒下臉上的面具扔了過去,玄夜魃手疾眼快探手抓在了手里。
「我不是故意想捉弄你,若兒。」玄夜魃發現事情有些不妥,跟在她身邊窺察她的臉色,「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不會真的生氣吧?」
「開玩笑?少主的玩笑開得很好,恭喜你。」楚若影一臉人的假笑,「少主你慢慢玩,我還有事,不陪了。」
仍然需要去銀鉤賭坊確認一下,不能確定玄夜魃剛才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自進了吳宮只和伍尚見過兩次面,可是每次見面總是有種奇怪的晦暗不明感覺,這也是自己剛才立刻就相信了玄夜魃的話的另一個原因。
「去銀鉤賭坊?我陪你去。」
有些抓狂,又被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楚若影驀然停下了原本走得急快的腳步,臉色沉得如頭頂上的天色一樣黑,咬著牙站在原地死盯著玄夜魃,額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
他對自己的所有事情似乎都了如指掌。
這也就罷了。令人討厭的是他說話的態度,自以為是,自說自話,似乎他和她真的關系已經到了某種很親密程度一樣。
玄夜魃的表情很淡定,不過大抵這也是因為他戴著個面具的原因。
有種想扼住他的脖子往死里掐的沖動……
及時的抑制住了這種沖動,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以後,臉上已經由陰轉晴,楚若影露出極為嫵媚嬌美的笑容︰「我們還是去盧府吧,既然有熱鬧看,不看白不看。」說罷從玄夜魃手中拿過來面具,自己戴在了臉上。
找伍尚的事並不急在一時,更不能讓他以為可以看穿自己所有的心思。
短短的一瞬她表情的變化一絲不漏的落進了眼里,玄夜魃挑了挑眉,抿唇一笑,在需要的時候克制決斷,這一點,她不會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盧相府在城西最近宮城的位置,是當今吳皇公孫步衍賜給盧家的新府地,碧瓦紅牆,樓閣掩映,無論是建築規模和裝修裝飾都與盧柏亭的左相身份十分相襯。
還離盧府有很長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已經听到了絲樂喧嘩之聲。
「果然很熱鬧。」楚若影挑眉看了玄夜魃一眼,卻發現玄夜魃微皺了眉,眼中閃過一道略有些凜厲的寒光,如同那日在映月樓初見時一樣。
前面是盧府的大門,大紅燈籠高掛,人頭攢動,互相寒喧著,人人都喜氣洋洋,遠遠的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異樣的地方。
「若兒,我突然記起有些事要辦,不能陪你了,下次再約。」玄夜魃的神情流露出十二分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