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漸行漸遠 珍貴的友情

作者 ︰ 薄荷味的夏

當三月接近尾聲的時候,蘇芬音就開始考慮著與蔣宇皓的出行計劃了,雖然清明小長假只有三天,但是好好把一個旅游點玩個遍也差不多是夠的,而且蘇芬音認為兩個人戀愛期一定要共同去過一些地方留一些照片,保留一些記憶的,這樣才算完整。雖然這個浪漫的想法還沒落實就被姜天藝扼殺在了搖籃里。三月末的一個周末,蔣宇皓和蘇芬音正從《貓的天空之城》出來的時候,恰巧踫到路過的姜天藝,姜天藝騎著山地車手剎停在蔣宇皓的面前,後車輪留下一道長長的車轍線,對于姜天藝的賣弄,站在蔣宇皓背後的蘇芬音唏噓不已。姜天藝先是一頓臭罵,然後埋怨道︰「去看看你手機我打了幾個電話,真是的,都聯系不上你了!」然後沖蘇芬音笑了笑,「嫂子你看看哦,和你在一起現在他是誰都不要了。」蘇芬音被一聲「嫂子」叫的滿面緋紅,站在一旁的蔣宇皓輕咳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三個未接來電全是「二子」。姜天藝基本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蔣宇皓與他這麼多年的交情還不了解他。過去,姜天藝家與蔣宇皓家是樓上樓下,因為兩個人年齡相仿小學時又是同班同學所以常在一起玩,由于孩子之間的交往導致他們彼此父母也走的比較近,後來過年的時候還經常在一起包餃子嘮家常,姜天藝姐姐結婚的時候,蔣宇皓的父母也是給包了一個大紅包。姜天藝小的時候屬于那一片的「小霸王」,在機關大院里是出了名的搗蛋,就因為這個緣故,姜天藝的父母沒有少上門給別的孩子的父母賠禮道歉,不是把別人家的孩子的頭打破了,就是把人家的鼻梁骨打斷了,姜天藝因此沒少挨他爸爸的打。記得有一次,姜天藝在院子里練習香蕉球,由于那一年貝克漢姆奪得歐洲聯賽的冠軍,當時很多年少熱愛足球的孩子都把他視作偶像,姜天藝就是其中的一個。可是姜天藝的足球水平就差勁多了,不僅僅是力道上,更重要的是準確上,但是踢玻璃的水平還是很讓人贊嘆的,在踢碎了陳叔叔家的玻璃後就急忙找到了蔣宇皓,由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踢碎陳叔叔家的玻璃了,而且姜天藝上的晾衣架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消退。「這個我也沒有辦法啊」蔣宇皓無奈的攤了攤手。姜天藝看到蔣宇皓的表情哀求道︰「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吧,我爸知道了非打我不可,我還沒好呢,實在不行……」姜天藝還沒說完,蔣宇皓明知道肯定又是個餿主意而且他也猜的差不多了︰「我替你頂著是不是。」姜天藝一臉的知我者非蔣哥哥也的表情說︰「比我親哥還親。」由于蔣宇皓在家長的眼里一貫的良好形象,陳叔叔雖然很是疑惑,但是看到上門承認錯誤的蔣宇皓也只好說,沒事沒事,下次注意就好。就沒有太多的責備什麼。這要是換做姜天藝那肯定是一頓批評教育,還不忘通過各種途經讓他爸知道,那肯定又是一頓腥風血雨的,姜天藝撇了撇嘴心里琢磨著。後來蔣宇皓的爸爸下海經商,蔣宇皓的一家就搬了出去。隨著年齡的增長,姜天藝叛逆更是與日俱增,而且只要遇到生活上的困難都會第一時間想到蔣宇皓,而蔣宇皓作為姜天藝的第一死黨兼大他三個月的大哥,也幾乎沒讓他失望過,姜天藝離家出走時蔣宇皓用生活費和壓歲錢養了他大半個月,還給他提供住處,雖然從心理上感覺挺對不起姜叔叔他們的,可是又沒辦法,也只能勸說姜天藝。後來姜天藝春心萌動喜歡蔣宇皓班的一個女生也是拜托蔣宇皓給要的聯系方式,起初是寫情書,蔣宇皓代筆,後來要到聯系方式,蔣宇皓又給他出謀劃策。即使姜天藝遇到人生第一個失戀的時候,那年姜天藝與蔣宇皓都上了初三,姜天藝喝的爛醉倒在蔣宇皓的懷里哭得昏天暗地的,姜天藝在暑假里喝了三天,瘋了三天,陪在他身邊,當他心情回收站,听他吐苦水的一直是蔣宇皓,所以姜天藝一直自嘲的說,蔣宇皓見證了他的愛情從輝煌走向毀滅。

