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洗臉,穿衣,吃飯,我照常去上班,今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廠里下了訂單規定走四台塔吊,不僅要做好專職工作,而且還要幫忙加工塔吊材料,王師傅負責銑床,我負責鋸床,小李子和小牛則負責沖床,我在工作中一直扮演著積極工作者的角色,在生產工作中包裝車間根據生產科的生產計劃安排,為了確保生產計劃的順利完成,特別是在旺季生產的時期,車間充分調動生產技術骨干和員工的積極性。
當我安排好我自己手頭的工作的時候便去幫王師傅的忙,一天下來我沒有任何可以休息的時間,就在這一天,我出事了。
當一節完整的標準節加工完成之後,我負責用砂輪將其打磨光滑,就在我用空中吊車將標準節翻個跟頭的時候,由于沒有控制好吊車遙控,就在那一霎那,標準節猛的翻了下來,在準備落地的時候,被吊車鋼絲繩拽住了,離地面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當時我的腳就在標準節之下,但還是被砸到了腳趾頭大拇指,如果沒有鋼絲繩的話,我的大拇指頭指定被砸扁,粉碎性骨折。我強忍著疼痛將腳趾頭慢慢挪了出來,這一幕被正在旁邊打磨另一節標準節的王師傅看到了,王師傅摘掉防護眼鏡,扔下手中的砂輪,急匆匆向我走了過來
「小郝,沒事吧,砸到了沒有啊?」王師傅扶著我的雙肩,看了看我的腳。關切的問我。
「恩,砸到了,幸虧標準節沒有落地,不然的話腳趾頭一定被砸骨折。」我輕輕的顛著被砸的左腳,右腳慢慢的移動了一小步。我不知道自己傷的怎麼樣,只知道不是很疼。
「來,先坐下,月兌了鞋趕緊看看,嚴不嚴重。」王師傅把我扶著坐到了旁邊的一節標準節上。「我去吧標準節放到地面上。
我右腳使力,手扶著標準節,慢慢的坐了下來,解開鞋帶,緩緩的把鞋月兌了下來,將襪子褪去,我看了看腳趾頭,和其他拇指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大拇指指甲蓋被砸出了淤血,稍微一點點發黑,當時我也沒覺得有多麼的痛,便以為砸的不是很嚴重,只是一點輕傷而已。所以我沒有太在意,穿上襪子穿上鞋告訴王師傅並沒有什麼大礙,就繼續干活了,只是走路的時候不方便,當受傷的腳趾頭摩擦到鞋的時候會有很不舒服的感覺。
「真的沒有什麼事嗎?」王師傅還是不放心。
「沒事,不會影響工作的」
「那就好,沒事就好,小心一點」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總覺得腳趾頭的疼痛感就越來越嚴重,甚至連路也走不了了,我不放心自己,便又月兌下鞋重新檢查了一遍傷口,這一看我傻眼了,才短短的幾分鐘,我的大拇指明顯的比剛剛大出了兩倍,又肥又大,圓溜溜的,拇指上分泌出了不少的汗水,看來我的大拇指受了很大的罪,有淤血的地方也慢慢的擴散開來,只要輕輕一踫,便扎心的疼。
現在是真的走不了路了,工作也沒法再繼續下去,我只好和王師傅請了假,在宿舍休息2天,看看情況。
中午我一瘸一拐的邁著小步慢慢的走回了宿舍,還沒到吃飯的時間,我月兌了工衣,換上拖鞋,扶著牆壁,一拐一拐挪進了水房,洗了把臉,用冷水泡了泡腳,這樣會比較舒服,可以減輕燒灼的疼痛感,回到宿舍想好好的睡一覺,腳趾頭卻疼的越來越厲害,疼痛感不斷的刺激著我的大腦和神經,比婦女難產還難受。翻來覆去怎樣也睡不著,干脆打開電視機看電視,這樣的話就可以分散一些我的注意力,不再去想腳趾頭的事情。中午鄭浩然和姜喜聞下班回來,看到我受傷,詢問了我受傷的整個過程,鄭浩然幫我去食堂打包回來一頓午飯。
「我的腳趾頭才剛剛好,你就又被砸了,怎麼搞的啊」鄭浩然把飯盒放在了我身旁,將一次性筷子掰開。
「還是那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到覺得很正常,誰沒有個受傷的時候啊,除非你天天躺在家。」
