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夏侯賞樂都在追尋著哭聲,不時在悠然荷院的後院中來回走。
可那個聲音卻像是有意識一樣,只要夏侯賞樂朝一個方向走的時候,哭聲就會轉移到另一個方向。
總之就是不想被夏侯賞樂找到,來回找了很多次,可還是找不到聲音的源頭。
東方不知不覺已經魚肚白了,夏侯賞樂站在一處涼亭中,仔細聆听了一番,那個哭聲卻沒有任何的響動了。
難道說,這哭聲只是晚上出現,白天不會出現嗎?
「主子,你怎麼跑到後院來了?害我好找!」
雪舞匆忙來到後院,看到夏侯賞樂一臉迷茫地站在亭子中,不解地看著她。
「雪舞,你昨夜听到哭聲了嗎?」
「哭聲?沒有啊,昨夜我睡的很熟,一覺到天亮,怎麼啦?」
沒有听到?
昨夜的哭聲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為什麼雪舞沒有听到呢?
夏侯賞樂皺了皺眉,心中有著一絲的不解,按說雪舞和她一樣內力都不錯,不應該她听到了,雪舞沒有听到啊?
「我昨夜听到了哭聲,就從房里走了出來,可是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找到!」
「主子,你一定是太累听錯了,昨夜真的沒有哭聲,要不等會你到前院去問問死紅命白吧!」
雪舞笑著說,就上前攙著她,主僕兩人來到了前院。
死紅和命白兩個人正在切磋功夫,夏侯賞樂面帶淺笑駐足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招式。
兩個人的招式看似閑雲流水一般,但是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每個招式又蘊含著十幾式的拆法,招式優美,可招招都是制敵的狠辣招式!
「好功夫!」
夏侯賞樂不禁出言贊嘆了一句,死紅命白停了下來,命白拿著玉笛走到夏侯賞樂的身邊,臉上露出了妖媚的笑,就連身上的紅衣都被他的笑給壓了下去。
「主子,你起得還真早啊!怎麼樣,這里是不是比皇宮里還要舒服?」
看著命白一臉妖孽的笑,夏侯賞樂只是淺淺一笑,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了過去。
「我看啊,是你比要開心!」
死紅沒有說話,看了夏侯賞樂一眼,就坐到一邊看書了,他總是這樣沉默,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夏侯賞樂有時真不明白,命白和他在一起,怎麼沒有覺得悶?
「對了,昨夜你們听到哭聲了嗎?」
「沒有啊,睡得很熟!」
「沒有!」
死紅和命白的回答讓夏侯賞樂更加的奇怪,難道說都沒有听到,只有她一個人听到嗎?
那這事可就怪了,夏侯賞樂皺眉,沒有再說話,就直接回房了。
「雪舞,主子怎麼了?」
命白走到雪舞身邊,笑著拉著她的手,問了起來,雪舞一把甩開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不要動手動腳的!」
丟下這句話,雪舞也跟著夏侯賞樂回房了,命白臉上的笑尷尬地凝固住了,他動手動腳,對雪舞?
「死紅,我對她動手動腳了嗎?」
「沒看到,你自己有沒有自己心里知道!」
死紅的話,差點讓命白吐血了,這算是什麼回答啊?好歹他也是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鬟動手動腳呢?
「離嬤嬤,陪我說會話吧!」
夏侯賞樂換了衣服,找到了正在打掃院子的離嬤嬤,柔聲地喊了一聲。
「老身見過娘娘!」
放下掃把,離嬤嬤就要行禮卻被夏侯賞樂一把扶住了,把她攙扶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夏侯賞樂臉上掛著暖笑。
「離嬤嬤,以後見到我不要行禮,我找你是想讓你給我講講關于幽荷小姐的事情!」
離嬤嬤看著夏侯賞樂,真像真像啊!
「幽荷小姐啊!那可真是一個好人,可惜啊,可惜啊!」
離嬤嬤自言自語地說著,夏侯賞樂沒有打斷她的話,只是安靜地坐著,過了好一會,離嬤嬤輕嘆了一口氣,開始開口說話。
「幽荷小姐其實就是明惠皇後,因為不習慣宮中的生活,惠皇就特地在這里給小姐修了一座院落,並且取名為悠然荷院,惠帝也陪著小姐住在這里,不久小姐生下了一個皇子,惠帝更加的寵愛她了。有過了四年,小姐又生下了一位小公主,此時的小姐和惠帝更加恩愛了。後來,小姐在東面的竹林中救下了一位受傷的公子,本來這事沒什麼,可誰知道那位公子卻喜歡上了小姐,小姐心里只有先皇就拒絕了他。可他不死心啊,傷好離開之後,小姐也漸漸忘記了這件事,可誰知道兩個月之後的一天晚上,那位公子帶著人來到悠然荷院,在我們吃的水井中投了藥,等我們都醒來的時候,惠帝被殺死在院中,小姐也就不見了,跟著小姐不見的還有小皇子和小公主。」
夏侯賞樂安靜地听著,這是一個關于恩情和仇恨的故事,幽荷因為救人,誰知道卻招來了殺身之禍!
「離嬤嬤,你所說的應該是十六年前,玥朝皇宮發生的一次政變,結果當時厲王除掉異己登上了皇位,也就是現在皇上的父皇,對吧?」
「哼,厲王,他拿去了本來該屬于小皇子的一切,小皇子只是不見了,說不定還活在人世呢!」
听到提及厲王,離嬤嬤冷哼一聲,不悅地說著,要不是小皇子和小公主失蹤,現在的皇帝應該是小皇子,活該厲王不長壽,因為奪了人家的皇位!
夏侯賞樂笑了笑,白御辰的父皇就是厲王,惠帝則是厲王的哥哥。
「那你知道是什麼人殺了幽荷小姐嗎?」
「後來我才記起,那時那位公子跟小姐說過,他姓夏侯,要是小姐願意的話,可以帶小姐去沐朝,一樣能夠給小姐一個皇後的位子,夏侯,夏侯,你……你也姓夏侯!」
離嬤嬤似乎想到了什麼,直盯著夏侯賞樂,可是過了一會,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幽荷小姐性子那麼剛烈,怎麼可能會改嫁呢?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殺了先皇的凶手呢?
「離嬤嬤,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可能老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離嬤嬤起身拿著掃把又去打掃院子了,夏侯賞樂想著離嬤嬤的話,姓夏侯,沐朝的人,還有權利給幽荷一個皇後的位子,那會是誰呢?
父皇,難道是父皇?
不,不可能的!