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比你更伶牙俐齒的……」他擠了一下眉毛,在喉嚨里咕嚨了一句,並不清晰。接著,他再次揚高音量時,不再同我繼續理論,而是換了個問題︰「在哪發現的?它怎麼古怪了?」
「就在這儲物櫃,」我回了一下頭,示意我們身邊的櫃子。
他跟著我瞧,在他探察的目光還停留在我的櫃子上時,我繼續說道︰「它看起來很古怪,因為……」
「因為什麼?」他追問。
「因為,」我頓了一下,看著他時,我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我覺得,他會相信我的話,「因為它能吸血。」
我停下,而他只是看著我,並不催我,只是等著我,似知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不是我們常常看到的那樣,木頭被液體潮濕。不是那樣的,而是那根木刺能吸血,像水蛭一樣吸血……」我認真的睜圓了眼楮,努力讓自己的說法能讓別人听懂,「嗯,沒錯,它像水蛭一樣把我手指頭上的血液給吸走了。而且,完全的吸收了!」
我揚高了聲音,又強調,「更奇怪的是,我的血沒能在那節木刺上留下任何痕跡,你知道的,就是血跡的污漬……什麼也沒留下。就像我的血被它吃掉了一樣!」
「所以,這麼說的話,」他又看向我,在與我四目相接時,他的眼神似乎要變得柔和一些,「你的手指傷口不是你自己用消毒藥水清洗的?而是,那根木刺吸干淨的嗎?」
我不知道他這麼問,用意何在。但我點了點頭,沒有隱瞞。
他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向上平攤著。「再讓我看看。」
鬼使神差般,我盯著他那雙迷人的琥珀色眼楮,將手遞給了他。
當他的手心托著我的手背,當他垂下眼,當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輕輕撥開我的手心……他的指尖仿佛帶電一樣,在我敏感的手心留下一串電流,直通我的心髒,禁不住渾身微微顫栗。
「會痛嗎?」他似注意到了我的反應,不禁抬頭問我。
「哦,不……」我連忙否認,臉卻不由得紅了起來,幸好這二樓的走廊,兩邊高高的儲物櫃檔住了許多光線。
在他看著我的眼楮里,我注意到了,他有那麼一刻的猶疑。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究竟在猶疑什麼。但最後,他似乎放棄了某一種想法。
接著他放開我的手,「我看沒什麼大問題。」
沒什麼問題?我當然知道我這道小傷口沒什麼大問題。可是,我告訴他這件事的動機是想讓他解答這件事情的古怪之處啊!
「就、就這樣?」我遲疑地盯著他。
然而他的唇謹慎的輕抿著,我的希望要看落空了,他不會再跟我多講什麼。
「下次不要扔了它。」不久後,他還是挑撿著說,並且看得出很注意用詞。
「它究竟是什麼?」直覺告訴我,那不單單是一根木刺那簡單,而他肯定知道內里緣由,但他卻小氣得不想告訴我。
但他避開了我的問題,「不要輕易讓你自己流血。更不要讓你自己的血液去向不明。」
我不明所以,緊皺著眉心,只是怔忡的看著他。
他用交待的語氣,一再叮囑我。「最好記住我說的,如果還不想那麼早死的話。」
這後半句,听起來是赤[hexie]果果的警告了!然而,我從他的臉上能捕捉到了的更多是對未來的擔心。而那種擔心,顯然是針對我的。他那後半句話的警告,可以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