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止春秋 踏向乞丐的邊緣

作者 ︰ aEva

我這個人比較愛面子不想讓別人和家人知道我失業,愜意的時光總是那麼的短暫,就像人的一生,苦樂冷暖更多的是忍受而非享受。工作的壓力,生活的壓力壓的我們有些喘不過氣來,就象這種享受對有的人來說,可能就算是奢侈的了!我沒有高的學歷,沒有好的文筆,有的也就是對生活的一絲感悟!放眼生活我們得到了什麼?我們有失去了什麼?也許我們自己都不清楚。堅強的人面對挫折,會更堅強的活著。那麼我們的生活弱者呢?他可能會去做一個生活的逃兵。但是逃避的結果是你被生活所淘汰掉,生活就是這麼的現實。一陣風吹過,佛醒了流動的思緒,太陽西下,一點一點地收斂著它的光芒。望著天邊紅燦燦的雲霞,頓生無奈,想留的終也留不住,該來的終究會來。好在地球是圓的,明天也許又是一輪紅日。

在尋覓著道路,望著著腳下的,彷徨起來……黎明時那一束陽光是最美的希望……黃昏的余光最感傷卻亦容易讓人漣波起過往的時光……寒夜的星星泛著浪漫的月光卻依然感傷……問路在何方……我依然彷徨……這個城市華燈初上的燈火,炫舞著迷離的誘惑。我不得不承認,我喜歡城市的夜色,帶著歌舞升平的氤氳,把靈魂俘虜到紅紅綠綠的花花世界。我不是輕易就會愛上一個城市的人,還有那麼多的地方那麼多的人和事對我來說是陌生的。

畢業已經快一年了,回憶這一年的時光,大腦中沒有清晰的畫面。沒有值得慶祝的和讓人欣慰的事情。這一年真是白過了。時間在哀嘆中流逝,想要抓住一些東西,總是那麼蒼白無力。怪不得任何人,路是自己走的,既然已經上路,不能回頭了。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方,發現已經沒有退路,只有往前沖。希望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這樣也對得起我蹉跎一年的寶貴時光。不至于混到失魂落魄沒法見人的地步。

今天一天幾乎還沒有吃飯,模了模口袋,攥著一張已經皺巴巴的五塊錢,心一橫,反正明天就有工作了,千萬別餓著自己,走到超市買了一袋面包和一桶礦泉水,走出超市我顯得很迷茫,因為今晚的住宿還是個問題。

想到今天晚上還沒有睡的地方,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助,可又有什麼辦法,走著走著到了一處天橋下,在周圍找了幾片廢棄的簾子找到一個橋洞,橋洞外側有一塊七八平方米的水泥地,先勉強過一夜,一夜就好。我躺了下來,蜷了蜷身體。

在離我的不遠處坐著一個乞丐,我看了看她,她也看了看我,好像她對我並沒有敵意,我乞求上蒼但願這不是她的領地,就算是,也希望能夠收留我一晚,我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小口,拆開了面包準備咬上一口。而在我旁邊不遠處的這個乞丐正吃著變了質的盒飯,不知怎麼的,心里突然特別難受。便把手上提著的那袋面包給了他。他驚奇而又高興的收下了,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出「感激」二字。畢竟人家收留了我,我得感謝她,不然的話,我今晚連個落腳地兒都沒有。

「謝謝你啊,小伙子。」她拿著一塊面包拼命地啃著,而我坐在她的旁邊。她那「黑夾白」頭發有些雜亂,是黑夾白的,全身衣服很髒、很破,雙手長滿了凍瘡,裂開得甚至可以看到血管。

她居然會說話,我還以為她是一個啞巴呢!

「你不像是乞丐啊!」她問我。

「對,我不是乞丐,不過現在和乞丐差不到那里去。」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她並沒有責怪我的意思,也許是因為領了我這塊面包的情誼,不好責怪我。

「那你怎麼在這里睡覺啊!」她邊吃面包邊問我。

「額錢丟了,不夠住宿了,所以在這將就一晚」

「哦,你上學嗎?」

「是啊,還在上學!」

接著,他又發問了︰「你在哪讀書呢?」

「在這個城市。」在說話時,我特別突出了「城市」二字。她似乎有一絲失望,但並沒有在意,而後,她便開始向我述說她的經歷。

「我有一個兒子,結婚了,就在這個城市里,去年,買了一套新房子。我自己本來是想和他們一塊住,但他怕他老婆,于是我就一著急拿拐棍打了他,我兒子就把我趕了出來,現在我是沒地方去,就走到這來了。出門時,他們連一條拐杖都不給我。我在這已經呆了一個星期了」她咧嘴笑了。

而我卻不想笑,大抵是我沒有她那麼豁達吧。

沒過多久,她居然睡著了,看著她睡覺的樣子,也許她並不是因為笑而笑,而是因為不了解兒子的所作所為,含辛茹苦把他養大,到頭來得到這樣的回報。這種笑容是無奈,是諷刺,是可憐。