「那可不一定,這都是命,說不定你躺在家正好天上的飛機從你家房頂路過,出事故掉了下來,你照樣躲不過這一劫」姜喜聞坐在我對面,盯著我的腳趾頭說道。
「說的也對啊,我听說不知道發生在那里的一件事情,一家三口在家睡的正香,結果被失控的卡車撞塌了牆,一家三口全死了。」
「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下一個被砸的人就會是你,而且同樣會是腳趾頭大拇指。」鄭浩然說完伸出手指頭指向了姜喜聞。
「老大,你別詛咒我啊,我又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姜喜聞很無辜的說道。
「不是我詛咒你啊,這是自然規律啊,你不也發現了嗎?」
「那要真是這樣的話,郝明柳我到希望你的傷好的慢一點。」
「你大爺!」
虧你還是兄弟呢!這話都說得出口!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就認命吧」鄭浩然回到自己的床上準備拖鞋。
「反正我現在還沒被砸呢,到時候也不一定就砸我,認什麼命?真是的!」姜喜聞說。「哎,在這上班,一點也不安全。」
「我知道做什麼最安全」
「什麼?」
「做豆腐啊,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腦,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沒了是豆漿,做臭了是臭豆腐,穩賺不虧啊!」
「我去洗漱去了!」
「我也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腳趾頭已經更加嚴重,整個大拇指完全變青,一陣一陣的燒灼感的疼痛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交織在一起,疼的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如果一直下去的話今天晚上的睡眠對我來說將是一頓折磨,我雙手緊緊的握著腳腕,胳膊上的青筋暴起,眉毛幾乎擰成一團,死死的咬著牙齒,身體一前一後的仰著。我將衛生紙揉成一團,夾在了大拇指與小指之間,避免它倆之間相互摩擦導致的疼痛加劇。我從床頭拿出煙抽出一根放到了嘴里,模索到打火機點燃香煙,此時我再也忍受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知道我是一個純爺們,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我並不是輕易的在掉眼淚,我也不是忍受不了痛苦,我只是突然覺得自己變的很孤獨無助,爸爸媽媽遠在天邊,我很想他們,很想馬上就能夠見到他們,回到他們身邊,但是自己心里面清清楚楚,為了父母,為了自己,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一定要堅強。
「郝明柳,你沒事吧?」
這時候,鄭浩然洗漱完回來了,手中端著洗臉盆走到我的面前,看到了我殘留在臉頰上的淚痕,便親切的慰問我。
「沒事!腳趾頭疼的厲害,有點受不了」
「我和你一樣,我被砸的時候也是很疼,放心,這一陣子挺過來,就沒事了!」
姜喜聞隨後也回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洗臉盆,邊用毛巾擦頭發邊問︰「怎麼了?」
「他說他疼的厲害,受不了!」
「大男子一個,怎麼還受不了啊,你腳趾頭被砸了後你沒有去醫院檢查嗎?」
「沒有,我估計不嚴重,所以沒去!」
「你傻啊!這事是你估計的出來的嗎?你們廠長呢?知道這事嗎?」
鄭浩然听了我的回答,臉色一變,開始責怪起我來了。
「還不知道,要不我明天去醫院檢查?」
