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親能有幾多愁 第31章 雨若的心

作者 ︰ 江曉若

薛雨若的心墜入了無底的深淵,痛苦而又無法自拔。

何子毓,我好想和你說說話,告訴你這一切。可是又不敢,怕同學們會有更難听的話說出來,也怕老師知道了,再打電話給爸爸媽媽,我害怕見到他們失望的眼神,那樣我會更加痛苦。也怕影響你的學習,怕你的爸爸媽媽找你麻煩,我也不願意看到你難過。

以前和你在一起,總是忘記要說的話,現在,我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卻沒有機會再和你說。

你還記得那次去爬山嗎?你知道嗎?我好害怕會和茶場里的那個女孩一樣,傷心而憔悴,和心愛的人愈行愈遠,卻又無能為力。這個世界有愛還不夠,兩個人也不一定能在一起,現實中有太多的無奈與理由,不是光有愛就行的。對了,你不知道那個女孩的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我卻不能向你傾訴。

我好害怕、好難過,我終于能體會到那個晚上你的憂傷了,你早就知道我們要分開了嗎?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找你,雖然我的心里是多麼地想你。

我好想你抱抱我,給我一點溫暖,好想你牽著我的手,讓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邊,好想你親口說,別怕,我會一直等你。

可我不敢,那天同學的流言好像剝光了我的衣服,讓我一個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傷心難堪,冰冷刺骨,孤立無援,欲哭無淚而又無能為力,沒有人來幫我,沒有人看見我,沒有人知道我在那里。

何子毓,連你也不要我了嗎?你到底心里還有我嗎?為什麼我再也看不見你閃閃發亮的眼楮,為什麼我再也看不到你溫暖的笑容。為什麼,你再也不來找我。

我們沒有說過要分手的呀。你和我有一樣的顧慮嗎?你說過,即使分開,我們還是在一個教室,還是在一起的呀。

還好,我們還在一個班,你還在我身邊,我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你修長的身影,你還在我的視線里,沒有遠離。我雖然不能和你訴說,但能看到你,我就滿足了。幸虧沒有讀文科班,不用費盡心機到處去尋找你的身影。雖然有令人討厭的物理,但比起看不到你的日子,這些都微不足道,我還是幸運的。

雖然我不敢說什麼,雖然我不敢做什麼,但是這樣,我才覺得安全多了。假如每個女孩都是一種花的話,那我現在只是一株小小的含羞草,一遇到外界刺激,便會縮起所有的葉子來偽裝,我喜歡溫暖的陽光,我懼怕寒冷。我可以等待,但我害怕受到任何傷害。

其實雨若和含羞草真的有點像,一樣的害羞、一樣的膽小,而且很怕生。感受特別的敏銳,自尊心也強。不過如果和了解自己的人在一起,就會輕松自在得多,喜歡細水長流的感情。

夜半寧靜無人的時候才會翩躚起舞,柔女敕不堪經風。

大家都說,含羞草的花語是害羞、敏感。也有人說,含羞草真正的花語是「我沒有勇氣告訴你我愛你!」,仔細想想,真的和雨若好像。

其實雨若自己不知道,經過這件事,她再也沒有開心地笑過,她好像驚弓之鳥,害怕受到一丁點傷害。她給自己穿上了一件叫冷漠的外衣,任何事情,她都裝作很冷漠,裝作沒有發生,還是這樣安全一些,盡管內心千瘡百孔,但總比衣不蔽體要好。

她一個人默默忍受著,眼淚也只是流在心底,不願哭出來。

還好,時間是治愈一切創傷的良藥。那段難捱的日子雨若終于一個人挺過來了。

小學初中的時候,雨若也做過副班長,做過課代表,而現在的她是那麼地平凡、那麼地普通,心里還是很失落的,但的的確確周圍的同學都那麼地努力,那麼地優秀,雨若還是很佩服他們的。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雨若覺得自己一點用都沒有,雨若心里無比地痛恨自己,為什麼自己不行,她的確沒有全力以赴,她掉入了感情的沼澤無法自拔,她無法忘記以前發生的點點滴滴,她放不下何子毓,她無法做到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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