以我個人而言,我認為,不管自己的媽媽是怎麼的打,或者不管,哪怕就是虐待,終究還是自己的媽媽,討飯拉扯大的媽媽。在老人家已經幾十多歲的高齡,說話不清,走路蹣跚的情況下,是否可以原諒媽媽的一切過錯,讓自己的媽媽平安的度過這幾年時間,而念在老人家對兒子的情懷,最大的心願卻是自己能早點死去,讓自己的兒子好好的過,為了不影響兒子的聲譽,老人家寧可早點離開人世。狠心兒,將狠心到底,不在管自己的媽媽。沒對自己的媽媽,良心、良知,早就被狗吃了……,想想此事,實在讓人難受和同情,我的心早已憤怒……。俗話常說,百善孝為先。一個人如果連孝道都沒有了,那她還能有什麼資格做人,烏鴉尚有反晡意,真是連畜生都不如啊!

我調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正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了,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沒想到是爸爸給我打來的電話,一坐了起來,我該怎麼辦到底接還是不接,如果不接,爸爸會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如果接的話,爸爸如果問起來的話我又該怎麼說呢?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接了,我顫抖的摁下了接听鍵︰「喂?爸爸啊,還沒有睡嗎?」

「沒呢,這麼長時間了你也沒聯系家里,所以給你打個電話。」

「哦,是這樣啊,我這些天工作比較忙所以沒有給您打電話」我長長的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道。

「你呢?下班了沒有?」

「額剛剛下班,正準備洗漱呢著不您就給我打過電話來了。」

「那什麼,柳啊,爸爸和你說個事,你也知道你大伯從小就挺疼你的,他現在找了份挺不錯的工作,但是得找找關系花點錢,爸爸手頭也沒多少,給了他點可也不夠,你現在也工作了,所以想問你先拿上一些,爸爸知道你掙的不多,1000塊錢就夠了。」

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爸爸我對不起你。

「哦,是這樣啊,」我到底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說,我該怎麼向爸爸解釋?我思想斗爭了好一會。

「柳?怎麼了,還在嗎?是不是沒那麼多錢啊?」

「爸,對不起,我沒有那麼多錢」

「你那里有多少先拿多少,爸爸這邊在想辦法。」

「爸,不是這樣的,其實我騙了您,我辭職了,現在還沒有工作」我提起勇氣終于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你再說一遍!」電話那頭傳來了爸爸的怒吼聲。

「爸,你听我解釋,其實」我想解釋給爸爸听,但他沒有給我這個機會,我知道再多的理由也不會換來爸爸的原諒,換不來爸爸對我的期望。我傷了他的心。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收拾行李馬上給我滾回來!」

「不,我不能回去,我沒有臉回去見您,我想再找份工作,等掙了些錢我就會回去」

「怎麼?長出息了?翅膀硬了?我一個當老子的能把你送出去,你就飛不會來了?別和我說那些沒用的,馬上給我回家,自己看著辦。」老爸是真的憤怒了,「嘟嘟嘟對面傳來了掛了電話的聲音。

「啪」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記耳光,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事到如今我只能听爸爸的話打道回府了。可是我連路費都不夠可怎麼辦,剛剛才找了份工作,看來是去不了了,我又不喜歡問別人借錢,也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借過錢,除了爸爸。誰能告訴我該怎麼做。

不知不覺中我便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回想起昨天和爸爸的對話,眼淚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轉,我雙手抱著膝蓋坐了好久好久。

我看了看周圍,找尋昨晚那個母親的身影,卻發現她已經很早就離開了。我只是默默地乞求上蒼,希望她在今後的日子里,不管他的孩子會不會思過,都希望她過的很好,哪怕注定以後是個乞丐。正在這時,一位老太太出現在我的面前,她走到我的身旁,順手撿起了我腳邊的一個礦泉水塑料瓶子放到了她隨身攜帶的黑色塑料袋中,她看到了我便問︰「小伙子,一大早的你怎麼在這里坐著呀?」

我頓時眼前一亮,對了,撿瓶子,這對于我來說,是目前掙錢最快的一種辦法,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回家了。

「女乃女乃,我想問您個問題可以嗎?」我站起身走到老女乃女乃的身邊。

「呵呵,小伙子,你想問我什麼就說吧!」老女乃女乃看起來很和藹也很熱情。

「您每天都出來撿瓶子嗎?」

「是啊,每天天一亮我就出來了,我已經撿了5年了,呵呵」老女乃女乃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退去。