「這不廢話嗎?肯定要去檢查的啊,你這屬于工傷,廠子里是應該管的。」
「這個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去!又不是你花錢!」
「這不是花錢的問題!」
「好了,不說這事了,你明天聯系你的師傅,讓他通知你的廠長帶你去檢查。」
「恩。」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對我這麼凶,我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被鄭浩然這麼一訓,乖乖的只能听他的話。
「哦,對了,你不是想找女朋友嗎?聊到手了沒有啊?」
鄭浩然馬上轉移話題,也許是為了讓我轉移注意力,減輕我的疼痛感,又或者是為了贖罪,剛剛把我痛罵了一頓,現在語氣也變的平緩了很多。
「沒有呢!昨天晚上加了幾個本地區的女孩子,準備今晚聊!」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還有這麼一回事,所有的疼痛感全部拋在了腦後,原來女孩子對于一個受傷的男孩來說還是一個止痛良藥。
「那你就趕緊聊啊!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把人家搞到手!」
「靠!小看我呢啊!我就聊給你看!不出一個星期,我就能搞定,你信不信!」
什麼疼啊,什麼痛啊,什麼腳趾頭啊,一時間全都忘記了,現在回想起來,真覺得自己很搞笑。
「別光說不練啊!我等你的好消息哦!不和你說了,我也要上QQ陪我家秋伊聊會兒天。」
說完,我躺了下來,蓋上了被子,拿出手機,登陸QQ,隨便找了一個女的,就開始聊。
這個女孩兒的網名叫做「罌粟、致命的美」。20歲了,至于長什麼樣,我想我沒有必要去翻看她的空間相冊,因為大家也明白,現在的女孩子,在QQ視頻上是一個樣子,到了空間相冊又是一個樣子,見到了本人的話又是一個樣子,完全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在虛擬的世界里,陌生的思想和心靈相互交流、溝通、踫撞,無所顧忌,人們抒發胸臆,敞開心扉,自由自在地馳騁在廣闊的天地里,在這里人們似乎找到了心靈的歸宿和棲息地。然而在美麗、真誠的背後,也充斥著丑惡和偽善。君不見老翁扮作淑女,shaofu成為mengnan,欺騙謊言泛濫,嬉笑怒罵成災。網蟲們在現實與幻想之間游移,畢竟是routi凡胎,終食人間煙火,望梅止渴止不了渴,反正誰也不認識誰,誰也管不了誰,沒什麼誰對不起誰,于是迫不及待地見上他(她)一面,也許是一連串的艷遇,也許是叢生的荊棘。不是一見鐘情,就是夢想失落,不是重生就是幻滅,多刺激,多有趣。
她的個性簽名是這樣寫的,「不求你是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過客,但求你能夠回眸一眼。」我想這句話得意思是再說,就算你和他是陌生人,在相遇的那一刻擦肩而過的話,也希望你能回頭看我一眼。她是在對別人說自己非常想要找到一個對她很青睞的一個男孩嗎?
而對于她的這個網名,來好好分析一下,做個深度剖析。「罌粟、致命的美」,罌粟是一種花朵,是一種植物,通常我們說到罌粟的話,不會說它是一種美麗而又迷人的花朵,首先想到的是它是一種毒品的來源。罌粟是提取毒品海洛因的主要毒品源植物,長期應用容易成癮,慢性中毒,嚴重危害身體,成為民間常說的「鴉片鬼」。嚴重的還會因呼吸困難而送命。它和大麻,古柯並稱為三大毒品植物。那些無處不在的販毒集團,在高額利潤的引誘下,一個集團投降了,又一個集團頂上來。
但是它卻又是如此美麗,在古埃及,罌粟被人稱之為「神花」。古希臘人為了表示對罌粟的贊美,讓執掌農業的司谷女神手拿一枝罌粟花。如今,在陽光燦爛的金三角,罌粟花還在怒放,古柯葉仍在搖曳,從「快樂植物」到「魔鬼之花」的嬗變,是罌粟花的不幸還是人類的悲劇?
