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親能有幾多愁 第4章 歲月靜好

作者 ︰ 江曉若

學習雖然很緊張,但再忙的日子也能擠出一些自由的時間。一般星期天下午到晚自習這段時間,雨若會和同學一起到鎮上去逛逛,買些東西。

鎮上有一些老的店鋪,至今還開著。一排排木質結構的兩層樓。樓下的商鋪經營著舊式的買賣,店門仍是由一塊塊木板組成。樓上成排精致的雕花鏤空的窗戶半掩著。街道比較狹窄,光滑的青石板散發著一種溫潤的光澤,那是歲月積澱下的痕跡。

老街上有各種各樣的小吃。粢飯糕外面炸成淡淡的金黃色,內層是雪白的軟糯餈飯,咬起來噴香松脆,吃在口里,且脆、且咸、且鮮。煎餃油而不膩,外脆里女敕,肉香撲鼻。小籠包小巧玲瓏,呈半透明狀,吃時先醮點醋,輕輕咬一個洞,把里面鮮美的湯汁吸干,再吃皮和肉。還有香味撲鼻、熱氣騰騰的豆腐花,加上一根剛剛炸好的金黃色的油條……

雨若最喜歡的還是銅鍋餅,所謂「銅鍋」其實是一個銅制的小勺,塑成花形模子。在小勺里澆入一層面漿,然後用筷子夾滿蘿卜絲,再澆滿面漿,然後連小勺放在沸騰的油鍋里炸。隨著沸油的吱吱聲,香氣也慢慢地飄出來了,油炸之後的餅呈花形,外焦里女敕,色香味俱佳。

雨若家隔壁有個退休的老人,總說︰「徐鎮的湯圓很好吃,有鮮肉味的、豆沙味的、芝麻味的……那糯米粉的皮子,以及豬油、白糖、黑芝麻糅合的餡兒,那麼香甜,那麼可口。那個賣湯圓的老人還在嗎?什麼時候回家幫我帶點湯圓。」賣湯圓的老人還在,推一輛小車,不過他只在早晨賣,味道真的很鮮美,吃的人也很多。只是早晨去買時間來不及,吃的人多還要排隊。有時雨若周末會早起,買一些生的湯圓,回家時帶給隔壁的老人吃。雖然沒有現燒的原汁原味,也算圓了老人的心願。

徐鎮還有一種出名的小點心,是清朝貢品。逢年過節時,大家會當成禮品饋贈親友。

街上有個賣小玩意的小攤,類似于後來的飾品店,生意很好。雨若經常去買些小東西,一張漂亮的卡片,一個可愛的卡通玩具,一個別致的發夾……旁邊還有個書攤,也是雨若常常光顧的地方,不過在書攤買的書不多,大都光看不買,因為沒時間看閑書。有時會買一本《讀者》、《少女》之類的雜志,大家爭相傳閱。

媽媽經常嘮叨︰「又買那些小玩意了,買了又不用,要節約一點……」雨若每次嘴上答應︰「知道了,下次不買了。」可還是樂此不疲。其實有些東西根本用不著,純粹為了好看、好玩就買了,反正也花不了什麼大錢,總有幾塊零花錢的。雨若想,如果連這些也沒有了,生活會少掉好多樂趣。

宿舍後面是一條大河,每天都有裝貨的船經過,經常听到船上鳴笛的聲音。大河邊就是學校的後門,可學校的後門永遠都不開。有時,雨若會和同學繞一大圈到大河旁邊散步。大河邊有一條水泥路,還有一些人家。

太陽懶洋洋的,照著斑駁的黑牆、古老的小巷,陽光灑在臉上的光影綽綽約約。更照得河水金波閃爍,像夢一樣虛幻、一樣美。偶見院門虛掩,空寂無人,幾株臘梅悄然花開、香氣彌漫。時間和空間仿佛在這里相互糾纏交錯,讓人分辨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時光荏苒,歲月靜好。時光走到這里仿佛也懶得動彈了,真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一轉眼,一個學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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