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長安古城一片寂靜,只有更夫敲著梆子的聲音,單調而又悠長地傳遍了大街小巷。
更夫看了看月頭,已經是四更天了,好在現在是夏天,相對來說,還沒那麼的難熬。
如往常一樣,路過將軍府旁邊的一條小巷,再折幾條小巷,他就可以回去休息一會兒了,往常這里最是安全,畢竟是當朝的將軍府,任誰也不敢隨意到這里來造次。
可是今天,不知為什麼,更夫總覺得有些異樣,比如,現在不遠處,似乎就有兩個人趴在地上。
月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更夫雖然心里怕著,但是好奇心讓他提著燈籠不禁又靠前了一點。
這一看,不禁嚇得他尖叫一聲,扔掉了燈籠,轉身便跑,邊跑還邊喊,「救命啊!死人啦!救命啊!」
更夫的叫嚷聲,倒是吵醒了很多人,更有好事的,很快就趕了過來。只一眼,便嚇得遠遠地躲了回去。
沒多久,就有衙門的人過來了,只是一見,不禁也有些膽怯怯的。
只見地上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那人的身下滿是鮮血,涓涓的相似小溪一般,流著流著,向著四面八方各人的腳下流去。
本來伏在在那人身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慢慢地站了起來,她外披淺紅色紗羅衫,里面卻是霓裳月色齊胸襦裙。
只是那月白色的裙子上,竟然有著成片成片的紅色,染得那月白色的裙子如同紅裙子了一般。
在抬頭看向那個女人,手里拿著一支珠釵掛步搖,上面卻也滿是鮮紅,幾乎看不清原來的金色,甚至還有血滴一滴一滴地從上面滴落在地上。
在寧謐的夜晚,卻似滴在人的心上一般,滴答!滴答!
她低著頭抬起眼,透過凌亂的發絲,她的眼似乎看著眾衙差,又似乎沒有看他們,卻更是看得人毛骨悚然的。
她微微帶笑的嘴角竟然有著一絲紅,在她白皙的臉上,顯得尤為刺眼。
衙差互相推了推,還是沒人敢上前。
但此事也不能就如此,總是推月兌也不是個辦法。終還是有一個膽大的,在其他衙差的慫恿下,離得遠遠的,顫聲地呵斥著,「呔,你是何人?竟然敢在此行凶!」
可是那女子卻還是不言不語,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
「官爺問你呢!你還不趕緊回答!」也許是因為旁邊驚醒的人越來越多,衙差還是壯著膽子問了問。
那女子卻仍然是一句話都不說,一步一步,慢慢地朝著衙差走了過來。
「再不老實回答,官爺可就鎖了你!」衙差抖了抖手里的鎖鏈,但是腳步卻不住往後退。
女子對衙差的話置若罔聞,臉龐卻慢慢抬了起來,頭發向兩邊分開,漸漸露出了原本被遮住的臉。
眾人不禁又是倒吸一口冷氣,月光的朦朧下,女人的臉美的讓人覺得特別的不真實。
不過,衙差卻是更加的猶豫,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犯事的人,竟然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