所以看到姜天藝的三個未接來電,又看到姜天藝一臉的壞笑,蔣宇皓心里犯著嘀咕,這家伙必定又是遇到麻煩了。「急著找我,什麼事情?」姜天藝不慌不忙的說︰「也不是什麼大事,皓哥,別每次看到我就害怕好不好,我就是問你清明假出去玩嗎?」「還沒想好,不過芬音有和我說過,還沒決定好。呢」蔣宇皓回道。蘇芬音不淡定了,心里把姜天藝在心里掐死了一萬次,本打算和蔣宇皓過個二人世界,你難道也要來攪合嘛!「那就別考慮了,我爸說這次有朋友找他去F市考察,會陪同在F市周邊轉一轉的,到時吃住門票就不用我們考慮了,你看怎麼樣?」蔣宇皓看了看蘇芬音一眼,示意蘇芬音,你看怎麼樣。蘇芬音心想反正姜天藝是跟定蔣宇皓了,與其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還不如去F市,反正不用自掏腰包,還可以把心里想去的地方下次和蔣宇皓單獨去,于是拉著蔣宇皓的衣袖說︰「我感覺蠻不錯的,F市也是蠻出名的旅游城市啊。」

等到即將出行的時候,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擺在了蘇芬音的面前,怎麼和家里交代自己要在外面待三天而且還是外地?當時閃進蘇芬音腦子的里就只有一個名字「吳靜」,吳靜的媽媽和蘇芬音的媽媽是大學同學,確切的說是上下鋪,後來又在同一家醫院工作,所以吳靜與蘇芬音交往甚密,吳靜的媽媽和蘇芬音的媽媽上大學時曾開玩笑說,如果以後結婚生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就結為女圭女圭親,蘇芬音的媽媽幽幽的問道,如果兩個同為女孩呢?吳靜的媽媽順著蘇芬音媽媽的想法說道︰「那就百合吧」,關于如果同為男孩的話題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然後不約而同的哈哈哈大笑起來,後來蘇芬音的媽媽早吳靜的媽媽懷了孕生了蘇芬音,所以蘇芬音就和吳靜從穿就在一起玩了,由于蘇芬音比吳靜大,就連吳靜第一次上課來「大姨媽」也是蘇芬音從書包里掏出衛生巾帶吳靜去的廁所,蘇芬音當時還笑著說,真巧,竟然和我是一天,不然看你怎麼辦,哈哈,心有靈犀哦。吳靜尷尬的看著蘇芬音,搶過蘇芬音手里的東西羞澀的問道︰「這個怎麼用?」蘇芬音當時沒笑噴了,事後蘇芬音還常拿這件事奚落吳靜,說自己是吳靜的啟蒙老師,吳靜卻也不以為意。

當蘇芬音向吳靜求救時,吳靜的第一反應是︰「不可以騙阿姨,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可擔負不起。」蘇芬音當時就崩潰了,︰「能出什麼事啊,而且還有蔣宇皓在,對了還有姜天藝,就是蔣宇皓的那個死黨,你看這麼多人的。」吳靜悶悶道︰「反正不行,你就老老實實听阿姨話在家里待著吧」最後,蘇芬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連小時候帶她去看病,還有就是看在衛生巾的面子上幫幫她,吳靜最後確實同意了,不過條件是也把她帶上。蘇芬音笑話她,「你看你那點小心思,最後也沒忘撈點好處。」兩個人都在電話的兩端咯咯的笑了起來。

