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親能有幾多愁 第12章 喜歡的課

作者 ︰ 江曉若

高中沒有了美術課,也沒有了音樂課,唯一可以放松的只有體育課。大部分同學都喜歡體育課,做了老師規定的項目外,可以自由活動一會兒,大家都很開心。

有時,籃球場上,同學們會開展一場籃球比賽,何子毓也在,好像個子高的人都喜歡打籃球。雨若會和同學在旁邊默默地看一會兒,心里輕輕地說一句︰「何子毓,加油。」

體育老師是男的,三十多歲,也是個極負責任的老師,每次總有做不完的體育項目。

體育課也是雨若最不喜歡的課之一,與體育老師無關,主要是自己體育成績不好,除了仰臥起坐會達標,其他都不行。每次一上到體育課,雨若就無精打采的。

有一段時間,體育老師把雨若她們帶到野外去跑步,雨若倒很喜歡。呼吸著野外的自由空氣,雨若覺得在野外跑起來也沒那麼累了。

哎,什麼時候,才能不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越是不喜歡的事,它越是如影隨形,體育課一星期有兩節呢。喜歡的課,又太少。

雖然沒有了音樂課,但絲毫不影響大家學歌的熱情,喜歡是最好的老師,有時我們無師自通。那時流行的歌曲,大街小巷到處在放,不用刻意學,听幾遍,自然就會了。

班主任老師見大家可憐,請初中部的音樂老師一個星期幫大家上一節音樂課。那時候不懂,那完全是音樂老師利用自己的休息時間來多上的一節課。

上了一兩個月後,正好輪到雨若和幾個同學輪流做班委,雨若喜歡唱歌,大家選她做了文藝委員,其實雨若不想做的,覺得自己能力差,恐怕不能勝任。但每個人都要做一樣,做就做吧。

可那次,音樂老師卻沒來,大家都說︰「那你快去請呀。」

雨若知道自己不善言辭,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原來的文藝委員,他們都事先去請嗎?雨若不知道,找到了音樂老師,說明了來意,音樂老師沒說什麼,只說︰「你先回去吧!」雨若听話地回教室了,但音樂老師始終沒來。

雨若一直覺得是自己搞砸了這件事,心里很內疚,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有點對不起大家。同學們好像也沒什麼反應,不上音樂課就上自習課做作業。

同學們都說班主任老師喜歡徐鎮本鎮的學生,常說那是他的得意門生,說他不大喜歡雨若她們這些其他鎮的學生。

雨若倒不這樣覺得,徐鎮本鎮的學生的確要優秀一些,老師多喜歡他們一些也正常,雨若也沒有覺得老師不喜歡自己,雨若覺得班主任老師對自己算不錯了。

真心對自己好的老師,我們自然能感受得到,小孩子的心最敏感,也最脆弱。

雨若想︰我只是一棵小草,不和紅花去比什麼,我只要有一點陽光和雨露,可以快樂生長就可以了。

語文課上老師教了一首詩《致橡樹》,舒婷寫的,雨若很喜歡,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里。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听懂我們的言語,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不管怎樣,雨若想,將來我也要做一棵平等的、獨立的木棉,和橡樹一起同甘共苦,自尊自愛,自強自立,絕不做攀援的凌霄花,依附在別人身上,拖累別人。兩人共同分擔困難的威脅和挫折的考驗;同樣,兩人共享人生的燦爛,大自然的壯美。

只是不懂,為什麼最後詩中又說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日子照樣如流水一般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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