而後面一句,致命的美,是在說,罌粟話雖然美麗,但是因為它是毒品的源泉,所以罌粟會會是人類的悲劇,甚至為它散失性命。
總體的來講,這個網名的意思就是在顯示這個女孩子的另一面。她把自己比作罌粟花,她自認為自己長的很漂亮,美麗,迷人,但是凡是和她沾染上關系,她便會治你于死地。
剖析後,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在說凡是和她有過關系的人便會被她所誘惑,最後失去性命嗎?我不想冒這個險,但是我更加覺得這個女孩很神秘,越是神秘,我就越想和她有關系。我不喜歡冒險,但是我喜歡尋求刺激。
現在把這個女孩的網名和個性簽名連在一起來解釋的話,我個人的理解是這樣的,她不斷的用自己的美色去吸引別人,猶如夜晚漂亮的女鬼一般,只要你控制不了自己對美色的**,一回頭,便會落入她的利爪,最後導致自己誤入歧途,因此喪命,你就不是美女裙下死,做鬼也風流,而是做鬼也憂愁!
我不是一個願意認輸的人,是人是鬼,先會一會再說。隨著自己跌巒起伏的心情,我打開了與「罌粟、致命的美」的對話框。
「你好!」我先把這兩個字發了出去。等待著美女的回應,現在我毋庸置疑,這個女孩子一定長得非常的漂亮!非常迷人。就這樣我這條魚慢慢的被對方釣了去,所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我不幸中招了。本來是要釣人家,後來反被人家釣了去,什麼原因呢?不是我貪戀美色,而是因為我被這朵罌粟花所釋放出來的魅力,深深的吸引住了,導致自己無法自拔。
「你好」對方回過來兩個字。
「可以認識你嗎?」
「可以!」
「握手」我發了一個握手的表情過去。
「握手」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嗎?」
「睡不著!」
睡不著?我想是因為今天還沒有釣到魚呢吧!夜晚來臨,正是倩女幽魂出現的時候,我問了一個白痴的問題,人家捕魚呢!怎麼能睡啊!
「額我也睡不著!」
「怎麼?你有心事嗎?」
「沒有,只是單純的失眠而已。」
「哦,咱倆一樣,我也失眠了。」
「你貴姓呢?」
聊
了這麼多,總該先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吧!哪怕假的也好,這對于我來說,人還是人,名字不管叫什麼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我姓蕭,名媚,叫蕭媚。你呢?」
連名字都這麼妖嬈,很具有吸引力哦!
「你名字好美啊,想必你一定是一個美女。我叫郝明柳」
「呵呵,過獎了,你的名字也很嫵媚哦」
我的名字很嫵媚嗎?這麼長時間以來,我怎麼沒有覺得。
「我還是第一次听別人這麼評價我的名字」
「是嗎?咱們來玩個游戲怎麼樣?」
都開始玩游戲了,這是要準備迷惑我嗎?電視里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反正誰也不認識誰,進可攻,退可守,我接招。
「好啊!玩什麼?」
「在一分鐘之內,每人說出五個姓冷和姓沐的名字怎麼樣?」
「好啊」不就是名字嗎?只要能听,隨便怎麼編。
「那我先說了啊!冷夢凝、冷憶思、沐佳敏、沐熙媛」
「沐奼瑩、沐怡翰、冷喬禹、冷靜林」
「冷藝琛、冷季君、沐曉玲、沐美蓉」
對方打字速度很快,反應也很快,我也不甘落後。腦筋一轉想出了這樣一個名字,算的上是驚天地泣鬼神,對方馬上就認輸了。
「冷美人,冷酸靈,沐浴露,沐舒坦。」
「哇哦!這樣也可以啊,好吧!我認輸了。」
看來對方的這一舉措並沒有攻擊性,難道是我想多了嗎?
「認輸了就得罰!」
「罰什麼啊?」
「罰你叫我皇阿瑪!」
「不帶這樣的吧!你怎麼不叫我皇額娘啊!」
「我沒有輸啊!」
「好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