「哦,很辛苦吧,您這樣一天下來大概能撿到多少瓶子啊?」

「這個嘛就得看運氣了,有時候一天能撿個好幾百個,有時候也就幾十個而已。」

「哦,那一個瓶子能賣多少錢啊?」

「像這些礦泉水塑料瓶子一個瓶子一角錢,要是大一點又厚一些的話三角錢一個。」

一個瓶子一角,十個瓶子一塊,一百個是十塊,那一千個就是一百。不少掙啊,想到這里我的心情好了許多,最起碼回家有指望了。

「謝謝您啊,老女乃女乃」我從身後撿了個瓶子遞給了她。

「呵呵,不用謝,小伙子真有禮貌,」老女乃女乃沖我笑了笑。

時間現在對于我來說就是生命,說干就干,我在垃圾站找了個很大的塑料袋,撿了根棍子。街道上的垃圾箱,垃圾堆,臭水溝里,我一處都不放過,每次都把垃圾箱翻個底朝天,每次都跑很遠的地方,總會滿載而歸,收獲很不小,一天下來我最多的時候撿了整整600多個瓶子,靠撿瓶子為生的人也很多,我每次都會和他們去搶而發生口角。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一如既往的去撿瓶子,收貨不是很多,走著走著便累了,我找了個地方準備歇歇腳,周圍的瓶子差不多都快撿完了,除了那些我還沒有發現的地方,這時看到有幾個小孩正在玩耍,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瓶果汁飲料,我便尾隨他們跟了上去,我的視線幾乎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們手里邊的塑料瓶子,他們走到了一處草坪,旁邊有一條小河,這個時候那些孩子的果汁剛好喝完,其中一個男孩帶頭把飲料瓶全部扔到了旁邊的小河里頭便離開了,幸運的是這條小河並不深,水流也不是很急。我放下手中的袋子,小心翼翼的蹲在河邊,伸出一只腳踏在了河里的一塊石頭上,右手拿著棍子將瓶子往回撥,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就差最後一個了,由于瓶子漂的比較遠,撿的很費勁,費了我好大一會功夫才撈了上來,正當我準備將瓶子全部裝進塑料袋時,發現剛剛撈出來的其他瓶子都不見了,我趕緊看了看周圍,看見一個年紀大約十來歲的小女孩手里提著小塑料袋,行色匆匆的往前走,還不時地回頭看我,我明白過來,慌忙追了上去,小女孩也加快了腳步,但最終跑不過我,被我追上了,只見這小女孩蓬頭垢面,留著長長的頭發,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洗了,頭發一縷一縷的黏在一起,衣衫不整,穿著一身粗糙、襤褸的衣服。看到眼前的情景,我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原本應該處在花樣年華,正待含苞待放的小女孩竟會如此的落魄,如此的可憐,小女孩的臉上滿是灰塵,已經看不清真正的面貌,兩只眼楮睜的大大的,她看著我一臉的驚恐,嘴唇上也沒有血色,手臂上和腳上仿佛沒有肉,身體薄的好像一張紙,一陣風就能把她刮跑。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慢慢的蹲了下來,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我伸手模了模小女孩的臉盤,她馬上往後退了幾步,似乎很害怕的樣子,我對她輕輕的一笑︰「別怕,哥哥不會罵你更不會打你,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女孩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眼楮里透露出驚恐的神色。「你爸爸和媽媽呢?」我話還沒有說完,小女孩便扔下了手中的塑料袋頭也不回的跑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沒想到社會上還存在著這麼一類人,她們沒有一個完完整整的家,享受不到該有的幸福和快樂,他們的生活沒有保障,不能夠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里讀書寫字,我真誠地希望社會希望政府能夠多多關注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貧困人群。

我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瓶子放在了原地,相信小女孩會回來找的。

後來我又在大街上發傳單,晚上便回到橋洞繼續睡覺,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我攢了整整四百塊錢,回家的路費是足夠了,到了第四天的時候,爸爸又給我打來了電話︰「你在哪呢?」

「洛陽」

「怎麼還在洛陽呢?不是讓你回家嗎?」

「恩,爸我知道了,再過兩天我肯定就回去」

「過兩天是那一天?回來不回來你自己看著辦,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你,你媽听說你現在

連工作也沒有,又在離家那麼遠的地方,很擔心你,所以臥床一病不起」

「怎麼會這樣子?好了爸,我現在就趕往汽車站,馬上回家。」

「恩,知道了,到了站記得給我打個電話,你這孩子一點也不讓家人省心。就這樣吧掛了啊」

掛了電話我心里很著急,此時此刻我不想再在洛陽呆一分鐘,只想趕緊回家看看媽媽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嚴不嚴重。都怪我不爭氣,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我撥通了蔣勤的電話︰「喂?」

「明柳,怎麼了,有事嗎?」

「你現在還在學校嗎?忙完了沒有?」

「恩,我忙完了,我也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我要回家了,現在在這兒呆著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回家,休息上幾天,再說以後的事情」

「哦,行,那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我也要回家了剛剛家里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我媽媽病危了,讓我快點回家」

「哦,是這樣啊,那你趕緊回家看看啊,哦,對了你身上錢還夠花嗎,那天你走的時候身上也沒有多少錢,借給你你都不要」

「呵呵,蔣勤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真的不需要,回家的路費我還是有的,那我不和你多說了,我得趕緊買票回家。」

「行,你路上也慢點,到家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咱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做,先掛了,再見」

「放心,還會再見面的,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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