假期第一天的清晨,四個人約好在汽車北站聚頭,除了吳靜後來跑到了汽車南站,由姜天藝接了回來,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出現,于是一行四人踏上了去F市的旅程。到了F市,四個人被安排在了F市一個相當豪華的酒店,據說來F市取景拍攝的劇組也是入住的這個酒店。蘇芬音暗地里問了蔣宇皓,姜天藝的老爸是做什麼的。蔣宇皓只是淡淡的說,當官的吧。

蘇芬音和吳靜被安排在了一個房間,不由分說的蔣宇皓與姜天藝被安排在了一起。姜天藝取笑蔣宇皓道︰「是不是特想和蘇芬音安排在一起啊?」「齷齪!」蔣宇皓回道。姜天藝賊笑道︰「我可什麼也沒說,你都想哪去了?」蔣宇皓一時語塞也懶得和他爭辯。姜天藝的爸爸對蔣宇皓自然不陌生,可是對他的兩個女同學不是很熟悉,于是姜天藝向他老爸介紹道︰「我隆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學蘇芬音,這是吳靜。」其實從下了車,憑姜明的眼力早就看出蘇芬音與蔣宇皓之間的小貓膩,雖然蔣宇皓事先有交代蘇芬音一定要保持低調可不能讓姜叔叔看出什麼來了,不然傳到他爸媽那里就慘了,可是姜明對這種事情看得很開,認為小孩子情竇初開的,純屬正常,也並不放在心上。「叔叔好。」蘇芬音和吳靜都有點靦腆的看著姜明,姜天藝在一旁不停的說︰「別拘束,出來玩,放松放松,嘿嘿嘿。」蘇芬音心想,放松你個頭啊,你老爸在,我們多尷尬。姜明也看出孩子們的拘謹,就關心了一下吃住是否滿意和一些日常瑣事,然後說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就給他打電話,最後就自覺地離開了。在酒店大堂逗留了片刻,吳靜表示有點累了,蘇芬音就陪著吳靜先回了房間,剩下蔣宇皓與姜天藝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姜天藝提議去外面走走,好久沒和蔣宇皓在一起喝酒聊天了,臨來的時候看到街邊有燒烤的地方。

姜天藝與蔣宇皓喝了幾旬之後,兩個人都有了些許醉意,姜天藝往蔣宇皓的杯子里添了些許酒說,「哥,還記得那年我喝的爛醉吐了你一身,你說我為個女生這樣作踐自己不值得,我說你他媽懂什麼!你還記得嗎?」蔣宇皓笑著說︰「這話應該我說的,你還記得嗎?」「哥,其實當時我沒喝醉。」姜天藝說道。蔣宇皓表情依舊,「我知道。」姜天藝有些驚愕,然後感覺眼角濕濕的,生怕落下淚來,話說的很慢︰「其實我……」蔣宇皓沒有讓他說完,過去的事情還說什麼。」蔣宇皓不是不知道當時姜天藝並沒有醉,只是借著酒勁把心中的憤懣找個理所應當的理由傾訴出來,青澀的年紀,當時十六歲的姜天藝怎麼能接受一段愛情的夭折,說不愛就不愛了,所以當時的蔣宇皓心里就在想,何必去揭穿呢,就讓他發泄出來或許可以好些。

那個月明星稀的晚上,一個少年在另一個少年的懷里慟哭紀念他夭折的愛情,同樣的一個夜晚,涼風徐徐,吹亂了兩個少年的頭發,蔣宇皓勾著姜天藝的背,這個晚上姜天藝是真的醉的,因為他高興,青春飛揚的日子里,他有一個叫做蔣宇皓的好哥們,蔣宇皓看著醉倒在他懷里的少年,嘴里還在說著,哥,那個時候其實是我把你口袋里的糖吃完了,那個褲子是我……蔣宇皓笑了笑,攜著姜天藝往酒店走去。

青春的歲月里,有多少友情被我們遺忘在了時光里,就像沙漏里的沙,一點點逝去,那年熟悉的某某何時一轉眼變成變成陌生的某某。時光荏苒,我的青春里有一個人叫做蔣宇皓,我和他的之間的友情,我拿命去珍惜。多年後,姜天藝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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